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醉聲音溫柔:“阿追,好久不見。”
檀追驚詫:“阿醉……”
随春生不由地打量眼前之人,這一襲湛藍的仙人,他有過耳聞。
是昆侖墟的大師兄,也是月上蘭的師兄,與檀追三人是關系非凡,是至交好友。隻不過聽說他閉關千年,一直不肯出山。
這些都不是随春生心中打鼓的原因,隻是他注意到了這故醉仙人的眼神,他看向師尊的時候眼神。
随春生對這種眼神很熟悉,因為少年自己看向師尊的時候,也是這般,如出一轍。
有着和他一樣的東西,那種難以壓制地欲望和情愫。
檀追面露欣喜,身形跟着有些東倒西歪,險些栽進那故醉仙人的懷裡。
故醉連忙伸手去接:“阿追,小心。”
可不曾想,少年眼疾手快将人抓住,攔腰抱進了懷裡。
随春生沉聲:“我師尊喝醉了,我先帶他去别苑休息。”
月上蘭連忙道:“去吧去吧,這幫小混蛋,明明知道阿追不善飲酒,還将他灌成這樣。”
故醉看向這臉色稚嫩的少年,自然也感受到了少年身上的警惕,以及臨走前朝着他看過來的眼神。
少年将白鹿仙君帶回了别苑的房間,好不容易将人安撫下來。
檀追似乎安穩了下來,躺在床榻上半夢半醒。
随春生輕笑,垂眸打量白鹿仙君的眉眼。
檀追的眉頭微蹙,哼唧了一聲。
随春生覺察出他睡得不舒服,便用法術将他的外衣脫了,隻剩下裡衣。
他清潔術将師尊渾身上下梳洗了一番。
果然,白鹿仙君的眉頭疏解開來。
随春生安心下來,給檀追蓋好被子,就打算退出去。
結果卻被人一把抓住了,也不知道他是哪來的力氣,少年腳下不穩,直接栽回了床榻。
随春生立馬瞪大了眼睛,并不是因為他此時壓着自家師尊。
而是因為方才的幅度太大,他懷中的話本冊子直接被扯了出來,那話本冊子的封皮也不知為何這般脆弱,那些風月直接散落了一整個床榻。
随春生都快忘記自己随身帶着這個了,吓得連忙去撿榻上的東西。
撿的過程中,難免注意到上面的畫面。
少年的耳朵紅透了,丹田的灼熱令他神情恍惚。
他一邊害怕師尊清醒,一邊在心裡怒罵玉小蝶這不靠譜的手藝,怎麼說散架就散架?是不是故意的?!
白鹿仙君一直亂動,害得他好半天才将這些散落的東西收好。
随春生暗暗心道:“回去我就把這些燒了!”
……
次日一早,白鹿仙君因為宿醉,所以在快到正午的時候才悠悠轉醒。
他剛睜開眼,就看到了少年的笑容。
“師尊,你醒了。”随春生笑意盈盈,“正好,我剛去小廚房取了早食。”
他走上前來,幫師尊穿衣梳洗。
師徒二人剛用完早食,就聽到門外一陣嘈雜。
“阿追,你還沒睡醒啊?”月上蘭的聲音傳來,随之是叩門聲。
随春生拉開房門,“師尊已經醒了,方才在用餐。”
月上蘭:“小春生也在啊,那正好,那幫小孩正找你呢。”
随春生側目看去,就看見院落中,詠瀾、司鳳、無根和玉小蝶。
看見玉小蝶,他愣了一下:“你怎麼在這?”
玉小蝶:“當然是來送賀禮,本來昨天就該到的,結果乘黃那蠢貨又迷路了,害我方才才到。”
檀追緩緩走出來,注意到交談的兩人,微微蹙了蹙眉。
“阿醉,我還以為昨夜是我做夢呢。”
白鹿仙君此話一出,随春生也注意到了站在院落門口的身影。
少年眼底一沉。
玉小蝶狐疑地看了一眼那人,立馬心道:“不簡單啊。”
故醉緩緩走上前來,笑得春風和煦:“好久不見,阿追。這麼多年,我一直挂念你。”
檀追笑了笑:“我也是。”
月上蘭不免道:“喂,顯得你們兩個相親相愛了是不是?把我摘出去了?”
故醉立馬道:“我也挂念阿蘭。”
月上蘭哼了一聲:“遲來的,我才不要。”
随春生看着師尊和那家夥眉目傳情,最起碼在他眼裡是這樣的。
少年的心中十分不快,已經有些挂臉了。
詠瀾沒發覺,上前拉着他往外走。“小仙君,裴師叔抓了兩隻大鳥供我們玩賞,我們快去瞧瞧!”
五個小輩作揖告别,随春生卻始終心不在焉。
玉小蝶看出他的不爽,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這麼多年,我一直挂念你~”
随春生立馬身形一顫,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玉小蝶笑了笑,突然道:“诶,神君這是要去哪?”
白鹿仙君好友三人,正打算前去山門,沒曾想又撞上了這群小輩。
月上蘭沖着小輩們擺了擺手:“你們快去看大鳥吧。”
“我們三個大人,打算下凡一趟。”
玉小蝶立馬道:“下凡?可是有什麼異動?”
檀追輕齒:“隻是去下界遊玩。”
玉小蝶眼球一轉,“那帶上我們吧?”
月上蘭:“帶你們作甚,你們這群小孩,該幹嘛幹嘛去。”
玉小蝶:“我在問神君呢。”
說着,她看向白鹿仙君。
“神君,你就帶上我們吧,小仙君也想去呢。”
說着,她連忙用肩膀撞了撞随春生,“是不是?”
随春生看了一眼檀追身後的故醉,忙道:“師尊,徒兒也想去。”
他又看了一眼司鳳:“司鳳也想去。”
司鳳跟着嗯了一聲。
詠瀾一臉詫然:“啊?不去看大鳥了?”
玉小蝶白了他一眼:“要看那兩隻傻鳥,你自己去好了。”
月上蘭看向檀追:“不帶他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