生化編年史的2002年9月23日晚,天空一陣巨響,飄在海上的斯賓塞恩澤号因為不明能量形成的類似光柱一樣的東西狠狠敲擊海洋掀起的巨浪而不停晃動,落下的水甚至變成了一陣小雨灑在了這艘造價不菲的遊輪的甲闆上。
不僅是占領了這艘本屬于安布雷拉公司的甚至還威脅了兩個大國的前安布雷拉員工現任創業自己當老闆的墨菲斯感到了疑惑,連兩個大國分别派出的已經上了船的特工——鳳玲與布魯斯·麥克文也感到了疑惑。
什麼情況——上半身穿着用紅色絲線繡着龍的白色旗袍以及下半身穿着牛仔褲的奇妙搭配的年輕特工快速思考了一會兒,這個動靜以及現象很像使用衛星上的激光武器,這不對啊……
她握住槍的手緊了緊,最壞的打算就是她提出的利用她身上的追蹤芯片跟對方同歸于盡,前提是她要找到那些導彈的所在處——那些墨菲斯用來威脅國家的裝着t病毒的導彈。這是個緊急而又迫切的任務,而她在一開始接到這個先行打探的任務時候就沒有絲毫退卻。
她是個孤兒,但是在國家的庇護下成長至今,沒有再一個國家能像她的祖國這樣,而一直以來她活躍在反間諜領域前線就是為了做點什麼。
她把情況簡單彙報了一番,而此次與她通訊的聯絡員也上報了情況。
“是隔壁的,我們的衛星毫無異常。”言簡意赅,這讓鳳玲分出了點神去思考那個美國佬。她對對方的第一印象就是沒腦子的家夥,潛入這艘遊輪他偏偏選擇了從海路登船上最明顯的甲闆上,一下子就被墨菲斯發現并被拿槍指着後腦勺僵持在甲闆上。
聽墨菲斯在那裡哔哔半天,得到了一些有用情報以及是另一個被威脅的國家派過來屬于微同陣營的人員,她扔出了個手榴彈助對方脫困,也肯定他一定看到了她。
沒看見她的墨菲斯吃下了威力巨大的RPG-6反坦克手雷①絕大部分傷害,而那個憨批反應還算快,躲開了,甲闆就這樣淪為一片火海。當然這隻是個順手人情,按那群美國佬的印象來看,說不定是個農夫與蛇的故事。
她留了個心眼,瞅準這個美國佬傻呆呆地拿着衛星電話在那裡彙報情況,過去就是把那東西給他打脫手,衛星電話從高空中墜到下面的船艙大廳摔成個粉碎。
這個家夥是個金毛憨批,意圖都太明顯了,不過她也确實大意了居然被放倒了。在他壓着自己肩膀的時候,他們才開始了自我介紹。
這個家夥叫布魯斯·麥克文。
“鳳玲。”對面那頭的接線員的聲音讓她從剛才的事情裡回過神,那是她的好友李雨晴,“事情還沒有到那種程度,到時候我們還有人會過去接應你的,一切小心。”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她随手清理掉擋路的被感染成喪屍的倒黴蛋,“過來的人你知道嗎?”
“不太清楚,但我想這種情況應該是個特種兵。”
鳳玲聽得出這是調侃,特工跟特種兵是不一樣的,不過這個時候面對這些家夥,特工也得當特種兵來看了。
代号zimo,真名王志強,出生于天津的一個普通工人家庭,受參加過解放軍戰争的奶奶的影響,從小就立志像奶奶那樣保衛人民,維護正義,所以他選擇追随奶奶的步伐加入了地表最強陸軍。
曆經風吹雨打他所在的小隊完成了任務,幸運的他在本次任務裡沒有受什麼傷,但精神和□□的疲憊催促着他快點入睡。然後一個驚雷,他聽見了聲音,眼睛才剛睜開,他就這麼草率地落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被砸在冰冷地面上的感覺不好受,但他也沒說啥,或者說現在的王志強還在狀況外——任誰在進入夢鄉被毫無征兆地扔進一個不清不楚的陌生壞境都會愣一下的。
在察覺到這裡不是自己睡覺的地後,子墨迅速進入了戒備狀态,拿好他的槍第一時間确認情況——不是,等一下,他的确在睡覺啊?槍都不在手上。
穿戴着戰術手套的手迅速摸索了一遍自己身上,頭盔,護目鏡……所有一切都在自己身上,除了槍。
然後一個啪嗒落到他的腦袋上,他接住了物體,他的槍……?!
他往上擡起頭,一個裂隙正在消失,在把他槍丢出來以後留下最後一點影子供王志強确定然後就跟他say bye bye了,還記得把槍一起給他吐出來已經是最後的體面了。
子墨(王志強):阿米諾斯!
