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9或者20号,雨天,浣熊市下水道前往地下研究所的路上被威斯克說了,肩膀手臂都好酸,還被追蹤者追上來了,最後是它卡在煤氣管道(或者是瓦斯什麼的)那裡,一槍給它爆了。不确定死沒死,但跟吉爾分開跑了,希望那玩意是死了。
她天生就是一個人上蹿下跳的命,這裡還有信号屏蔽器,更是聯系不上一點。
“放在實驗室的巧克力還能吃嗎?”總感覺吃了會中毒。
玩家靠着櫃子坐在地上恢複體力,絕大多數時刻她都待在這樣寂靜到讓人發瘋的環境裡,但得去學着耐得住寂寞。
嗯嗯,好像整個S.T.A.R.S小隊的女性成員中隻有她一個穿得跟粽子一樣。她是指防彈衣外穿一點,然後她還會戴護目鏡與口罩,不過她先放在政府安排的房子裡了,重要的東西得保存好。
防彈衣外穿方便拿很多東西,閃光彈、高倍鏡等一系列戰備物資,除此之外還有她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與一些高熱量零嘴,哦,還有筆和紙,她應當把發生的一切記下來。
大概是運動量增強了不少的緣故,她變得更容易餓了。威斯克就沒這煩惱,當然從魔幻的住所與詭異的訓練場出去之後,他就真的跟幽靈一樣了。
從辦公裡找出來這套裝備還挺合身的,幾乎跟她過去穿的一模一樣,就是少了物資。
她咀嚼着齁甜的巧克力棒,皺着眉頭咽了下去。為了分散點注意力她拿出了照片,這同樣是在辦公室找到的,因為種種原因反正辦公室還是星隊威時期的擺設。
“瑞貝卡大學時期的照片嗎?從哪裡搞到的?”照片裡的瑞貝卡穿着籃球裝,臉上的笑充滿了青春洋溢的氣息,她才十八歲,正是生活生命才剛到精彩的時候,然後就經曆了一番故事。
“這會讓我往隊長對她有意思的方面想,但是隊長都三十好幾的人了…”玩家說這話時不時瞄一下面前的威斯克,隊長通常指星隊威,畢竟得把人和鬼區分開。
“大了不止一輪哎。”
如果這是個像素遊戲,那麼威斯克的腦袋上一定出現了一個有被冒犯到的氣泡,因他比看着比星隊威年紀還要大(玩家撤回并修改了“老”字)。
但是他好像又沒有很生氣,慢悠悠地開口道:“所有S.T.A.R.S成員入職前都會有一張之前的照片跟簡曆一起送過來,你的那張是訓練時期拍的。”
玩家沉默,大腦反應了一會兒才從記憶的角落扒拉出來兩年前的的生活片段。
“在克勞薩教官手底下的那段時間…?”她幾乎想不起來什麼時候有拍,她跟同期的學員關系也不好,總不能是教官幫她拍的吧。
“什麼樣的?”
“一臉蠢樣。”好吧,她從不指望威斯克能說出什麼好話,也不知道那張照片現在在哪。别人是遺落在外的血親,她是遺落在外的黑曆史。
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打了個哈欠,她很少會回顧過去,有些東西不能細想,起碼現在不是時候,她會崩潰的。
“總感覺一直有視線…”她環視了一周也沒找到監視控一類的設備,最後還是隻能把目光放到威斯克身上,“有人盯着會睡不着。”
“我是鬼,不是人,我也不保證威廉會不會等會兒就沖出來。”
阿爾伯特·威斯克就差沒把“愛睡睡,不睡就滾”幾個字指着她腦袋說了。
好吧,這裡應該沒有針孔攝像頭這種東西?她的思維逐漸發散開來,到最後竟然真的睡着了,起碼現在威斯克還是在幫她的。
威斯克死亡年齡咳…不給說但作為比十七歲的玩家大了得有兩輪的老男人,基本上一眼就能将玩家的想法猜出個七七八八。
經過專業訓練的玩家面部表情不似對于她來講剛見到時的精彩了,但不變的還是沒有變。
現在還不是時候,再過一段時間會更好,他本以為經曆洋館STARS小隊幾乎全軍覆滅這個結果以及在目睹隊長假死之後,玩家對他的态度會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但連反感都沒有,她保持着沉默與令人惱火的平靜,她将他們視為兩個人。
玩家就算是在睡夢中也緊皺着眉,她對于威斯克的視線過于敏感,但卻又過于熟悉,以至于她沒能發現那個藏在她對面的針孔攝像頭。
亞妮·柏金,威廉的妻子,此刻應當是無暇顧及這些,而監控正在運行。他伸出手捏碎了藏的極好的小裝置,從一開始的碰不到物品到現在的已經可以做到毀壞物品,距離能觸碰到生物還要點時間,沒關系,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
“又要開始了。”對于毫無任何懸念的對局他感到厭煩,但這一次不太一樣,就是不知道誰是能夠對上她的第一個了。
玩家意志很堅定,正因為如此,才會想讓人打碎她。
“可别讓我失望了……”
本不應該出現在室内的迷霧緩緩靠近,最後籠罩了這個房間,如同最初來到這個世界時訓練場外的迷霧讓她在睡夢中都無法安甯。
這是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歡迎來到惡靈的遊樂場,這裡隻有無盡的血腥。
“克萊爾·雷德菲爾德,這是雪莉,雪莉·柏金。”克萊爾将雪莉往上抱了一些,好讓小孩感覺好一些,“呃…你有見過穿着警服的男性或者是一位黑發亞商女性之類的人嗎?”
吉爾看着她的臉,有些不确定地開口:“你是克裡斯的妹妹?你是指玩家,就是有很重黑眼圈,上身裝備後面還有S.T.A.R.S标志的。”
“對,是她。”克萊爾點頭算是肯定對方,她帶着些許苦笑。
這個叫雪莉的孩子抱她抱得很緊,她還是個孩子,她害怕是很正常的,但身為大學生的自己多少有些束手無策。
因為突然出現的暴君又讓她和艾略特警員分開,她同樣感到了不安。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很難考慮到其他人,玩家又是怎麼做到還會留便簽和糖果在路上的,希望她一切安好。
“是,但我們被迫分開了。”盡管臉色很難看,但吉爾還是先簡單概述了情況,她的擔心也絲毫沒有消減。
太安靜了,自從被追蹤者跟住以來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安靜下來了。玩家沒有說出全部,她從沒有說過自身的血液會對大型變異體有效,更何況這種情況下她沒有更多的血液可以用來浪費的臉。
她實在是太晚察覺了,玩家故意引開的,或許從一開始她就計劃好了要這麼幹,把那些難纏的角色全引走,給他們争取更多可能。
明明自己才是前輩,但始終卻被玩家照顧着。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她始終都是在安慰人的一方,明明知道她的精神狀态已經差成那種樣子了,但自己怎麼就在那時跟她分開了,怎麼現在才想明白這一點!
“嗯……那你接下來有什麼安排打算嗎?我答應了雪莉要帶她去找她的媽媽,一個實驗員。”
面對克萊爾的問題,吉爾幾乎要脫口而出,她想要也必須去找到玩家,絕對不能放任她一個人面對着煉獄。真是該死啊,連她都快認為威斯克那個混蛋還活着了。
但她還是基于目前的情況做了決定,克萊爾隻是個大學生,而雪莉也才八、九歲的樣子,比起經過專業訓練的玩家,她們更需要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