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唐援發出一聲感歎,他還真沒想到自己那個不着調的表哥竟然也算得上是鼓舞他、他們活下來的希望之一,但他為此感到了由衷的高興和驕傲,高興他活着,驕傲他活的意義如此重大。
鄭一萬率先表示自己的家人也都不在這,它詢問覃酒可否去他的故鄉看看,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他對去第一基地的提議欣然接受。
唐援無語的翻了自己好騙的'傻白甜'同伴一眼,他提了一個問題:“我哥還好嗎?”
覃酒鄭重表示:“挺好的。”她想了想又道,“整天活力四射的惹事,說他上房揭瓦也不為過。”
意外但又情理之中:“……”
“一萬也去,我哥也在那,我肯定也去。”唐援聳聳肩。
他沒别的問題了,鄭一萬倒是轉頭去問覃酒:“跟你一起的那個女孩呢?她也是跟我們一起去的?”
覃酒回了他一個'這不廢話'的眼神,想到闫微已經去了有一會了不免再次感到擔憂。
唐援主動提了下他們已經知道的情況:“第三基地的人來時說研究病毒的地下研究所曾經也有過對疫苗的實驗,也有人注射過那種藥劑。”
覃酒聞言微微一愣,她側了側頭,剛剛的劇烈運動讓她的長發有些淩亂的散在臉側,隐在角落陰影裡的臉一時有些失真。
“某種哄騙幸存者跟他們走的手段。”鄭一萬點頭,“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們說藥劑有用嗎?”覃酒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問出一句話,語氣顯得有些過于生硬了,好在在場另兩位都隻是還未入社會的大學生,也看不出她不太對勁的态度。
鄭一萬點頭:“說是有的人因此對病毒免疫,被咬了不會被感染。”
“是嗎?”覃酒低下頭去,她點了點頭,“我也聽說過,聽說還有的可以在感染者中自由行走,但我也聽說所有注射藥劑的人裡隻有一個人活下來了。”
“那倒是沒跟我們說過,果然是想要我們去了之後當試藥的。”唐援眉毛緊縮,他憤憤不平的揚了揚拳頭,包子臉鼓鼓的像某種進食的倉鼠。
闫微剛一走近就看到這樣一副場景她腳步一頓,接着目光快速的掃過在場的三人,她褲腿上還留着可疑的血迹,大衣染灰,露出的手腕上蹭破了一大塊皮,血肉翻出黏滿地上的塵土,右眼下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開了一個大口子。
覃酒感覺自己心間一疼,就聽對面那個狼狽的女孩悠然打趣道:“大姐姐,你這是背着我給自己組了個應援會?”
覃酒:“……換個話題,你傷怎麼回事?”
“哦,這個啊。”闫微後知後覺的用傷了的手摸了下自己臉上的傷,她倒吸口冷氣,甕聲甕氣的解釋,“躲感染者的時候摔了一跤,不是什麼大事,麻煩已經解決了。”
她說話時視線始終在唐援和鄭一萬之間打轉,看起來也在等有人給她解釋現狀。
“呃……簡單來講就是我們現在是同伴了。”唐援尴尬的放下手,他摸了摸鼻子,不自在的開口,“覃小姐第一基地的夥伴是我表哥。”他補了一句。
“哦,哦。”闫微點了點頭。
覃酒直覺她的語氣不太對,有種暴風雨前的甯靜的感覺,一種奇怪的求生欲促使她打斷唐援親自解釋:“抱歉之前沒對你提過,我之前答應過如果可以來這座城市看看他表弟的情況,可以的話幫忙帶到第一基地去。”
說完她給兩個男生拼命使眼色讓他倆先去外面守着。
等兩人走後,闫微慢悠悠的開口了:“關系不錯,看來你跟每個人都能快速熟絡起來。”
“你傷到底怎麼回事?”覃酒從包裡拿出一根碘伏棉簽,她小心翼翼的捧起闫微的臉,後者對此表現了沉默的縱容,當棉簽清洗臉上的傷口,覃酒換了一根去給闫微擦拭手腕,凝固的污血染上棉簽。
闫微任由她擺弄自己,最後歎息着伸出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摁住覃酒皺起的眉,小聲嘀咕着一句也不怕長皺紋,接着她清了清嗓子,嗓音裡重新被笑意浸滿:
“大姐姐,我給你的第一條是,别老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