一般人遇見這種情況可能就懵了,因為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子墨不一樣,他還真知道些東西,在看到的第一眼就想起來了。
在小學的時候,他們家旁邊搬來了一家,那個叔叔和阿姨和奶奶認識,也是為國家效力的,隻是效力的途徑不太一樣。叔叔阿姨都很忙,見的多的反而是一個外國人叔叔,雖然說是叔叔阿姨是他和奶奶鄰居,實際上住在那裡的是那個叫威戈②的叔叔。
奶奶說如果有什麼可以幫得上的就盡量幫他們,那時候的他不是很明白為什麼,但跟威戈叔叔在一起還是很好玩的,也得虧有威戈叔叔,他的英語水平在同齡人中屬于是拔尖的水準。
雖然他研究的東西聽上去很古怪,甚至在他的觀念裡屬于封建迷信的玩意——一個外國人封建迷信,聽上去是很奇怪吧——但千真萬确。威戈研究的是一團虛無缥缈的東西,多數情況下是以黑色霧氣的形式出現。
他聽得雲裡霧裡的,聽上去像是迷信産物,但威戈确實在嘗試用科學的理論講給他聽,雖然他聽不懂就是了,而且威戈說最主要的一部分并沒有說給他聽,這還是因為在聽說他想要參軍以後才透露的。
他最後一次見到威戈,就是在他去了住宿式高中的第一個寒假,他再次詢問他要不要參軍,得到肯定得回答後也隻是留下了一句:“看見黑色的霧氣就跑,離得越遠越好,裂隙是同一個道理。”
那時候的威戈眼睛是金色的,但是他記得一開始的并不是那樣無機質一樣吓人的眼神和顔色…仔細想想不起來了,當時的他被吓了一跳,奶奶知道以後隻是讓他把跟威戈有關的一切事都藏在心裡,不要跟外人提起——他才得知威戈去完成他的研究得到了很關鍵的一步……隻是明明隻是幾個月沒見但他的氣質卻是翻天覆地,但他仍然是那個威戈。
雖然他才二十幾歲,但那些記憶對他來講有些遠了,甚至稱得上是另一種人生。
在那之後再也沒有見過威戈,連帶着房子也一起落了灰,之後他如願加入了保家衛國的隊伍當中。不過威戈參與的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要更誇張,真的,上頭有來找過他,他是見到威戈最後一面的那個人。
再詳細的他也不知道了,威戈總說那不是小孩子該考慮的事情……但好像他并沒有深入問過,那他是回答誰來着?
王志強想不起來了,那些記憶似乎都蒙上了一層紗,讓他沒辦法真切的肯定。
威戈和很多各國的學者在研究的生物(如果那真的可以被稱為生物)在國際上統一稱呼為“惡靈”,通常是以黑霧的形式出現将生物吞噬到另一個維度的空間,沒人能完好無損地逃出來——至少在威戈之前是這樣的。
威戈是唯一一個保留清楚神志活着出來的,他帶回了很多有價值的情報,糾正了很多已提出的錯誤觀念以及結束一些争論,之後便沒了後續。
衆說紛談,有人說他已經瘋了,但更多的是覺得那個邪教幹的好事,他們代替“惡靈”處理了逃出來的“祭品”,而現在,他接手的最主要任務裡就是瓦解這個邪教。
這并不容易,當年威戈為什麼來z國就是因為這裡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但霧氣出現在國外的次數遠遠大于出現這裡,包括邪教團夥主要活躍在資本主義國家,他們是一個有紀律的規模宏大的組織,人//口、器官販//賣,走//私販///毒……總之能獲取暴利的事情都能找到他們的身影。
威戈的最後一句話是:“暫時安全了,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給你的也不多。”
威戈出來之後到目前,都沒有再出現戰場上大規模黑霧“吃”人事件(也沒有出現黑霧相關),而那夥邪教則是慌亂到現在的沉寂,但他知道他們還在,這一次的攔截私人武裝任務就是跟他們挂鈎的。
他想不明白威戈為什麼選擇最後來見他,他隻記得那人的眼神複雜但又模糊,或許是他遺漏了什麼關鍵點,但或許什麼也沒有。
好吧,回歸正題,他看上去像是做了那個(再次)開門紅的倒黴蛋。裂隙,是應該這麼稱呼。
沒關系,他知道的比一般人多,威戈叔告訴過他裂隙也是有不同種類的,有一些可能通向的是其他維度的,說不定轉眼就去了什麼漫畫世界……這下子真的是打破次元壁了。
早知道再去問問會遇見什麼了。看他這樣子,他應該隻是被卷入時空亂流了也說不定,有概率等一下就滾回去繼續睡覺了。子墨苦中作樂地想道,起碼有槍在手上,一切恐懼都來源于火力不足。
開玩笑的,這裡沒隊友,一切小心謹慎。
就像一個遊戲主角他把初始房間翻騰了一下找出來幾份文件,上面是一些船體的檢測報告,他知道了這艘遊輪的名字以及構造圖。不得不說,這真豪華,而且還配備了機關設施。
但是…他是陸軍啊喂,現在居然在海上這正常嗎?
