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林清原震驚的是,耶稣直接被拉倒在了地上,被拖着挪了一下。
怪不得耶稣始終不站起來,也不去找水喝,原來他的腿不能動!
見耶稣不能獨立行動,村民們更開心了。
他們将耶稣舉起,高過頭頂,喜氣洋洋地要将他擡回村裡。
林清原幾個小孩也被夾着帶走了。
比利的力量很大,沒有人能控住它。
它想過來解救林清原,卻被呵止:“走!離開這!”
比利隻猶豫了兩秒,就選擇聽從小主人的命令,一溜煙跑到了田野深處,失去了蹤影。
月光傾灑大地,村民們放聲高歌。他們的身體伴随着歌聲發生了異變。
一塊又一塊的突起浮現了又消失,消失了又浮現。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他們體内掙脫出來。
每一個人都是如此,甚至連林清原幾人的身體也是這樣。
林清原不知道想要從身體裡鼓出來的東西是什麼,每次那怪東西凸起,她都有感應。
這種感應不是疼痛,也不像是活物,非要形容的話,像是在蒸鍋裡還未蒸好的面餅,随着熱氣的鼓脹,不時地鼓出一個又一個空包。
她就是那個面餅。
白仙貝悄悄使用能力,想治療這種怪異的鼓包,卻發現毫無作用。
回到村子裡後,衆人将耶稣和幾個小孩放在了祠堂門口。
祠堂的門大開着,花瓶姑姑見到耶稣,哈哈大笑起來。
衆人跪伏在祠堂邊,朝耶稣叩首。
“天神,請救救我們吧!你賜予了我們水源,也請把我們的病痛收走吧!”
身體上的鼓包愈發誇張,林清原覺得難受極了,感覺再這樣下去,她人都要爆掉了。
在花瓶姑姑愈發癫狂的笑聲中,耶稣開口了。
他說:“很抱歉,我的能力已經不足以将你們的病痛去除了。”
人群陷入了驚慌。他們不願相信,已經賜予他們幹淨的活水的天神,會放棄救治他們的身體,讓他們持續着這種痛苦。
“花瓶姑姑!花瓶姑姑!”
有人在這時想起了花瓶姑姑。
盡管花瓶姑姑已經徹底瘋癫,除了邪性的笑聲外再不回應,村民們仍舊将她視為了救世主。
“花瓶姑姑是為了給咱們健康長壽才出來的,花瓶姑姑肯定有辦法!”
村民們一個接一個地站起,舉起手中的鋤頭等工具,緩慢靠近了耶稣。
林清原覺得不妙,強撐着擋在了耶稣面前。
其他人也跟在林清原身後,自發圍成了一個小圈,将耶稣護在其中。
燈光将村民們的影子拖的很長,籠在了林清原等人和耶稣的身上,鼓包不間斷的湧出,像是惡鬼,要将他們都吞吃入腹。
林清原繃緊身體,打算動手了。
然而就在這時,她又感覺到了那種如同快進般的不對勁。
她像是在看一場默劇,自己和同伴隻是被随意丢在一旁的道具,不會對這場表演造成任何阻礙。
等她重新拿回身體的控制權,耶稣已經被砍去了雙臂與雙腿,裝進了花瓶裡。
而原先花瓶裡裝着的花瓶姑姑,這回真的如同枯萎的花般,幹枯的身體連蜷起來都做不到,就被踢到了祠堂的角落裡。
白仙貝哭着抱住了自己還在往外鼓包的身體。“怎麼會這樣……”
村民們裝好新的“花瓶姑姑”後,将目光轉向了幾個小孩。
“花瓶姑姑需要養料……沒有養料,花長不成的……”
一直對幾個小孩很是慈祥的“家長們”,也随着其他村民的腳步一步步逼近,臉上沒有了關愛,隻餘下了殘忍。
“先跑!”
林清原說完就打算動身。
然而她剛邁出一步,身體就直愣愣的倒下了。
一轉頭,其他三人也倒下了。
新記明艱難地說:“不行……身體動不了!”
幾個小孩被村民們輕而易舉地抓住了。
還沾有耶稣熱血的農具落在了他們的身上,削去了他們的皮肉,砍去了他們的身體。
痛叫聲此起彼伏。
林清原此時唯一的想法就是:還好比利已經逃了。
下一刻,比利的屍體就被扔在了她的眼前。
它已經被砍作了碎肉,幾乎看不出狗的樣子。
明月當空,沒有人能夠阻止這場屠殺。
村民們舉起的農具,就是期盼帶來新生的禱仗;幾個小孩鮮活的生命,就是實現願望的養料。
萬事屋,全員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