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見涼子看着伏黑甚爾的表情,似乎也是有些尴尬的。
不過男人的臉皮終究還是要更厚一點,繼續敲門,同時大聲道:“小子,快給我開門,我是你爹!”
先不提裡面的男孩有什麼反應,鶴見涼子都一臉驚詫。
甚爾居然都有這麼大的兒子了?
她又回憶了一下剛才一閃而過的男孩的臉,不知道前可能還看不出來,這樣一說倒是覺得這一大一小的長相還真的有些相像。
他的聲音透過門傳了進去,從門裡傳來男孩十分冷靜的聲音:“騙人,你有什麼證據證明?”
伏黑甚爾:“......”
鶴見涼子忍不住質疑他:“你真的是他的爸爸?”
哪裡會有小孩子連自己的父親都認不出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父親又是多麼的不稱職。
男人對上她的眼神,十分不耐煩地輕啧了一聲,好在門裡适時地傳來了另外一道小女生的聲音。
“惠,怎麼啦?有誰來了嗎?”
“是騙人的。”
伏黑惠的聲音十分确信:“他說是我的爸爸。”
“是甚爾叔叔嗎?”
小女孩的警惕性顯然要比男孩低很多,聞言立刻就開了一條門縫,和門外高高大大的伏黑甚爾對上了眼。
“喲,好久不見。”
伏黑甚爾擡了擡手,語氣中全然沒有任何的愧疚或者不好意思。
總之雖然過程是曲折的,最終的結果就是兩人一起坐進了這個據說是伏黑甚爾的第二任妻子的家中,伏黑甚爾完全沒有自己在這個家裡算是陌生人的覺悟,鶴見涼子也終于了解了伏黑甚爾過往的情史。
少女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和對面的兩個小孩面對面,男孩是一臉冷酷,女孩則是活潑可愛。
伏黑甚爾去餐廳倒了熱水,先是把一杯放在了鶴見涼子的面前,随後舉着另外一杯問伏黑津美紀:“要嗎?”
女孩十分乖巧地搖了搖頭,于是伏黑甚爾眼風使向伏黑惠,對方看都沒看他一眼。
男人聳聳肩,大刀闊斧地坐在鶴見涼子的身邊。
“介紹一下,我的女兒伏黑津美紀,兒子伏黑惠。”
在小孩子面前,涼子十分刻意地拉大了唇邊的弧度,想要顯得和藹可親一些:“你們好,我是回鶴見涼子。”
津美紀笑得很可愛,伏黑惠雖然一副非常不想理她的樣子,卻也還是點了點頭。
打完招呼之後,場面就這樣冷了下來。
鶴見涼子與小孩子相處的時間簡直屈指可數,因此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樣破除這個尴尬的氛圍,求助似地看向伏黑甚爾。
男人的聲音懶散:“這就是答案。”
鶴見涼子:“?”
她完全跟不上男人的腦回路,伏黑甚爾擡了擡眼,用下巴指着伏黑惠的方向:“你不是問我怎麼突然消失了嗎?就是因為他。”
因為有了意外的愛人,有了意外的孩子。
伏黑甚爾才會選擇在那段時間回到國内,原來以為這隻是短暫的分别,卻從來沒有想到這竟然就是他和鶴見一家相見的最後一面。
“那——為什麼這麼久你都沒有回來?”
這也是十分困惑鶴見涼子的一點,伏黑甚爾一走就是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回來過,她也再也沒有在鶴見夫婦的口中聽到過伏黑甚爾的消息。
“啊,這個,是有些特殊的原因。”
并且說來話長。
男人撓了撓頭,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起,同時也覺得解釋起來實在是過于麻煩,幹脆轉了個話題:“那天之所以恰好在那邊——你知道那裡原來是什麼地方嗎?”
鶴見涼子疑惑:“賽艇場?”
伏黑甚爾于是又看向伏黑惠:“你老爸最喜歡什麼事情?”
伏黑惠的聲音毫不猶豫:“賭博。”
雖然他和伏黑甚爾相處的時間實在是有限,但他腦海裡對這一點簡直稱得上是印象深刻,除了這一點,伏黑甚爾也壓根沒有再給伏黑惠留下些什麼其他的印象了。
伏黑甚爾沒有以之為恥的意思,甚至還十分驕傲地點了點頭。
鶴見涼子沉默。
她站起身,問:“請問這裡有方便說話的地方嗎?”
少女盯着伏黑甚爾:“我覺得這些話可能不太适合讓他們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