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想象中的驚險,二樓安靜的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木門後的環形影廳沒開,灰色的幕布前面的牌子上是幾個普普通通的大字:禁止拍照。
覃酒小心翼翼地合上門,即使這樣還是在着空曠的空間帶起一陣輕微的回聲。
闫微看了眼站在原地皺眉頭的同伴,她從唐援手裡接過手電筒,聳聳肩:“我先去看看。”
鄭一萬眉頭皺的更狠了:“你一個女孩子比我們都小……”
“女孩子怎麼了?你看不起女孩子?”闫微扭頭瞪了他一眼,“說不定你還打不過我呢,要試試嗎?”
被怼了一臉的鄭一萬:“……我不是那個意思。”
闫微還想繼續,突然聽到覃酒猛地咳嗽一陣,後者無聲的對她比着口型:'别開始。'
“我走了。”闫微撇嘴,壓低的聲音裡是隻對覃酒一個人的不滿。
她擡腳向前,每落下一步都細細聆聽,莊園二樓是一個關于葡萄酒的小型科普博物館,手電筒的光線打在一行行字上,隻有在牆根處才能隐約看見幾滴褐色的液體,血液早已經凝固,闫微一眼就認出這不是新近添上去的。
看來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闫微仰頭望了望天花闆,空曠的大廳是白色的。
可是為什麼?
這不是一座小城,但是直到現在她跟覃酒也隻遇到了唐援他們幾個被困者,沿途路過的樓房裡更是沒有一點幸存者待過的痕迹。
其他人都去哪了?
總不能全都藏起來吧?食物和一些必需品總是需要從藏身所出去尋找的。
闫微把目光投向牆壁交錯間空出的走廊,難道是跟那個高階感染者有關嗎?可是明明……
她收回飄飛的思緒,回身給還站在門口的同伴打出商量好的暗号。
話說大門前幾米處,覃酒幾人站在原地耐心等待,越是寂靜的環境越是愈加安心,打鬥總歸是有聲音的,闫微也不是那種完全沒有防抗之力的人,像現在這般安靜反而說明了她沒有危險。
覃酒低頭打量地上層層疊疊的灰,一串白色的腳印順着闫微的步伐一路向裡,直到被幕布擋住再也看不見。
唐援有些忐忑不安的在原地踱步,他看看離路口最近的鄭一萬,又看看在小型影廳四處打轉的覃酒:“你不擔心?”
“就算擔心一個人也不可能護她一輩子,”覃酒聞言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有的時候,她是不需要我擔心的。”
她頓了頓,才突然皺了下眉道:“我忘記給她處理傷口了。”
剛剛進莊園的時候太慌忙,一時間還真是想不起來這茬,現在裡面那位身上還不知道帶着多少傷。
“那怎麼辦?”唐援比她還慌,他手上的刀已經握緊了,大有一種隻要裡面傳出聲音就沖進去幫忙的樣子。
覃酒煩躁的摁了摁太陽穴,鄭一萬倒是出聲喊他們了:“信号來了。”
他面前一道明晃晃白色光線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光亮的通路裡面是紛紛揚揚的白色的塵埃,一晃一晃的閃人眼。
三人:“……”
之前一直隻照亮腳底這一塊,所以他們剛開始定這個暗号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現在看了看三人隻有一個共同的想法:
都晃成這樣了還沒有感染者過來,這絕對安全啊。
手電筒還在一閃一閃的發着光,從那光加速閃動的頻率來看闫微應該是等的不耐煩了。
不過事實倒不是這樣的,她隻是面對牆壁發起了呆而已。
牆上的字沒什麼好稀奇啊,無非是關于葡萄酒的一些發展史,闫微也不怎麼看得懂這些,她的視線定格在牆紙的最下端,那上面有人拿黑色的油墨筆寫下了一行小字,筆端的墨水被蹭開,黑乎乎的還殘留在她的指尖。
她就正看着自己的手指發愣,覃酒走近她也沒反應,于是前者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慢吞吞的回頭看了一眼同伴們。
“出什麼事了嗎?”唐援趕緊問她。
闫微沉默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指舉起來給他們看:“剛寫上去的,還沒幹。”
她這話說的連覃酒都愣了一下,順着她的視線,三個人一齊看向牆角的邊緣,如果不是有人指引,這行字應該是很難發現的。
白色的牆面上有一行被手指暈開的墨水:我在等你。
下意識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右側那條向前的走廊。
鄭一萬的眉頭緊皺從剛才就沒有松開過:“還走嗎?或許前面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