應該吧。他收拾好心緒走了出去,按照示意圖他來到了一個像是圓舞廳一樣的地方,從中間向下看去,能看到下面的地闆上有粉碎的物品。他眯着眼睛思考了一會兒,看上去像某種裝置,但具體是什麼他暫時分辨不出來。
思量片刻,他決定去往甲闆。這裡空蕩蕩的讓他心有不安,這麼大一艘遊輪總不能十幾個人員都沒有吧。
他收回前話,的确有人,但不是活着的人,他甯可不遇見。直立行走但皮膚像是癞蛤蟆那樣的跟人一般大的看似是兩栖類生物在甲闆上與他面面相觑——并不是,隻有他在思考,對面顯然沒有那個腦子。
發出了奇怪的嘶吼聲的“癞蛤蟆”(其實它外表是覆蓋的一層甲殼)撲了過來,子墨眨了眨眼,子彈毫不留情地打在這種生物看上去最脆弱的腦袋上,讓它的腦袋多出來好幾個血孔。
他确實驚訝,但不代表他會因為恐懼而束手就擒,預防針早已打過(威戈留下了很多關于未知生物的報告),而這個不明生物比他想象的要好搞定,不需要那麼多行動,隻是重複它起來——開槍射擊腦袋——被槍擊中倒下——再起來的動作,哪怕多來幾隻也是如此,不一會兒這東西就停下了它的生命特征。
他握住刀,要用很大力,鋒利的刀刃才能将這隻“癞蛤蟆”開膛破肚,露出血淋淋的内髒。他仍戴着戰術手套,取出證物袋仔細切下來了一下放在其中,如果他有機會返回,那麼這些将成為樣本。
他不知道威戈說的暫時是多久,隻知道每一天都很重要。而尤其在這裡,他要盡可能收集更多的情況。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有些錯亂的身份,他現在像極了法醫,隻是他可沒有那麼專業的知識,同時他在殺死這些生物。
他聽見了槍聲,在離得不遠的船尾處,所以在收集完成以後他靠了過去,待在不起眼的位置觀察着那一男一女,相信他的槍聲肯定也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一個經典的金發外國男和一個畫着讓他有些摸不到頭腦的妝容的亞洲女(他第一時間聯想到的是自家隔壁島上的日子過的還不錯的某國),那名女性正在扭動把手,看上去是要通往下面。
他們身上都配備着少量武器,那名男子處于警戒狀态,一旁的邊上有着剛剛襲擊他的同種生物的屍體。子墨耐心地等待那名亞洲女子扭開通往下面的密門,沒有再出現其他生物的打擾,這個動作很快就完成了。
“Enjoy your stay.”(祝你玩的開心。)
女子沖那名男子歪了歪頭說着,而子墨瞅見了她露出的左手臂上還有個紋身,跟她的旗袍是配套的,說完她就下去了。
而那名男子快步走了幾下,無奈地叉腰對着通道歎氣道:“又來。”
等他也下去之後,子墨才從藏身之處出來,順着梯子爬了下去。下面很暗,需要用手電筒來探明照路,誰叫他夜視儀不在身上呢。
隐約的嘶啞聲讓子墨豎直了耳朵來分辨,聽上去不像是人類,根據剛才酷似兩栖但有外殼的生物來看,是野獸…?
子墨不語,隻是一味着以規律的頻率閃着手電探路,他心裡有預期會聽到槍聲,隻是襲擊比他預計中的來的還要快。
槍口抵在了他的後背上,子墨并未感到有多意外,頭微微側了一下就被對方的槍用力摁了下示意不要亂動,她開口道:“現在把你手中的槍放下。”
通過這一下他知道了槍口的位置,對準的不是緻命位置,心中盤算了一下,這大抵是個試探。不過他可不想被人看扁了,就算是扁也是扁扁地打回去。
“哦,當然,不過大妹子你是哪兒的人?”子墨一邊慢慢松開握住槍的右手,從英語換成中文,對方肯定需要一點思考時間,直接轉身肘擊打飛了女子的手槍,另一邊左手握住的槍以及身體都一并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