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議大家後半段搭配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第一樂章來食用
—————————————
凱文·戴維斯,皮膚因為長期在外被曬成了小麥色,留有一定長度的黑色頭發被皮筋捆綁紮起,總之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上一次剪頭發是什麼時候了。
人忙起來就是會忘記很多東西,很多,多到完全無法想象。
“那名女孩…我、我幫助她從哈維爾的城堡裡面逃了出來,但是…但是她卻将惡魔引來了………”
他甚至沒有看自己一眼,不,他已經分辨不出來者了,死神在向他揮手。
“靠,他死了。”少校摸了把他的脈搏,宣告了死亡的事實。
他傻站在已經咽下氣的薩拉斯面前,确認了他們的向導也是線人已經沒有氣了,但是明明剛才他還在掙紮着說出最後的話語,但是現在卻已經……
在這裡生活就要做好死亡的準備,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他取下了薩拉斯的眼鏡,幫助這位好教師合上了雙眼。
這位教師死在了他的教室裡,靠坐在木質的講台前。身下是大片大片已經暗沉了的血迹,他的右大腿有傷,有繃帶纏在那裡但大片的暗紅色似乎說明他生前的慘樣。
他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而來的?難道就是為了看别人死去嗎?
……如果有軍方參與那麼他知道的那些事情應該多少能有點用吧。
“他說的那名女孩我想是失蹤的五十名女孩中的一個,薩拉斯他幫助了她從哈維爾的城堡裡逃出來…那隻能是跟這個相關的。”
隻是他說的是那名女孩把惡魔引來了這個村子……惡魔指的是BOW才是,畢竟除了他以外這裡沒什麼人了解安布雷拉。
“我知道他們的幾條交易運輸路線也大緻知道哈維爾城堡的一些路,他們有跟安布雷拉合作過的,有了解過浣熊市的事情嗎?我一直在關注安布雷拉這個公司…隻是我現在才看見到BOW的存在……還是太讓人震驚了………”
浣熊市事件在1998年發生,20歲的他還在大學裡,但看見了這個新聞的他立馬去參加了遊行。從那時起這一切就說明了,所以他現在才會在這裡找到了自己的方向,真相應該公之于衆。
他感到暈眩,接下來可能會死,而且不是小概率事件,活着才是小概率事件。他不可避免地産生了退卻的心理,規避死亡是人類的本能,他在向死亡的城堡靠近。
隻是不這麼做,他覺得會發生比死亡還要可怕數倍的事情——他會終日活在這份陰影裡面,永遠無法安甯。
“但是根據我們得到的報告,兩者之間好像也沒什麼關系……”
托馬斯的話還沒等凱文來反駁,少校就先給出了指示:“先去哪裡找船,你來帶路。”
從一開始就不能逃跑,凱文,既然說出來了就要繼續。
哈維爾放開了水壩的閘門,地勢矮的地區已經跟雨季時候的樣子無異,隻是缺少了人氣。
他握緊了玩家借給他的槍,似乎這樣就能再給他多一點勇氣,“教堂那邊有船能過去。”
隻是在他們都轉頭準備向目的地出發的時候背後發出了點動靜,但看回去的時候什麼也沒有,隻是薩拉斯的屍體不見了,而水面似乎沉下去了類似觸須一樣的東西。
至于是什麼,他們暫時都不得而知。
凱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突然一下子就沖到那露出的水面甚至想要跳進去抓住那最後的遺留。
薩拉斯是一位好人,他不應該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他的屍體更不應該沉下去,被怪物拖走……
“你他媽的這是怎麼了?!”
托馬斯按住了這個突然爆發出力氣的男人,他掙紮了幾下最後放松了力氣癱了下去,隻是他搖着頭不斷低語着些什麼。
裡昂知道他的感受,他已經見過不止一次了,那種無力感。浣熊市的那一晚是他永遠無法釋懷的,充滿着遺憾與匆忙地逃離了噩夢的領地。
但是在今天又是匆忙逃離了死亡的叢林,被伏擊、被突如其來的BOW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不得不親手殺死變異了的隊友然後再一次看着身邊的人慢慢消失,看着熟悉而又不同的離别上演……悲劇是相似的。
所以他隻能沉默地按上了托馬斯的肩膀,搖了搖頭,此等悲痛隻能用時間來沖淡這些。
克勞薩在陰影之下的表情讓人看不太真切,而在玩家回望回去的時候,他把那一切暫時性地藏起來了。
…………
收拾好心情的凱文道了句抱歉,接着接替了朋友尚未完成的任務。這段明明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路一點也不輕松,甚至還有食人魚從水面跳出來攻擊他們。
除了他們以外的生物都在跟他們作對,上帝啊這地方就沒有什麼正常物種了嗎?
就算手上拿着槍,但他也明白自己跟身邊的專業人士的差距,讓自己活着不礙事就已經是最好的幫助了。但是身邊的木制房子的牆壁破開沖出的喪屍化的當地居民還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人在危急時刻總是會忘記很多東西,就算給了槍也會忘記要使用。
幸運的是托馬斯和玩家反應出奇的一緻,一人一隻手拉住他往反方向扯過去,讓人禁不住懷疑他們師出同門(确實是)。而裡昂則是展示了人的踢腿能有多大力,他一腳就把那名撲上來的喪屍脖子踢歪了同時一腳給他連同夥一起踹回屋子裡,可能骨頭是斷了吧....不然就是他幻聽聽到聲音了。
那個少校是他到現在都不怎麼敢對話的一個,或許是因為失去了隊友的原因,他顯得陰沉。裡昂在自己身邊,他似乎想說什麼,但礙于現在的局勢始終沒開口,能感受到他在有意護着自己。
被如此人高馬大的一行人踩過的木闆發出了吱嘎吱嘎的響動,聽上去随時會給上面的人一個掉下水的驚喜時刻,掉下去就意味着沒命——他盡量讓自己不那麼的悲觀來看待這些事情。
雖然在特定的環境下,這是一件無比艱難的不亞于打破吉尼斯世界紀錄一樣的事情,後者還簡單一些。
水面躍出了一條類似魚一樣的變異生物,不過它的體型可是比成年人都大上了不少,龐大身軀帶起的水灑在了他們的身上,誰也不會像被這樣的家夥給吞入腹中的,這個BOW就這樣從他們的頭頂躍了過去。
“......媽的,都是一些什麼鬼東西。”托馬斯·絕對不會投入使用小火車·約翰遜,顯然他跟自己有同樣的感受——魔幻的現實。
“噤聲,教堂裡面有動靜。”說着,少校推開了教堂的大門,從剛才開始就隐隐約約地能聽到類似歌聲的聲音。
“Sleep my love as the trees above”(睡吧,我的愛人,如同頭頂的樹木)①
“protect you from the dark”(會保護你遠離黑暗)
“Our great river will watch you as”(我們偉大的河流将注視着你)
“you dream until dawn”(願你美夢到黎明)
一個女孩坐在教堂裡面僅剩的木闆上輕唱着舒緩的歌,在這已經破損、被水覆蓋了大片區域的教堂裡,她唱着歌,仿佛是這片被苦難籠罩了的大地唯一的淨土。
她的身上因為灑下的太陽光而蒙上了一層光暈,先前躍出水面阻撓它們的可怕怪物靜靜地伏在她一旁的水裡,與殘酷現實的割裂出的童話。
玩家:“Beauty and the Beast?”(美女與野獸?)
裡昂:“Disney might consider it.”(迪士尼或許會考慮的。)
有時候真挺想報警逃離這個魔幻的現實的,一邊吐槽一邊準備好開槍或許是他們的一大特色吧。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