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在和覃酒一同停下腳步時,闫微問了一半的話終于又咽回了嗓子眼一一
那是一條渾身被咬的鮮血淋漓的野狗一一或許是家養狗,但反正已經看不出來了一一眼露兇光,闫微此時正對上它那雙惡狠狠的眼睛。
老天,那條狗對着她流口水了。
外翻的皮肉下是裸露的獠牙,涎水順着嘴角滾落,它嘴邊的白霧好像帶着一股難掩的惡臭,和冬天被空氣凍成白色的口氣撲鼻而來。
一條被咬得面目全非的狗,一條對着她露出利齒的狗……一條被感染了的狗。闫微移開了目光。
或許其實不止一條呢。
也不怪他們驚訝了,這也算是闫微第一次在外面遇到被感染的動物,植物倒有不少。
可惜現在沒時間讓他們驚訝或者研究這條狗了,誰知道犬吠聲會不會引來其它什麼更可怕的感染生物。
身為最有經驗的年長者,覃酒再次充當了這個最先反應過來的角色,她毅然決然地抽出自己的唐刀,幾乎是在那條狗撲向他們的同時揮刀。
鋒利的刀刃正對着畸變種的嘴,刀鋒被污黃的利齒卡了一下很快又那麼穿過去。
闫微覺得這種被橫着切成兩半的死法實在有礙觀賞,但介于這種死法是覃酒選的,她勉強沒有避開這一幕。
覃酒已經收了刀,動作利落的和闫微扯着另外兩個尚還處于震驚狀态的男士時有些相仿,後者進屋關門、落鎖,一氣呵成。
一連把幾個防盜門全都鎖死,闫微才有心思再去細細品味這場行為藝術。
覃酒扭頭看向他們:“你們怎麼樣?”
“一切都挺好。”唐援說着實話。
闫微哼笑着,眯起眼睛像一隻慵懶傲嬌的貓:“這得感謝你讓我們免去了被這玩意咬下一塊肉的痛苦,大姐姐。”
覃酒把她話的重點放到了話尾這個稱呼上,說真的,每次這家夥這麼叫她她心裡都會難以抑制的升起一股……或許是被打趣了的羞澀,也可能是被嘲諷了忍不住想要罵回去的不爽。
遺憾的是在這兩種情緒中,往往是後者居多,就比如現在,覃酒就有一種很強烈的反刺回去的沖動,不過她在最後找回了身為年長者該有的理智。
她避開對方話裡自帶的那種淡嘲,隻是示意他們她打算再解刨一下這具畸變種的屍體看看情況,随便介意幾個人去檢查一下他們這幾天的快樂小屋,别大半夜的睡覺到一半被人啃兩口肉。
當然,她還沖着三個人較為和善的笑了笑,手上準備好用來解刨的小刀一晃一晃的,在陽光下反射出幾刀白光差點閃瞎了他們的眼睛。
這副樣子倒讓她本來平淡的語氣無端染了幾分威脅的意味,連臉上的笑似乎都不再那麼溫暖了。
唐援/鄭一萬:“……”
怎麼就突然不太高興了是怎麼回事?女人都這麼多變嗎?
隻有闫微聳聳肩,毫不在意地走進了離覃酒最遠的那個房間。
廢話,年長者平白無故的怒火就是她惹出來的,等會在她眼皮子底下摸魚不是在添油加醋就是在找抽。
看着三個人都進了房間一一鄭一萬和唐援進了同一個,闫微自己一個人一一覃酒這才把目光重新放回到自己面前的畸變種上。
第一隻動物畸變種嗎?
如果說她此時倒退的記憶是一部老舊的舊影片,那麼那段影片大概就突然卡住不動了。
她的回憶中斷在酒莊裡的那個洗手間,倒地的面目全非的屍體……
又是被啃咬的面目全非。
而且那些傷口很小,牙齒很尖,卻大小不一?或許吧。
照這麼說起來,這種生物很像是,是老鼠。
覃酒微微一愣,随機反應過來這并不是毫無可能的,畢竟老鼠一一
它們本身就是一種聰明而又狡猾的生物,不是嗎?
隻是長相确實磕碜,不太符合那個研究所的審美,記得之前他們一一她第一基地裡的隊友一一說過研究所還是挺注重美觀的,而且本身就不是什麼報複社會的實驗。
嚴格來講,這本該是一場進步,正如闫微所言,可它偏偏伴随着災難一起降臨了。
想到這,覃酒開膛破肚的動作停了一瞬,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
隻是老鼠……
它們可不好處理,種類太多又很,很惡心吧,姑且先這麼評價。
覃酒現在唯一感激上帝大概就是他們在離開莊園前放了把火。
哦,仁慈的主啊。
雖然我不是基督教徒也不相信您的存在。
但我希望您保佑我們把那窩老鼠全都燒光了。
覃酒這麼在心裡默念,甚至重複了三遍。
畢竟被那群畸變種咬了先不說感染問題,首先一定會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