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坐着的人們開始議論紛紛。
就連窗外偷窺的任書瑤都覺得有些意外。
沒想到還有人也覺得這樣不對。
“你什麼意思?”趙良沒有表态,隻是語氣嚴肅。
阿芸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像是用盡了全部力氣。
“我覺得我們可以和她直說,阮阮那麼善良,告訴她讀心的事情之後,也會願意幫助我們的。”
“你瘋了?”未等趙良說話,巧姐率先開口,“告訴她之後呢?你覺得她還會像現在這樣什麼都跟我們說?”
“是啊,萬一她騙我們怎麼辦,還是讀心得到的信息最真實。”一個男修說道。
劉紅抱着手臂。
“她一個小姑娘,重生就是她最大的依仗,我之前旁敲側擊問過,她把重生這件事藏得死死的不打算和任何人說。她現在就這麼防着我,告訴她讀心的事情之後,你覺得我們用幾句花言巧語就能把想要的信息哄出來?”
“可是......”
阿芸還想說話,被趙良打斷。
“芸丫頭,讀心這件事不可能洩露出去,這是那天我們九人就已經達成的共識,大家都是從底層爬上來的,沒了蘇阮阮,你覺得以我們三靈根四靈根的資質能混成現在這樣?”
有人贊同地點頭。
僅僅兩個月時間,他們從讀心中就獲得了太多好處。
那些靈材靈寶出世的消息隻是最顯而易見的,還有宗門内許多以他們的層次接觸不到的信息,那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比如趙良,他就是得知秘境管理處某個執事的秘密,私下運作了一番,才升上了管理崗位。
“工具,不需要思想。我們是利用她,不是和她交朋友。如果你覺得這樣不對,那麼......”趙良意味分明地盯着阿芸。
“你就礙了我們的事。”
“小芸啊,我記得,你在老家還有個奶奶吧?”巧姐突然插嘴。
阿芸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看你把孩子吓得。”劉紅出來打了圓場,“别說這種話,阿芸和蘇阮阮是同時進入宗門,還住在一個宿舍的好姐妹,多虧了她,蘇阮阮那天才會來獸潮救我們呢。”
“哈哈哈哈,是啊,是得謝謝你。”
趙良臉色變得和善。
“以後别再說這種話了,想都不要想,知道嗎?”
阿芸看着桌上其餘八人,嘴巴張張合合,想說些什麼,但終于又低下了頭。
“知道了。”
......
本周例會結束,已經沒什麼要讨論的了,散會之後衆人禦劍分别離開。
阿芸站在一位女修的劍上,有些失魂落魄。
而巧姐依舊留在趙良宅邸。
任書瑤沒有再分身去追蹤其他人,一來是感覺沒什麼信息,二來是太麻煩,調查的活之後可以交給别人去幹。
她待在此處繼續偷窺。
“你就這麼放那個阿芸走了?不怕哪天她真的去告密?”
巧姐與趙良越靠越近,說着說着就順勢倒在了他身上。
“蘇阮阮那個丫頭最信任她,現在還留着她有用,用她奶奶做威脅,一時半會她也不敢亂說,之後我去給她下點蠱蟲什麼的。”
趙良攬着巧姐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今天那個劉紅真是太煩人了,居然在那麼多人面前讓我出醜,你也不管管。”
“劉紅論職位不比我低,和她正面沖突不是好事,哪天我也給她下個蠱,讓她給你做牛做馬,為所欲為。”
“我看是任你為所欲為吧。”
巧姐作勢推推趙良的胸膛,被攬得更緊。
“别這麼說嘛。”
......
屋内的聲音,逐漸變得不可描述。
任書瑤默默收回神識,保護自己的耳朵。
好厲害,居然在客廳就開始了。
她感覺自己的純潔心靈受到了些許傷害。
不過經過這一番竊聽,确實得知了許多情報。
首先可以确定,這是一屋子牛鬼蛇神,因為想要利用蘇阮阮而聚集在一起。
趙良,是這堆人裡面最大的毒瘤。
就連自己這個大反派,在不做人方面都要感歎一句自愧弗如。
而且他們内部也不是鐵闆一塊,分成了至少三個陣營。
她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用留影石記錄,發送給了不重要的靠譜手下,讓他調查。
這時,留在蘇阮阮住處的分身傳來特殊感應。
***
蘇阮阮是除金靈根之外的四靈根,目前練氣四層。
修為不高,對靈氣的控制也不娴熟,還不能使出一些實用的生活術法。
簡而言之那些碗筷都得她自己洗,桌子也得她自己收拾。
任書瑤分身坐在樹上看了半個時辰的清潔紀實。
意外地還挺解壓。
就在她覺得今天應該沒什麼事了,要不之後再來調查的時候,從蘇阮阮的身上傳來一陣細微的靈氣波動。
強大,但是不祥。
如果不刻意辨别,幾乎發現不了。
蘇阮阮手上戴着的黑色镯子輕輕顫動,化作一條黑色小蛇,吐着鮮紅的信子。
“喂,女人,我要喝血。”小蛇發出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