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世界的一切都是死寂的,這理所當然,任何誤入的活物都會被這裡嚴苛的守衛給清理掉。
對于三角頭來講,去到惡靈的身體裡,然後去清除那些活物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那些不一樣的個體在他這裡是一樣的,他都會提着那把大刀,然後毫不留情地把他們一一撕碎。
但是今天……今天不太一樣,長達十幾分鐘的追逐戰也沒有抓住兔子一點。身上跟以往不太一樣,這有些拖累了他。但怪物從不在意這一點,他甚至沒有這方面的意識。
有其他的活物在,她會慢下來。為了抓住這隻靈活的兔子,三角頭終于轉移了目标,他需要用其他的活物來引誘黑色的兔子自己上門,他很快就找到了淡紫色的狐狸,他還思考了一下兔子會不會主動接近狐狸,答案是肯定的。隻要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兔子就會自己出現。
“啊啊啊啊——!”李允珍因為疼痛發出了尖叫,疼痛像火苗一樣蔓延到了全身,她的手腳有些發軟,但絕對不能停下!停下就等于隻有死路一條,雖然在這裡并不會真正的死去,但那種痛感可是能把人逼瘋的。
這麼久時間沒聽到一個人受傷的聲音,她還以為不太會是三角頭這個怪物。如果可以的話,她甯願去面對那幾個會嘲諷的,而不是像他這樣隻知道殺戮的怪物。
三角頭是看不到他的情緒變化的,這更加劇了人們對他的恐懼,她也不例外。最重要的是,他像是一台永遠不會出錯的機器,她要怎麼才能找到機會?
李允珍技能:
轟動演出:當你的對手犯下錯誤時,你就要抓住這樣的機會。使用闆子擊暈殺手之後,你将以正常跑步速度的150%進行沖刺,持續3秒。将導緻受到疲勞狀态影響,持續60秒。在此技能不能在疲勞時使用。
自我保護:每當你附近12米内有另一名逃生者被普通攻擊或特殊攻擊擊中時,自我保護将生效。你的血絲劃痕将被隐藏6秒。
成功捷徑:每當有其他逃生者被鈎住時,你獲得3枚印記。你在完成一次發電機完美的技能檢驗後消耗全部印記。每枚消耗的印記會賦予修理發電機時完美的技能檢驗1%額外進度。
毫不客氣地說,這位來自韓國的女經紀人,她和她在對局内的技能,都加深了人對于西巴們的一個刻闆印象——自私。
但是她不在乎這一點,誰會在乎無關緊要的人對自己的看法?她出身坎坷,好不容易在吃人的韓娛界經過多年的努力和自我犧牲爬了上去,擁有了自己的地位,但卻因為河知雲…這個該死的混蛋,讓自己擁有的一切又再次被奪去,她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她仍記得在小時候,她着迷于聲音,卻在十歲的時候,失去了自己的樂器。她的家裡欠了許多債,而且沒能及時還上錢。債主取走了他們的一切,包括房子。
她緊緊抱着自己四歲的妹妹大哭起來。他們一家人搬到了沒有窗戶的兩居室地下室。由于她的父母需要日以繼夜地工作以償還債務,于是她就成了她妹妹的監護人。她每天晚上都給妹妹唱歌,直到兩人都入睡。
從那時起,她就暗下了決心要改變自己的這一切。她有這個天賦,她一定要爬上去。
而同樣的,她不會在迷霧當中喪失自我,在完成複仇之前,她絕不會放手。李允珍相信自己,她從不懷疑自我。
但随着時間的流逝,疼痛在阻礙着她。本來就跑的沒有三角頭這個怪物快,她已經努力憑借闆區在跟他周旋了,但最後還是被逼入了絕境,她已無力再去觀察四周了……然而她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耳邊傳來了陌生女性的一聲痛喘和一句聽不懂的言語,随即她感覺到自己被抱起來跑了。
“呃啊——!我x你大爺的三角頭!”(中文)
黑色頭發,戴護目鏡與一個白色印有黑色線條的口罩的女性并沒有因為疼痛而慢下速度,直接抱起她就是跑。她的速度很快,哪怕帶着一個人但也比自己的要快上不少,于是她心安理得的在這個新人的懷裡恢複體力。
殺手們的擦刀速度很快,可以約等于沒有,但在三角頭快跟上她們經過一個轉角的時候她打開了手電筒。這印證了她的猜測,這個跟閃光彈一個性質的。
在趕來的時候,玩家順便把路上遇到的箱子全打開了一遍,然後找出了一個醫療箱和一個手電筒。雖然感覺對上三角頭沒什麼用,但總比沒有強。順帶一提,醫療箱裡有止疼藥,雖然她在地下實驗室的時候就已經吃過了,但她還是拿了兩粒到自己手上,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趁着三角頭看不到她們人的時候(實話說,他怎麼被晃了眼的?),玩家帶着李允珍全力奔跑沖刺,很快就甩開了一段距離出來。
“去那邊,我把他引開。”陌生女性塞給她一個手電筒和醫藥箱,她的後背正在往下滴血,但她沒有發出多餘的痛呼與喘息…
這家夥分明就是個新人,李允珍一眼就看出來了。她從事的職業是經常會受傷的,以及這麼強的奉獻精神,是警察吧?
