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再次追加了一條學習任務又被嘲諷了的闫微終于聽話的不吱聲了。
兩個人安靜的走了一時半刻,這裡沒有半點活人或是死人的氣息,盡管如此,闫微還是沒敢放松警惕。
她正打算問問覃酒到底還有多久才到高速公路,結果還沒聽見自己的聲音,就先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咔嚓’。
什麼聲音?
哦,原來是腳踩到玻璃片的輕響。
?
玻璃片?
闫微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腳闆,又看了一眼覃酒腳下沒有任何東西的道路陷入沉默。
一一‘咔嚓’。
又是一聲,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了。
覃酒很明顯也聽見了,她皺了皺眉,快速拉過闫微的手把她拽進一個敞開的樓道裡,今天覃酒手上握着的不再是初見時的那把鋒利長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小巧輕便的折疊水果刀,唐刀被她背在了身後。
覃酒擋在闫微身前,她大緻掃了眼樓道裡的情景,雖然不知道屋子裡有沒有幸存者或是感染者,但至少樓道裡這兩者都沒有,至少比外面要安全一些。
就是闫微始終覺得身後空蕩蕩的,有點讓人心裡發毛。
闫微抿緊唇,她被身前人擋的太死,看不見外面,隻能湊上前在覃酒耳畔輕聲問她:“感染者還是幸存者?”
“不大可能是幸存者,能活到這個時候的幸存者應該沒有這麼蠢。”還會踩玻璃片。
拖沓的腳步聲更近了一一
沙,沙沙。
還不止一個感染者的腳步聲。
闫微開始用指尖在覃酒手心裡輕輕刮畫:‘幾個?’
‘很多。’具體數量不知道,聽不出來。
覃酒用同樣的方法和她溝通着,在安靜的等了一會後,她突然将闫微的手攥在手心裡緊了緊,接着快速寫了幾句話:‘上樓!快!你去欄杆上趴着,找時機接應我。’
闫微收到這個指令後迅速輕手輕腳地往樓上跑,她趴上二樓欄杆,眼看着覃酒往前走了幾步,悄聲關上樓下的鐵門上了鎖,又看見她從地上撿起了一把用來打掃樓道的鐵掃帚橫在了鎖前。
第一個感染者發現了覃酒。
“嚎!”
吼聲震天,遊行大部隊迅速整齊劃一的停步扭頭,緊接着開始密密麻麻的往樓道這邊擠。
是的,遊行大部隊。
幾天前覃酒就發現了,有一群感染者會聚在一起在城市裡到處閑逛,今天出現在城東,明天出現在城西,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二基地似乎沒有派人來消除這個後患。
可是她觀察的這麼幾天,她發現這個大部隊幾乎從來沒往這個廢舊的小區跑過,就在今天清晨,這群家夥還在城市的另一頭,距離她們隔了不知道有多少公裡遠。
這麼快?
覃酒慢慢後退,感染者的數量有些超出了她的預測,她眯了眯眼,一步一步倒退着走上樓梯,在感染者們沖上來之前。
她轉身跑上樓,身後門鎖被沖撞傳來‘哐當’的巨響,覃酒拉起闫微,快速道:“往最上面跑,别進任何屋子。”
“為什麼?”闫微挑挑眉,覃酒扯着她一個勁的向前,沒時間回答。
上了樓頂,覃酒又故技重施,她把兩扇門闆合攏,鎖上了天台的大門,隻是這次她還從包裡拿出了一條至少四五米長的繩子,在兩個門把手上纏了四五圈,又推了幾個樓頂的箱子堵住門口。
“原來在這等着呢。”覃酒做這些事時沒忍住小聲嘟囔了一句。
闫微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什麼,快點想想現在該怎麼辦吧。”
“這算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嗎?”闫微還有心情開玩笑。
覃酒瞥一眼她冷笑:“你覺得呢?小妹妹,能不能不要随便咒我們?你的嘴可真是太靈了。”
就差直說她是烏鴉嘴了。
闫微不生氣,她繼續笑起來問:“你打算怎麼做?”
“不知道,懶得想。”覃酒話語潇灑的回答她,然後把背包打開打算清點物品。
食物完全可以撐到第二基地的人再來這邊巡查的時候。
她們可以等救援,但是真心沒必要,後面的路程她們還需要幹糧。
闫微看着她幾乎塞滿背包的袋裝面包和瓶裝水揚眉:“東西不少。”
“來的時候有帶。”
“大部分還是路上搜的吧。”疑問句卻用肯定的語氣說出,搞不明白她是在相信覃酒的能力還是對自己判斷有着迷之自信。
覃酒沒說話,因為闫微說對了,确實有很多食物是她自己在路上搜的。
她是自己跑出的基地,雖然走前留了字條,之前也和戰友商讨過,但是因為是私人原因,她還是不好意思帶太多食物出來。
帶出來的那些裡有絕大部分還是被隊友之前硬塞的。
也幸虧有之前三個月的經曆在,隻要不是遇到屍潮,她這一路上就算是一個人也不可能發生什麼大問題。
不過……
好像遇到闫微以後,她的運氣就突然變得非常差了。
兩天内連續遇到了兩次屍潮,還真是有夠倒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