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知道,自己的這位摯友雖然有時候顯得有些自大情狂,不通世故,實際上隻是懶得理會這些無聊的規則,他的眼睛看的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心思能夠瞞過他,因此十分輕易地就承認了。
“是,我的确喜歡涼子。”
青年的表情雲淡風輕,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了一個驚天大雷。
五條悟笑了一聲:“我就知道。”
要說五條悟對夏油傑這段感情的态度當然是支持的,他雖然與鶴見涼子的接觸不算很多,卻也通過一些事情看出了鶴見涼子的性格,他認為最能夠概括涼子性格的一個詞就是理智。
沒有多少人能夠在面對疑似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面前還能夠有鶴見涼子的那種反應,抑制住負面情緒來搜集可能有指向性的證據。
即便面對的是未知的咒靈,鶴見涼子依舊為了複仇做出了很多的準備。
客觀上來講,五條悟其實是很欣賞涼子的。
但是作為戀人——
白發青年回頭看了眼夏油傑之後無聲歎了口氣,他的這個摯友哪裡都好,偏偏與鶴見涼子一樣過于理智,習慣性地壓抑自己的情緒。
五條悟僅僅憑借着自己的直覺判定,兩人之後的感情可能說不上有多麼順利。
正這樣消極地想着,夏油傑忽然又喊了他一聲:“你和中島櫻怎麼樣?”
這樣一說,五條悟就沒心思想這些了,鶴見涼子與夏油傑之間至少還有很大的可能,他可是已經被分手了!
但是偏偏,五條悟渾身上下還就是嘴最硬,他逞強說道:“我們當然什麼都很好!小櫻她沒了老子一定堅持不下去的!”
“老子就等着她回來找我的那一天。”
夏油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五條悟瞬間炸毛:“怎麼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黑發青年十分刻意地彎唇:“沒什麼,隻是覺得,真不愧是你啊悟。”
五條悟:“......”
*
鶴見涼子終于見到了據說把她帶回來的庵歌姬。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庵歌姬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有些躲閃。
于是再再一次說完感謝并且将感謝禮物遞到她手上之後,庵歌姬提起來的那口氣都還沒有放松,鶴見涼子便擡眼直視她問道:“前輩,昨天晚上我吐到你身上了吧?真的很抱歉。”
怎麼的,居然還吐了,夏油傑那家夥完全沒有說過啊!
庵歌姬瞬間陷入了慌亂的狀态,最後強壓着自己的慌張回答:“沒、沒事,喝多了酒嘛,都能理解,都能理解。”
她尴尬地笑着。
鶴見涼子卻瞬間收攏了臉上的笑容,她歎了口氣,盡量使自己的語氣中不要包含過于嚴厲的氣息:“前輩,我昨天并沒有吐。”
盡管這之後的事情鶴見涼子判斷的并不是很清楚,也看不清楚到底帶自己回來的人是誰,但是她十分肯定,自己并沒有吐過。
嘴裡、身上都沒有異味。
而且看庵歌姬現在的模樣,顯然她完全說中了。
這位前輩是真的不太擅長說謊啊。
鶴見涼子在心裡感歎:“昨天是傑送我回來的吧,這也很正常啊,為什麼要特意隐瞞這個?”
畢竟昨天不僅是她,家入硝子也失去了意識,庵歌姬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能夠一下帶回來兩個女生,所以鶴見涼子是真的不能夠理解為什麼這種事情要瞞着她。
“我就說我不擅長說謊吧。”
庵歌姬煩躁地蹬了蹬腿,抱歉地看着涼子:“抱歉啊鶴見,我也隻是受夏油所托,他讓我承認是我把你帶回來的,具體為什麼——其實我也不大清楚。”
說到這裡,庵歌姬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她和灰原雄剛進去時看見的青年和少女的模樣,看起來,夏油傑也像是醉了似的。
怎麼就沒有一個正常人呢!
庵歌姬不理解,庵歌姬大為震撼。
總之,她确實是什麼也不知道,鶴見涼子于是也沒有了繼續追問下去的想法,這件事情也沒有任何的意義,答案隻有夏油傑一個人知道。
難道是昨天回來的路上她還做了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
涼子皺着眉,希望能夠回憶起來,甚至想要向彌生索要記錄器,而後又想到上次彌生就沒有找出來,而且如果真的有的話,她真的有勇氣面對自己的樣子以及自己做過的事情嗎?
鶴見涼子對此深深懷疑。
算了,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
少女自暴自棄。
與庵歌姬告别之後,鶴見涼子正想接着去找灰原雄一起訓練,許久未曾聯系過的人終于又發來了消息。
*
“伏黑?你真的不接那個任務?!你看到了那個賞金之後有多少個零嗎?!!”
孔時雨發現自己看不懂伏黑甚爾的心思了,自從他從國外回來,就變得奇奇怪怪的,像是失了魂一樣,這次的這個任務這麼高的賞金,他居然都能夠無視。
他可以無視,但是孔時雨不行!
天知道要是做成了他作為介紹人能夠拿到多少抽成!
他的話源源不斷,而此時,電話另外一邊的男人不耐煩地輕啧了一聲,他用耳朵和肩膀夾着手機,手裡端着一大碗拉面,朝着座位走去。
“說過不接,我最近沒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