雖然現在衣服上沒有隊标,但她腰間上的戰術腰帶以及左腿上的槍帶很能說明了。
李允珍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留下了自己的名字,畢竟對方是個非常有潛力的新人,在這裡還是處好關系比較好。
“李允珍,脫險之後見。”
“玩家,叫我這個就行。”她下意識地回答她的話語,仍舊站在原地等待着三角頭,血液在她身下堆積成了小小的一灘,她從腰帶裡翻出了藥片直接幹噎下去。
李允珍小心地隐藏自己的行蹤,直到心跳恢複至正常感覺後才真覺得松了一口氣。而這個方向她遇到了勞麗以及一個打扮很奇怪的金發男人(他居然還有貓耳),看着像賣的。
她拒絕了在一瞬間沖上來的金發男人的幫助申請,然後在勞麗的幫助下處理了自己的傷口,疼痛讓她暫時不想開口,但他們是得聊聊。
“那個黑色頭發的新人,是什麼情況,你們誰知道嗎?”
她确信那個金發男人認識另一個,因為在等她包紮完後他就問道:“呃…女士,玩家她還好嗎?我剛剛聽見了叫聲。”
還真是叫“Player”啊…聽上去像個代号,亞洲人很少會起這樣的名字。
出于職業素養,李允珍很難不去打量他的打扮與身材。憑心而論,這個年輕人的身材堪稱頂級,如果唱跳都還可以,那麼很适合出道。
當然她清楚那身打扮是惡靈所為,畢竟祂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但系在腰間的那件格格不入的襯衫她猜測屬于玩家的,他們是什麼關系?
“你是誰?”
“裡昂·S·肯尼迪,我跟她是一個警局的。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他們會從地下實驗室到這裡來?
但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她是李允珍,專心把這台機子修開,隻有修開五台,我們才能跑出去。還有很多細節我沒法全部講清楚,隻能等出去了以後再講。”勞麗完成了一個破譯點,掃了一眼李允珍繼續說道,“那個玩家,她大概能撐多久?”
“不太清楚…但聽其他前輩說了她是特種小隊的狙擊手……”裡昂隻能說玩家是很厲害很可靠的一個人,“我相信她,她跑起來的速度不輸給那個大塊頭,而且她的耐力很好。”
這是裡昂跟玩家達成的共識,絕對不能傳遞絕望,這裡需要的是希望。他現在能幫上玩家的,隻有快點修機讓大門開啟。在一開始的追逐當中,玩家已經消耗了很多體力,能撐多久其實是個未知數,但她總能讓擔心的自己信服。
“放心吧,裡昂,我會想辦法撐到最後一刻的。在那之前,我相信你可以找到出路的,以及……讓大夥都打起精神來的。”
玩家是這麼說的,她既然把信任托付給了他,那麼他絕不能讓她失望。值得慶幸的是,現在至少有條明路,隻要修完五台就能去開啟大門離開這個鬼地方…裡昂燃起了鬥志呢!
在裡昂說起玩家的時候,那話語中充斥着滿滿的信任感直沖着李允珍的腦袋。她隻能說這個人感覺有點蠢,像條傻狗。
是新人吧,絕對是個警局新人吧?
