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願的話,就讓貴公子來代陪不是。”
“肖大人?與我兒有何關系?”
“無關嗎?那本官便去拘了他,親自審一審,問個清楚。”肖瑾筠挑眉,轉身走像裡屋,留下一句:“哦,對了,要提上衙門去審。有關沒關審審不就知道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暫且比一比誰更不要臉了。
吳府内炸開了鍋,睡夢中的少爺被提起來,抓上了馬。夫人涕泗橫流、哭天喊地,大罵府中下人無用。
胖夫人無能狂怒,摔碎了一片吳老爺新收來的前朝雕花白瓷。瓷器碎地的清脆聲驚起了剛落在樹梢上的兩隻黃鹂。
一時間雞飛狗跳。
隻聽她罵道:“一群廢物,就這麼讓他走了?怎麼不去死!”
宋桉趁亂退出了吳府,直奔縣衙。心中更确定了肖瑾筠是個無賴的想法。
*
菀縣縣衙,開庭審案,百姓觀審。
衙役提來了一男一女,男的哆哆嗦嗦地當場下跪,女的後腿被踢好幾下依舊發傻站立。
踢她的衙役沒舍得用力,楊珈分不出精神來猜他用意。他看小姑娘眼中帶淚,秀麗的臉龐吓得慘白,就不願姑娘遭罪。發自内心的惋惜:“隻恨姑娘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現在又像個木頭,站着不動。”
縣令拍案,大喊一聲:“大膽刁民,上了公堂為何不跪!”
縣令的音調格外尖細,像個女人在說話。驚得楊珈一激靈,直當當地跪下去。
“铛!”的一聲巨大,看得連一旁的衙役都心疼。
好好一個姑娘,被拿來開刀,誰看了不說一句可惜。
可也怪不得楊珈,她是太害怕了,畢竟從前隻跪過墳墓,跪活人還是頭一遭。
跪着的大哥被楊珈哐當一跪下了一跳,竟主動說了:“大人,姑娘與此事無關。”
縣令不置可否:“問你話了嗎?”
“大人我真得沒想害誰,我那時幫他包紮傷口啊!”楊珈忍不住了,訴說着她的委屈。
縣令又拍案:“問你了嗎?要是誰再多嘴,一人先打五大闆。”
兩人吓得噓聲。
縣令整理衣冠,開始問話:“王桂哥,莞縣人氏,昨日下午在運河遊船上對一名男子實行刺殺,此事可屬實?”
“屬實….不對,我不是刺殺。”
“你刺了人一刀還說不是刺殺?”
“那是因為他搶了我的錢,還逼我去搶錢。”
“讓你說話了嗎!”
縣令看向楊珈,問她:“楊珈,籍貫未知,你昨日在有人受傷的情況下靠近傷者,可有此事?”
“是,我那是……”
不等楊珈說完,縣令打斷了她的話:“你對傷者進行二次傷害,導緻傷者昏迷。”
楊珈一聽急了,堂堂縣令怎麼會颠倒黑白?她擡起頭來,看向坐在高堂上的父母官,大聲反抗:“不是的!我是在救他!”
“放肆!誰讓你擡頭的?”
楊珈不依不饒,紅着臉為自己争取:“昨日傷者搶了吳桂哥的救命錢,還不夠又以他家中父母的性命威脅他,讓他搶了錢。”
“誰讓你說的!”
楊珈不理睬,她一定要把話說完,說給其他人聽見,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她加大音量:“吳桂哥沒能滿足他的想法,被他踹了一腳,又極盡侮辱,被其拳打腳踢地受不了了,才反擊。他是正當防衛!”
“要審的該是那個纨绔子弟!”
聽她這番話,人群中發出竊竊私語。縣令更是氣得手發抖,拍案的搬磚都沒能拿穩。
一激動說漏了嘴:“他正當防衛?正當防衛到我兒昏迷不醒?差點死掉?”
指着楊珈的手不停地抖,氣得雙眼發紅:“好你個賤民,倒是尖嘴獠牙!”
完蛋……我兒?
楊珈心中拔涼,後背迅速出了一層冷汗。她口中的纨绔子弟是縣令的兒子?也沒人跟她說啊。
“來人,此兩人殺人未遂,毫無悔改之心,嚴重迫害本縣風氣,壓下去各打五十大闆!”
随着哐當一聲,縣令拍版結案。楊珈整個人軟了下去,一瞬間淚流滿面。
就在她被兩名衙役夾着胳膊支起身是,後背傳來一道聲音。
她熟悉這聲音,是他來了。
他說:“本官在這,我看誰敢!”
聲音堅定有力,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