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鶴見涼子輕輕動了動脖子,感受到那疼痛之後不敢再動,或許是出于想要就此糊弄過去的想法,她伎倆十分低級地想要轉移話題:“飛雄還在外面等我呢,怎麼辦?”
“你先和監督回去,我來和他說。”
夏油傑盯着她看了一會,聽出來了她的意思,也就沒有深究剛才那個話題,如此提議道。
他繼續扶着少女往門外走,隻是扶着她的那隻手卻十分注意地不觸碰到她的肩背,少女有些不信任他:“這樣可以嗎?”
“也許可以吧。”
青年沉吟了一會,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鶴見涼子:“......”
她十分不放心,但是現在也沒有任何其他的辦法了。
*
“我要見涼子。”
無論夏油傑怎麼說,影山飛雄永遠是隻有這個回答,少年固執地如同一頭牛。
明明也沒有比影山飛雄大多少,夏油傑現在卻有一種面對自己家孩子的頭疼感。
他有些苦惱地喝了一口眼前的飲料,努力保持自己唇邊的微笑:“我不是說了嗎?今天隻是有些突發事件,她臨時趕了回去,之後有時間見面的話會第一時間聯系你的。”
“她是不是受傷了?”
影山飛雄第一次反應如此靈敏,目光如炬地盯着穿着黑色制服的青年。
他就說,穿着這種制服的多半是不良,他一開始就應該想到的。
他的眼光又後悔又心痛。
夏油傑唇邊笑意慢慢抹平,他伸手輕輕彈了彈眼前裝滿了飲品的玻璃杯,杯中蕩起了一圈圈的水紋,青年的神色在其倒映下意味不明。
對面的少年依舊坐得筆直,追問着鶴見涼子的下落。
“所以呢?”
夏油傑輕笑着開口,語氣帶着諷刺:“她是真的受傷了,你又想要怎麼辦呢?”
青年面上的諷刺實在太過于顯眼,明顯到影山飛雄都看了出來,雖然不明白剛才為止青年的好脾氣都去了哪裡,影山飛雄還是保持着自己的觀點,抿平唇角:“如果受傷了,我會接她回來。”
“回來?回來和你一起過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愚蠢的生活?”
水中的波紋越來越激蕩,夏油傑呵笑一聲:“别天真了,你和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
“别妄圖參與進來。”
青年眉眼微垂地說出了這一番帶着冷意的話,再擡眼時,眉梢間已經帶上了初見時的親和,他擡手招呼服務員買單,站起了身,最後看了一眼依舊懵裡懵懂的少年,轉身離開。
就是因為這樣的一群——
無知,常生妄念又無能。
他們的工作才會如此辛苦。
想起方才所見到少女時她那番狼狽的模樣,夏油傑拍了拍衣袖,眼底泛着冷光。
“啊啊啊啊不好了不好了。”
彌生突然發聲,把鶴見涼子坐在車上閉目養神忍受疼痛的鶴見涼子吓得渾身一抖,她有些無語地睜開眼睛,嘴唇因為疼痛有些發白:“這又是怎麼了?”
“世界的崩——”
話說到一半,眼瞅着關鍵詞就要被他透露出來了,彌生趕忙捂住自己的嘴,眼睛一眨一眨的。
鶴見涼子:“?崩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
彌生苦着一張臉“是彌生我說錯了。”
他在内心無聲尖叫。
明明之前一直很穩定,怎麼突然又飙升了一截?!
夏油傑最近不是和女主壓根沒有什麼聯系嗎?
彌生抓耳撓腮,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知道,這個原因要是再無法查出來的話,他馬上就要被下放了!!!
鶴見涼子是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麼鬼,正巧車子到了高專,她剛想開門下車,車門就從外部打開了。
短棕發少女一手撐着車門,一邊彎腰看她,姿态十分潇灑:“喲涼子,任務完成的不錯。”
鶴見涼子笑了,真心的:“謝謝。”
家入硝子伸手,挑了挑眉,涼子便将手搭在了她的手上,借力出了車門。
輔助監督于是想要離開,涼子立刻在車子發動前喊住了他:“監督先生,今天也辛苦您了。”
少女面色雖然依舊是冷冷清清的,說出的話卻讓輔助監督感動的快要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