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腦漿四濺。
闫微穩住手挪動木/倉柄,半空很快炸出第二朵血花來,每一次有感染者要追上覃酒,子彈就會先一步擊穿前者的額頭,噴濺出來的血如同六發勝利的煙花,倒下的六點□□成了天然的血肉圍牆。
子彈耗盡,幸運的是覃酒離門也不過兩米了,闫微眯了眯眼,她伸出手夠住了前者的胳膊,右手用力一拽,左手在放開對方的瞬間一掌推上年長者的背把對方徹底推進門内。
覃酒踉跄了一下,等她有些狼狽的站好扭頭,視野裡的銀光一閃而過,後重的大門'嘭'的一聲合攏,兩個年幼的用身體抵着門,年長一些的兩位則是嘗試把大廳裡的所有能夠移動的重物全部挪到了門邊。
終于可以緩一口氣,四個人都一緻決定稍微歇息一會再檢查這諾大的酒莊。
闫微坐在被搬來的沙發上放松,她眯着眼打量窗前這些暗紅色的窗簾,厚重的窗簾垂到地上透不進一點光,整個大廳灰蒙蒙的,隻能看見一個大體的輪廓。
“等會我們别拉開窗簾。”唐援從口袋裡摸索一番,拿出一個小型手電筒,“我這有個小手電筒還有電。”
他用手擋着按下開關,因為遮掩,光線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顯眼,等過了一會,唐援才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他轉動手電筒盡量細緻的照亮這裡的每一個角落,光線掃過一條彎曲的走廊,唐援快速的挪開。
“現在怎麼辦?”光圈落在離他們不遠的地上,唐援走過去和闫微并排坐着,門外瘋狂的敲門聲從不間斷的傳入他們所有人的耳朵。
覃酒看着面前的xxx葡萄酒莊園陷入沉思,這棟仿歐式建築如果是座酒莊,那麼就一定會有一個地下酒窖,她開口:“走那個走廊,隻有那一個路口,我們去酒窖。”
酒窖?
唐援愣了愣,下意識的反駁:“但是我們沒有辦法從酒窖出去。”
“先不去酒窖吧。”鄭一萬想了想,“先在裡面看看,沒準有出口。”
“那些落地窗是可以打開的,打開了可以直接走出走廊到酒莊中間的空地,但是不知道有沒有感染者,這裡的窗簾全是拉上的,我建議我們最好也不要把它拉開。”玻璃可擋不了多少感染者。
闫微點頭回應對最早認識的一位同伴提出的建議,她和覃酒對視,起初下意識的以為對方在暗中看不見自己的眼睛,直到看見那雙美麗的鳳眼微彎,明亮的眼眸映出她此時的模樣,最後一起心照不宣的同時移開視線。
闫微站起身道:“上樓吧,掀開窗簾就可以看見樓下。”
可以看見樓下枯萎的葡萄園,可以看見牆壁投射下的陰影。
說話時她的手悄悄挽上覃酒的手臂,似乎下一秒就要拉着後者獨自遠走,窗簾投下的陰影是天然的掩護,她貼近覃酒,鬧鐘蓦然滑過一個與此時處境毫不相關的念頭。
一一今天的天空是藍色的。
所以上樓還可以看見湛藍純淨的天空。
覃酒對她依舊真摯的笑意像是無聲的縱容,隻有兩個大學生認真思考着準确的方案。
闫微在此時突然很想和覃酒擁抱。
美麗的城堡見證每一次愛意的萌芽,陰暗的大廳适合戀人親密無間的擁抱,愛意在酒香和葡萄中肆意增長,可惜她們不是這種純潔又美好的關系,而是這座莊園不請自來的擅闖者。
“回神了,小妹妹。”熟悉的嗓音帶着笑意,闫微被這一聲拉回現實,覃酒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順着這個動作輕輕偏頭,視線正好落在不遠處的昏暗走廊,唐援和鄭一萬已經在往那邊走了。
闫微眨了眨眼:“向上還是向下?”下意識的問句側面反映了她确實沒有聽的事實。
覃酒隻能無奈地雙手扶住幼者的肩推着她跟上大部隊,走在鄭一萬後一點的唐援聞言頭也不回的為她解釋:“向上,我覺得這座酒莊上面是有出口的,運氣好的話,我們可以從城堡側門出去,如果運氣不好就隻能去酒窖看看有沒有車庫可以出去了。”
運氣不好指的是在樓上遇到了大批的感染者。
“搞不懂城市裡的感染者為什麼都喜歡聚集在一起。”唐援又道,“每次都是大部隊巡邏。”
其餘幾個人都對此表示了贊同。
闫微被覃酒推着,她慢悠悠的笑道:“那我可要開始希望我們運氣都很好了。”
“最好别,不用亂立flag啊!”下一秒她的提議就被剩下三個人聯合反抗了。
闫微:“……”
詛咒你們在樓梯上平地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