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鷹告訴我安布雷拉大西洋有個被關停的研究所疑似仍舊在運作。”他看向了玩家,她此刻在這裡的存在似乎有些不太真實,“我打算去一趟那裡調查。”
“隻有你?吉爾可不會答應的。”
“……這裡需要有能信任的人接手,可能卡洛斯會跟我一起。”
克裡斯·雷德菲爾德,這個在她過去的記憶裡一直屬于活潑開朗的莽撞青年人已經變得沉默起來,他的壓力不比自己的小。
“你應該給自己一個放松的時候,克裡斯,你的黑眼圈快趕得上我的了。”
“這句話對你也适用,你的黑眼圈已經變成半永久套裝了。”
兩人對視安靜了片刻,結果卻是一同笑出聲了,本來沉寂的氛圍瞬間就被打破。玩家邊笑邊問他要不要帶上假發試試,而克裡斯甚至一開始弄錯了假發的方向,這個時候的他們倒像是回到了星隊時期時常有的小打小鬧。
克裡斯是個時常會采取莽撞但有效的辦法的隊員,因此也沒有受過什麼嚴肅處理,這反倒是讓他跟大家快速打成一片了。
而玩家則跟他是一路人,她不介意采用一些大膽的舉措,如果有必要她甚至不介意動用私刑——當然是在實在沒辦法的時候會做的。有時候她會借着自己的無辜臉來幫一下克裡斯,一來二去的一起出任務都有一套完善的搪塞過去的體系了。
這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但想起來仍舊是美好而又痛苦的。
“所以說你根本就沒怎麼關注一下街道店鋪吧。”
在房間裡把要講的要事已經講完了,寬餘的時間自然是外出去拜訪老朋友的。
她還打算去一次舊金山的喬瑟夫·肯多的武器店調适一下槍械,同時探望原先在浣熊市後找漢克幫忙帶出的羅伯特·肯多老闆和他女兒,這對兄弟現在都在舊金山。
有些人錯過了就不知道下次再見到是什麼時候了。
七年的時間用來思考一件事情,她有自己的答案。
她在這裡是個異類,從很早的時候她就注意到自己的頭發沒有再怎麼長以及正常女性每個月會有的生理期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且時間流逝的體感幾乎沒有,但她受的傷卻會愈合,并且同樣會留有疤痕。
怎麼處理這些都等她哪一天真正放棄了再說,或者又一次的死亡會來的更早,這個結局或許是個不錯的歸宿。在這之前先享受一下安甯的假期,
“誰說的?要怎麼從這裡跑路我還是很清楚的。”克裡斯不知道她的想法,但能讓他短暫的放松一下是最好的。
“知道路線可不等于探店。”玩家的食指交叉在一起比了個X,“事先聲明,你請客,我晚飯剛好沒吃。”
“吉爾給我推薦了一家,她說記得給她打包幾樣吃的給他們帶回去,今天他們在加班....我算是被扔出來了。”
克裡斯的表情有些幽怨,但玩家雙手雙腳贊成會贊成吉爾的決定,反正吉爾做什麼決定都是英明的有她的理由的。
“看來我今兒不該來啊。”
拉長了的陰陽怪氣的語調與背後一涼的感覺讓克裡斯抖了一下,連忙說道:“沒有的事,你不是說家裡養了隻倉鼠嗎?就這麼放心它獨自在家嗎?”
“因為我發現根本不用操心,除了擔心家裡會被搞亂以外,不過我會提醒他的。”
為此她放了定位器在他的衣服上,反正都是花她的錢買的,她工資真的挺高的。現在是2001年,剛剛進入二十一世紀,她的智能手機放在這裡還是比較超前的(超英宇宙能不超前嗎),雖然上校說已經有人工智能的存在了,不過那是一個比較特殊的情況。
威廉的情況很複雜,如果用好了就是一個能救更多人的地方,想辦法擴建了一下地下空間并且改成專門的實驗室了。
她對于威斯克和威廉的互動并不在意,她隻關心這一切會不會影響到其他人的生活,威廉既然不喜歡出去那就幹脆别出去好了,就算再怎麼樣都不能忽略他已經是變異體的事實了。
一個危險的BOW,一個潛在的不定時炸彈。
如果她死了,按照約定,上校會立馬啟動放在家的炸彈的……在黑市還是很容易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的,她不是傻子,既然做出了決定就得準備好計劃。
“要不你去打包多一點帶回去一起,這樣熱鬧一些,我去旁邊那家店買個紀念品到時候帶回去當給倉鼠的擺設。”
克裡斯同意了她的提議,隻是玩家在确認他去打包食物了以後,轉身就去找那個三年沒見的身影,看來這條被自己截胡的情報是對的。
“晚上好,你居然是在旅遊嗎?”她慢慢接近這個穿着一如初見時的米色風衣的女人,隻是這一次她還多了一條紅色的長圍巾,“你早就發現我了,王。”
艾達王,或者說是王艾達,一個行蹤成謎一切都是未知的女人。
“面對我就換成一張冷臉了,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玩家?”
