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夏油傑輕咳了聲,手指按住了資料:“一起看吧。”
明顯是在轉移話題,但是鶴見涼子完全沒有聽出來,注意力輕而易舉地被轉移了。
兩人自然地湊近,彼此間的氣息交錯,清爽的烏木香混着甜美的果香,竟然也十分融洽。
涼子沒有注意到,自己胸前挂着的之前從彌生那裡拿來的測試好感度的吊墜微微發着光,裡面的液體悄悄地上升了一小截。
*
從知道任務地點在體育館賽的時候,鶴見涼子就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想着是在東京,她也沒太在意。
到了現場之後,這個預感卻成真了。
“涼子?”
熟悉的聲音,帶有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鶴見涼子身體瞬間僵住,慢吞吞回過頭。
影山飛雄就黑着臉站在她背後。
影山飛雄覺得自己很倒黴,今天好不容易從仙台趕到東京看場排球比賽,路上卻因為堵車耽擱了時間,到了場地之後又發現這幾天的排球賽都暫時取消了,據說是昨天又在這裡發生了管道爆炸事件,場館這段時間都要封閉起來。
又是該死且耳熟的管道爆炸事件。
不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碰見穿着怪異的鶴見涼子。
以影山飛雄的直男眼光來看,這種全套的黑色制服好看是好看,但也是怎麼看怎麼奇怪。
他皺着眉,陰沉着臉:“所以你轉校,就是和他在一起?”
影山飛雄的視線落在了一邊單手插兜站着的夏油傑身上,對方比他高一大截,他微微擡起頭,不爽的同時心裡還有些羨慕。
要是他這麼高就好了。
對打排球的人來說,高度很多時候就已經決定了有利的一方。
夏油傑擡手,打了個招呼:“夏油傑,涼子的同學。”
他順着影山飛雄的話,也直呼鶴見涼子的名字。
不過涼子這個時候可顧不上這種事情了,她十分頭痛地抓了抓頭發:“說來話長,但是現在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能申請之後再和你解釋嗎?”
她苦着一張臉,這時候的表情十分的豐富,讓幾乎沒怎麼見過她表情變化的夏油傑為之側目。
“所以,你的事情是要進去處理管道爆炸事故?”
影山飛雄在後面幾個字上語音加重,他雖然成績不好,但并不證明他是個傻瓜。
鶴見涼子:“......”
“是的。”
“而且現在有些緊急,你看後面還有人在等着我們呢。”
她雙手合十,做出拜托的手勢,目光看向後面的輔助監督,對方不明所以,卻還是朝這邊招了招手。
影山飛雄和她的眼神對上,實在是狠不下心,隻得抿唇:“我等你的解釋。”
“總之,你要給我平安回來。”
影山飛雄不知道她具體是要做什麼,不過卻也隐隐感覺到做這件事的危險。
隻要平安就好。
這是他唯一的祈願。
鶴見涼子重重地點了點頭,時間實在來不及了,她最後看了眼影山飛雄就和夏油傑一同走向輔助監督那邊。
“他是你的?”
“表弟。”
少女唇邊不自覺帶上溫軟的笑意,夏油傑看了很久,竟然有些羨慕。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濁殘穢,皆盡祓禊。”
輔助監督放下帳,神色此時也變得嚴肅了起來:“祝君武運昌榮,在裡面一切當心。”
即便是出慣了任務的他,也對這種新人第一次出任務感到擔心,他清楚地知道,踏出這第一步難,後續的路也隻會更難。
“謝謝。”
鶴見涼子看向夏油傑,對方輕輕搖了搖頭:“按照規矩,這個任務隻能由你一個人獨立完成,我隻有在你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才能進去。”
他單手一揮,放出了一隻小小的蠅頭:“它會一直跟在你身邊,覺得應付不了了,就讓它出來找我。”
“還有這個。”
他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刀,刀身黑沉,閃着銀光,看起來就十分的鋒利:“你先用着,這次任務結束之後,我會給你找個更加适合你的咒具。”
對于沒有術式的鶴見涼子來說,咒具就是她最好的武器。
規則是隻有她有生命危險,夏油傑才能協助。
青年說的卻是,覺得自己應付不了了,就讓蠅頭出來。
鶴見涼子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對上對方含着笑意的眼神,接過刀,語氣珍重:“我明白了,不會辜負你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