三個人一起修理機器的效率很高,加上兩個熟手帶着一個勤懇好學的新人,他們很快就亮起了一台又一台的機子。機子完成會發出嗡鳴聲,這是一種提醒。
但在修理最後一台機子的時候,遠處傳來了女性的叫聲,裡昂的心控制不住地糾緊了。在玩家牽制三角頭的時候,他每隔一會兒就能知道他們的位置,雖然緊張,但是至少她沒事。
盡管勞麗已經告訴他殺手們不會第一時間殺死他們以及一些基本知識,這裡不存在真正的死亡,但是受傷了會很痛,他不敢想象玩家現在是一種怎樣的情形。
他被告知了來到這裡自己會擁有相應的技能,他去發掘了一下意識,似乎是存在着某種技巧。他可以在修理一段時間的機子後去櫃子裡制作一枚閃光彈,這很有用,最起碼在這裡,能起到一些作用。
他制作了三枚,他們三個人分别拿一個。他嘗試過了,不能再制作更多了。可能是要等他們消耗掉才行,勞麗這麼跟他解釋。
他站起身就想去找玩家,但是勞麗·斯特羅德叫住了他。
“再等等,我們得确定她上鈎位置。等一下我跟你一起。我可以看到殺手的位置,然後我去把三角頭引開,你去救她。”
至于李允珍,不用她說都知道要幹什麼了,把機子修開,打開大門,然後跑出去。
“不,你們……”
裡昂下意識地想拒絕,但被勞麗的話給堵回去了:“我待在這裡的時間比你要長的多,既然能夠全員生還那就不要多說了。”
“……謝謝。”
勞麗·斯特羅德技能:
最後的生還者:随着你的朋友不斷被殺手殺害,你被孤獨的陰霾籠罩,殺手對你的氣場感知能力也會受到幹擾。每當有一名幸存者被擊殺或獻祭後,你獲得一枚代币,每枚代币會使你的氣場無法在至多20公尺/22公尺/24公尺範圍内被殺手感知。
當你成為最後一名幸存者時:修理發電機速度增加75%,開啟出口大門或地道速度增加50%,增加你成為血祭品的概率。
殺手每次隻能擁有一名血祭品。
魂牽夢繞:你與殺手之間建立起了一條難以名狀的鍊接。你的氣場向殺手顯示時,殺手的氣場也會向你顯示,同時獲得2%/4%/6%的修理、治療的速度加成。
如果你是血祭品,則每隔30秒,你的氣場會向殺手顯示5秒。增加你成為血祭品的幾率。
毀滅打擊:你拿起手頭的一切東西,刺向侵略者,最終尋求逃脫。在自我解救或被人解救後,毀滅打擊将變為生效且可使用狀态,持續40/50/60秒。毀滅打擊生效期間,當被殺手撿起時,技能檢驗成功可立即逃脫殺手的掌控并使殺手眩暈3秒。
無論技能檢驗成功與否,毀滅打擊都會失效。逃生大門通電後,該技能與其效果會失效。成功擊暈殺手将導緻你成為血祭品。生效時,執行“醒目動作”會使毀滅打擊失效:修理發電機,治療自己或其他人,淨化或祝福圖騰,破壞鈎子,解救逃生者,開啟逃生大門。增加你成為殺手的血祭品的幾率。
殺手一次隻能将一名逃生者變為血祭品。
而被他人挂念着的玩家在經曆了本場第二次被三角頭打中之後,堅持着往其他地方再跑了一會兒。她猜可能堅持了個五六分鐘,随後終于倒在地上,即便如此,她還往前又爬了爬。
她該怎麼闡述一下該死的經曆?首先她沒太注意止痛藥的具體牌子,草草看了一眼說明而已。通常來講,止痛藥一般在半小時到一個小時見效。
好消息是止痛藥已經發揮了它的作用,壞消息是她有點幻痛了,之前受的傷結了痂又裂開,而在屋子窗口博弈的時候她又被他留下的紅色的鐵荊棘鐵絲網給劃傷了腿腳。
這家夥會思考的吧?絕對會的吧!比起電影裡的感覺更恐怖了,就算穿着女裝也很吓人啊!更不用說那件旗袍與手套上已經濺上了血迹,她還不知道自己的血能飙那麼高呢。
躲避三角頭的攻擊的同時她還需要找到合适的路線,這倒不是什麼難事,但關鍵在于,持續時間有點久了。三角頭不會累,但她是個人,時間長了,哪怕她再怎麼小心注意都會露出一些破綻,盡管那很微小。
他是個棘手的對手,最要命的是身邊沒有武器來攻擊他。她現在隻覺得渾身無力,下一步大概就是等他搞死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