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職業共同維持着這個社會的運轉,缺一不可。你強調咒術師能夠給非術師帶來的,卻也同時忽略了非術師給予咒術師們的回報。”
夏油傑皺眉:“什麼回報。”
“金錢。”
鶴見涼子擲地有聲。
“據我所知,很少有職業的薪資能夠比咒術師還要高,說得再明白一點,這些薪資從何而來。”
青年的表情又變得疑惑,少女眼不眨心不跳:“來自于國民的稅收。”
夏油傑:“......”
“這僅僅隻是一份普通的工作而已,工作就是令人厭惡,就是耗人精力,但是,你隻需要厭惡工作,無需因噎廢食,那人錢财替人消災,這一切都是等價有償的交易。”
當然,這個工作也有些特殊,咒術師死亡和受傷的概率實在是有些高,不過這點鶴見涼子沒有說出來。
少女的思想過于簡單直白,直白到夏油傑的思維都恍惚了片刻。
“都是為了——金錢?”
夏油傑覺得自己快要被鶴見涼子給洗腦了。
但是被說得這麼直白,鶴見涼子又覺得會不會過于媚俗,眨眼補充道:“當然我不排除有些人單純是因為高尚的助人情懷而在做這份工作。”
“隻是我覺得——”
少女快要把自己糾結成麻花了,也實在想不到是什麼合适的措辭:“普通人隻是一個群體,裡面的每個個體都是不一樣的,就算單純是為了保護自己所愛的人,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驅動力。”
“像是飛雄,我就希望他能夠像現在一樣一直這麼單純地打着他喜歡的排球,能夠和自己的隊友們一起哭一起鬧,能夠不受咒靈的侵擾而受傷,我也能通過這份職業找到殺害我父母的真兇。這份工作對我而言本就意義非凡。”
“更何況。”鶴見涼子無奈地歎了口氣:“不要忽視普通人的力量啊,人類可是很堅強的。”
她一直認為像這樣瞞着社會大衆讓咒術師成為隐秘的工作并不是什麼長久之策,或許公布出咒術師和咒靈的存在,一開始會在國民内引起恐慌,但人類的适應能力是十分恐怖的,也許許久之後,又能形成另外一番和諧的局面。
當然,這些都是鶴見涼子的個人觀點,她并沒有說出口。
她反而話鋒一轉,轉到了另外一個話題上:“傑你的父母都是普通人吧?”
夏油傑眼底情緒動蕩猛烈,一時之間話沒有反應過來話題怎麼跳轉到這裡:“都是非術師,這怎麼了?”
鶴見涼子眨眼沖他笑:“隻是覺得,或許你應該回家一趟。”
“你應該很久沒有回過家了吧?”
家。
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個很遙遠的詞。
夏油傑的模樣實在是有些茫然,鶴見涼子看他一眼,不再逼他,認真觀察起場内的比分:“哇,飛雄他們已經領先這麼多啦。”
她扯了扯青年的袖子:“你快看!他們是不是很厲害!”
對上她那雙如同寶石一般閃閃發亮的眼睛,夏油傑說不出拒絕的話。
“是的,很厲害。”
“你也很厲害。”鶴見涼子笑眼盈盈:“謝謝你呀傑,守護了我們這麼多年。”
與她不同,夏油傑是真的在還沒有進入咒術高專時就已經主動擔當起了保護其他人的責任,并且堅持到了現在。
鶴見涼子發自内心地佩服他。
夏油傑怔然。
*
彌生在腦海裡被這樣一場好戲吸引住了目光,終于發現即便夏油傑對鶴見涼子的好感度不停上升時都沒怎麼動彈過的世界崩塌值終于在緩慢地往回落了,即便其造成因素之一劇情偏離值還始終處于高位。
狐狸的腦海裡靈光一閃——
難不成說那次事故壓根與劇情偏離沒什麼關系?
那到底是為什麼?
彌生百思不得其解,最終還是選擇将這個情況暫時壓下來下次一同報給管理員。
烏野第一場比賽結束地算是迅速。
見穿着黑色帶有橙色條紋的運動服的少年們聚在一起歡呼夠了之後,坐在一邊觀賽的家入硝子和五條悟才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加入硝子終于出聲打擾了從很久開始就似乎一直在交流些什麼的兩人。
他們仿佛處在自己的世界裡,家入硝子很明顯地看出夏油傑的表情不大對勁,在五條悟扭捏地想要過去偷聽時,她一把拉住了白發大高個的衣領,控制着他乖巧地坐在一邊。
五條悟十分委屈:“為什麼!老子不能聽傑和涼醬的對話!明明之前傑和我都是無話不說的!”
他覺得夏油傑和他生分了。
家入硝子:“......”你看看你說的是人話嗎。
“可能夏油隻是不想和有對象的人說話而已。”
她以為自己的語氣已經極盡嘲諷,五條悟卻露出了一副得意的表情,像是被誇獎了一樣。
家入硝子一口咬碎了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