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以前的小姐還會關心他,在乎他,他因為執行任務受了傷,她也會給他上藥,可後來遇見了裴世子,全然變了。
她一心一意,滿心滿眼都隻有那個男人,連這次回他的信裡,字字句句都是為了裴世子。
臉上一片涼意,手摸上了臉,摸到一片濕濡,那是飄進來的雨水,自從阿娘去世後,他沒再哭過,也沒有掉過眼淚,今後也不會為誰落淚。
南星冷漠地盯着窗外,院中的那棵開了花的桃樹被風吹雨打,落了一地的花瓣,南星循着花瓣飄落的軌迹,看到了對面屋子亮起了燈。
雨幕中看到了一道纖細嬌小的影子映照在對面窗上,然後對面的窗開了,有清脆明亮的喊聲沖破雨幕傳了過來。
“你怎麼把窗打開了啊!”
語氣裡有責怪的意味,但更多的是擔心,南星聽出來了,不由輕笑一聲,朝對面喊道:“我這就關上。”
窗,關上了,雨聲被隔絕在外,屋裡陷入一片安靜,南星在衣櫃裡翻找一通,在一片淺色衣物中找出了一件顔色不那麼淺的灰藍色衣衫換上。
季姑娘的爹應當是氣質儒雅随和之人,與這一櫃子的淺色衣物相稱,隻是他因為從小習武,膚色比一般人深一些,再穿這些淺色衣物,就有些不倫不類了,因此,他一般隻着黑色和深色衣裳。
剛換好衣服,就聽到季妤敲門。
南星打開門,被季妤劈頭蓋臉數落了一頓。
“下雨了還開窗,風又大,雨也會飄進來,你還站在窗邊,你不怕感染風寒啊。”
“我知道一直關窗屋裡悶,但是你得考慮自己的身體狀況吧,你才淋了雨沒多久,又跑到窗邊去吹風,萬一病情加重,導緻毒素加快蔓延,到時候我解藥沒制出來,你先沒了,那怎麼辦?”
季妤苦口婆心地講着大道理,隻希望面前的男人能聽進去一點,在她還沒拿到錢之前,他可不能有任何閃失。
季妤看向南星,見他一副乖巧聽訓的模樣,不由有些奇怪,看他這個樣子并不像是存心的。
她也不知道他怎麼老是想着要開窗,開了窗看到的也就是院子裡的景緻,沒什麼稀奇的,難道真的是嫌太悶了?
“我爹這個屋窗子的位置不好,每次下雨,雨都往裡面飄,我房間的窗子就不會這樣,開了窗也沒雨飄進來。要不我明天找個工匠,在這個屋子另一邊鑿個窗,你要是嫌悶了,就開這邊的窗,如何?”
季妤用商量的語氣對南星說,多鑿一個窗又是一個新的花銷,但今天她接了一個大單子,到手的定金就有足足十兩。
而且不管能不能畫得讓鐘小姐滿意,這十兩定金都是她的,鐘公子可是說了不用退的,所以開新窗的花銷,季妤也不算特别心疼,都是為了今後的錢途服務,不虧。
“季姑娘不必如此,我以後少開窗便是。”
對于如此懂事又善解人意的男人,季妤感動不已的同時又很欣慰,真不愧是人品樣貌俱佳的祁公子。
不過人家嘴上雖然這麼說,她卻不能不做,新窗子還是要開的,季妤心裡打定了主意,不容别人拒絕。
“對了,熱水燒好了,你身上有傷,不方便自己洗,要不要我幫忙?”
南星一怔,連連搖頭,“不,不麻煩季姑娘了,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