艾達也不惱,她知道玩家截斷了一條給西蒙斯的信息,也算是徹底斷了那個人的信息來路。
連一點客套話都不想再說的玩家看了眼她,身體靠在了一邊的牆上,這裡很偏僻,沒人會注意到這裡。
“我需要一些情報,你是最好的人選。”
過分冷淡的神情放在她的臉上顯得有些錯亂,玩家的表情管理變得更好了,雖然她還是比較喜歡那個是不是流露自己真實情緒的炸毛小狗。
“我還以為你對間諜是很抵觸的,小特工。”
艾達主動走近了她,173的身高再加上高跟鞋,玩家得微微擡頭去看她,跟初見時的幾乎一樣。
“你也知道我在旅遊了,暫時沒心情接外快。”艾達表達了拒絕的想法但又話鋒一轉,“不過你要是能給出我拒絕不了的東西,我考慮告訴你一點想知道的東西,看在你确實為我解決了一點點小麻煩。”
玩家的眉頭皺了起來,這顯然隻是在逗她。
“随便你,反正我現在隻想知道——威斯克在哪裡。”
艾達舉槍對準了她,但玩家的刀也緊貼着她的脖頸,如果第一時間預判好子彈方位擊中不緻命的部位那這顯然就是她的勝利了。
“你不是會為了一個人而追查的人。”
“憑我對他的了解,他隻會掌控那個他加入的組織,所以……”知道他在哪就知道那個組織活躍的地區在哪了,要幹的事情肯定跟病毒扯不了太遠。
阿爾伯特·威斯克,擁有生物工程學學位的研究員,轉入了安布雷拉的情報部門,也就是卧底到了星隊。
謝爾蓋·弗拉基米爾,目測是安布雷拉高層的,據猜想斯特蘭奇先生完全沒想讓她參與到這其中,自然就不會去探究安布雷拉事宜。
這一切的發生是機緣巧合嗎?
她的刀鋒更加貼近了艾達的脖頸,對面的槍也是頗為威脅性質地怼了怼她。
“告訴我,他在哪裡。”
完全沒有對死亡的恐懼,這三年讓她長進了很多,也認清楚自己了。
“就算想回答你,但我不知道。”
“所以你認識他。”玩家笃定了。
“不得不說你的推測有時候來的很莫名其妙。”
“事實上是一種直覺,我隻是把其中要完善邏輯的地方省略了,畢竟我不是來探案的。”
她收回了刀,她本來就沒打算鬧太僵,BOW會嚴重遭到大衆反對的原因就在于它們的來源是人,所以這是一個永遠不能放在明面上的武器——對于政府而言。
“當我還你人情。”她說的是浣熊市的事情,雖然之前不上報艾達的存在或許也是還人情了,她不是那麼想糾結這些的。
安布雷拉要幹什麼都不重要了,保護傘公司是一個注定要毀滅的外殼。誰要留在那個殼子身邊誰就要同它一起毀滅。
艾達輕笑了一聲也收回槍,“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一腔的怒火。”
隻是她的每一句又帶着點可憐③的意味。
“……隻是說我決定好了在這個世界活着而已。如果你改主意了,我仍舊是把你放在第一位來考慮。”
她拿起了一本書,就這樣轉身去結賬離開了這裡,一個不是那麼愉快的會面就這樣結束了。
玩家會是一個不錯的能長期合作雇主,隻是她們終究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