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微走到房間後就像是進了自己家一樣,她在房間裡轉了幾圈,到處翻了翻沒鎖的櫃子,除了一些卡片和木制的小玩具外什麼也沒有。
闫微無趣地從外衣口袋裡摸出來了一顆水果糖一一是之前在莊園裡覃酒給她的一一塞進嘴裡,甜味順着舌蕾漫上神經,糖分帶給了她些許愉悅,天花闆四角有三個蜘蛛網,牆邊有兩個洞,可能是老鼠洞。
她從房裡出來後先往另一個房間看了一眼,表情怔松片刻往客廳環視一圈:“人呢?”
“去後院了。”覃酒回過神,心裡倒是有些不放心,“要不要去看一眼?他們兩個自己行嗎?”
别到時候感染者沒解決還讓她們要對付的多幾個。
闫微眯了眯眼,她撇下嘴,半是嘲諷半是調笑道:“大姐姐你挺閑的,有功夫關心人家不如快點研究你的畸變動物,你還要多久才能看出個所以然來?”
覃酒嘴角抽了抽,她實在是不想理這位時不時的抽風,打算低下頭專注于自己手頭上的工作,闫微檢查完自己的範圍後在覃酒旁邊跟着看了看。
依舊是黑色的血先出來,藍色的血在最後,不多時水泥地闆上就積了一攤子深藍色的血。
她突然覺得有些沒意思。
不管是人還是動物甚至植物都一樣。
“你去哪?”覃酒擡起頭看她。
闫微向後院的步伐一頓,她側身向下看向蹲在地上的覃酒,後者正擡頭仰望她,手上的刀刃還在往下滴血,偏偏陽光透了進來卻沒有照亮年長者臉上的陰影,隻有地上的那具狗屍體和闫微暴露在了白天裡。
視線聚集在覃酒身上時闫微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并不在像往常那樣在打量年長者的用意反而隻是單純地正在欣賞對方的……長相?又或者是身材?
她看了眼對方,大抵是之前的運動讓後者在寒冬裡感到一些熱意,遮擋身材的棉襖被脫了下來現在正搭在老式木沙發的扶手上,一件毛衣并不能完全遮住覃酒凹凸有緻的身材。
闫微搞不懂自己為什麼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情欣賞這些,但那确實是很完美的身材比例,再加上對方身材高挑一一她自己有170出頭,而覃酒似乎比她更高個五厘米左右?
“去後院看看我們的新同伴是不是死了,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
“不是剛還不讓我關心人家?”覃酒玩笑的挑挑眉,陰影下的瑞鳳眼似有眼波流轉其中,“怎麼我們的小妹妹現在還要親自到後面去瞧啊?”
這讓闫微不自覺想到了她壓在自己身上,自己從下往上看盡了對方裸露在外皮膚上的細節,隻是那次是在夜晚,而現在她打量的是陽光下一眼能看出來的外在。
下意識地,她擡手摸了下自己的腰側,即使被層層衣服蓋住也還是能摸出那裡有幾塊硬的凸起。
因為衣服太多不方便,她已經很久沒拿木/倉出來用了,子彈倒是存了不少。
“你鎖骨上面脖頸旁似乎有一枚紅痣?可惜我不記得人體那塊叫什麼了。”闫微帶着遺憾的語氣答非所問。
覃酒感覺自己差點沒被口水給噎死,她側過頭咳了兩聲,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動作讓年幼者發現了她正在慢慢變紅的耳尖:“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聽起來更像是惱羞成怒:“既然關興他們就快點給我去看,别站在這摸魚還耽誤我的效率!我親愛的小聖母。”
闫微哼笑一聲,她反正心情好了,應該是那顆遲來的糖的作用:“我是怕等會後院沖下來幾個感染者,”話說到這裡,她刻意地笑,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在調戲覃酒,“我可隻關心我的聖母大姐姐。”
覃酒目送着她一步不停地去了後院。
她深吸一口氣,從包裡掏出一雙黑皮手套又在上面套了個一次性塑料手套後才開始翻看感染狗的屍體。
這條狗被橫着批成了兩半,内髒鮮血流了一地,好不容易才勉強忍下惡心拿起放在地上的解剖刀劃開了畸變種的心髒。
藍色的血管再次呈現眼前,似乎所有感染者的心髒部分的血管裡流的都是藍色的血,偏偏流向屍體各部分的血是黑紅色的。
這些都不怎麼重要,覃酒沿着血管切開那一片皮膚,心緒卻有點飄忽不定,下意識想摸摸自己的脖子,不過忍住了。
所以,她那裡真的有一枚紅痣嗎?
以前都沒注意過。
她倒是知道闫微後頸有一枚藍色的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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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闫微進後院之前,唐援和鄭一萬正在想辦法避開地上的爛泥,雖然逃命的時候是不在乎這些小髒小累的,但是在安全屋裡卻還是忍不住愛惜自己心愛的鞋。
這院子之前應該是種了蔬菜的,地裡有一些尚未被掩埋的枯藤,大概是被剛剛的畸變種翻出來的,地裡有一些青白色和紅白色的蘿蔔塊,種豆角的架子被撞得倒在了地上。
唐援擡腳避開一片被雪水浸潤濕潤的泥巴,這後院其實挺小的,不過普通房間的大小,站在門口一眼能看清全貌,更不可能藏人,周圍有籬笆和其他家的院子分開,門正對面是高出兩三米的土壩,上面是一條鄉間土路。
之前他和鄭一萬把後門一鎖,這個院子的威脅就不打了,但是現在他們卻特意聚集在了這裡,原因是打算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