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妤皺着眉頭看着床上躺着的小姑娘,一張清秀的小臉被打得鼻青臉腫,脖子上青紫色的傷痕觸目驚心,季妤鼻子酸澀,眼睛紅了一片。
杜聰這個畜生,竟然把人打成這樣,比她想的還要嚴重許多,她原以為,不該那麼重的。
季妤心裡愧疚不已,如果她當時答應了和杜聰放風筝,這個小姑娘是不是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
“季姑娘,我孫女兒怎麼樣了?”劉老漢見季妤久久不言語,忍不住問。
“啊。”季妤回過神來,縮回把脈的手,轉頭看着劉老漢,“脈象來看雖然虛弱,但是沒有生命危險,隻是我看她臉上傷得太重,不知道她身上傷得怎麼樣?我需要單獨給她檢查一下。”
劉老漢明白了,忙道:“季姑娘你檢查,我先出去熬藥。”
“嗯。”季妤微微點頭,看着劉老漢關了門出去後,便掀開蓋在劉芸身上的棉被,撩起她的袖子。
“嘶!”季妤震驚地看着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傷痕,一條一條的,像是被鞭子抽成這樣,再把全身衣服撩開一看,和手臂上的傷一樣。
季妤氣得眼發紅,氣到渾身發抖,緊攥着手,好幾次深呼吸才把怒氣壓下去,顫抖着手從藥箱裡拿出膏藥,給她細細塗抹在傷痕處。
這種膏藥專治外傷,經過她改良後,膏藥塗上時冰冰涼涼,藥性溫和不刺激,塗上不會很疼。
劉芸傷口太多,等全身傷口都塗完後,那一盒的膏藥已經所剩無幾了。
季妤将劉芸的衣服重新穿好,然後蓋上被子。
她來到桌前,從藥箱裡拿出紙和筆墨,提筆寫下藥方子,然後走到廚房将藥方子拿給劉老漢,“劉爺爺,這個藥方子你收好,後續如果缺藥材了,你就來南市濟世堂找我。”
“對了,這種膏藥是治外傷的,你孫女身上到處都是傷痕,用這個膏藥塗抹在她的傷口處。”
聽到季妤說孫女身上到處都是傷痕,劉老漢心裡難受得緊,眼淚便止不住地往下掉,不停地對季妤對謝謝。
季妤扶着他搖搖欲墜地瘦小身軀,安慰道:“放心吧,隻要好好給她塗藥,按時給她吃藥,一個月就能慢慢好起來,隻是……”
季妤遲疑地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往下說,看到劉老漢朝她點頭,讓她說下去,她才艱澀地開口,“心病還須心藥醫,這個不好治。”
“她醒來後可能還會想不開尋短見,你需要時時刻刻盯緊她,把屋子裡什麼剪刀尖銳的東西收好,要是能開導她,讓她放棄輕生的念頭就更好了。”
“我曉得,我就是怕她還會尋短見,所以昨晚就把她屋裡的東西都收拾了一遍。”
“嗯,做得好。”季妤點頭,看了看外頭漸漸黑下來的天色,便對劉老漢道,“天色不早了,我過兩天再來。”
“你記住千萬别去報官,他們的身份你們是惹不起的。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遲早替你們讨回來。”
“季姑娘,你再去看看我那老婆子吧。”
季妤腳步一頓,轉過身來,“她怎麼了?”
“昨晚芸兒上吊把她吓壞了,現在還昏倒在床。”劉老漢說起自己的老婆,又是泛起淚花。
唉,季妤無聲歎息,好端端的一個家,一下子病倒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