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沿着仙女給的路線前進。
成柳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
林清原和白仙貝幾次想張口,又都被尴尬的沉默束住。
最後還是比利打破了這個氛圍。
它沿路扯下了一堆野花,叼在嘴裡,用頭頂了頂成柳的腿。
成柳低頭:“給我的?”
他接過後,絲毫不嫌棄口水,邊走邊編,一會兒這些野花就變成了一頂好看的花冠。
他把花冠戴在比利頭上,笑道:“沒了仙女的花冠,咱們這有别的花冠給你戴。”
林清原感歎成柳的手巧:“真好看!可惜現在沒有手機,不然還能給比利拍幾張照。”
白仙貝看看成柳,又看看比利,重複了好幾次,成柳終于注意到了,他問:“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白仙貝斟酌話語:“那個……就是,事情都是在往好的方面發展嘛!比利把仙女的花冠還回去了,又獲得了你給它編的花冠。就像你的詛咒,雖然仙女沒有給出更明确的解決方法,但是現在最起碼有希望了嘛!所以要積極地看待事物的發展,以陽光的心态去面對……”
成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白仙貝在說什麼。
他失笑:“我挺陽光的啊,沒有因為現在無法解決詛咒就難過啊。”
白仙貝不信:“可你明明一路上看着都不開心。”
林清原點頭:“對,瞧着可兇了。”
比利也點頭:“汪汪。”
成柳撓撓頭:“真的沒有啊。我隻是在思考仙女給的血珠能不能帶出去。不過仙女的煉化給了我啟發,就算血珠不能帶出去,我回去之後也可以自己嘗試煉化一個感應珠。”
白仙貝:“所以你真的沒有不開心啊?害我擔心那麼久,一直想問小鶴的問題也不敢問了。”
林清原:“嗯?你要問我什麼?”
“你是怎麼想到用珠寶收買仙女的啊?就算她有很多金器銀器,萬一人家隻是單純有錢呢?”
成柳說:“是因為餅幹袋吧。”
林清原:“沒錯。你還記不記得,仙女拿出國王給比利的餅幹後,把餅幹倒了出來,自己把袋子收了起來。”
白仙貝不解:“就這?”
成柳:“餅幹袋是用金線縫的,如果是不愛财的人,頂多把袋子放到專門收納的地方,可仙女是直接放到了自己身上。不過嘛……這也隻能說是一點猜測。”
林清原有些不好意思:“嗨呀,主要是,我也喜歡這些亮晶晶的東西。剛去到仙女家裡,就發現她家裡的擺設都是我喜歡的類型,再一看她把金袋子收身上了,完全是我的想法啊!那照這麼推論,用珠寶收買她,應該行得通。”
她握拳輕咳兩聲:“咳咳,都是經驗之談啦。”
比利嘲笑地吐了個氣音。
林清原一扭頭,又和比利追鬧起來了。
白仙貝緊跟跑着,時刻糾正他們的路線:“等等,别跑遠了!是這邊!”
成柳在後面跟着,露出一個微笑,滿臉欣慰:“孩子們就是活力滿滿啊。”
在穿過又一片林子後,幾人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片花田,各色美麗的花朵争相簇擁着正中央的一口水晶棺,時不時有些小動物造訪,給這一幕更添了些生機。
林清原和白仙貝小心翼翼地靠近,成柳離得稍遠了些。
見到在棺中躺着的公主,幾人的呼吸都是一窒。
太美了。
任何用來形容美麗的詞語放在她的身上都不為過,眼睛、鼻子、嘴巴,每一處都挑不出瑕疵,她的比烏木更黑的頭發柔順地繞在身邊,襯得她的皮膚比雪更白、更潔淨。哪怕隔着水晶棺蓋,她的神情也是那麼祥和,仿佛剛剛睡下;她的唇色是那麼鮮豔,紅到像血,引誘着每一個人上前采撷。
比利圍着水晶棺嗅了幾圈,确定沒有危險,才頂了頂愣住的幾人。
林清原回神,心有餘悸地摸了摸比利。
“還好你是狗,不受人類的美貌影響。”
成柳猛地甩了甩頭,才算清醒一些。他是男人,自然受影響更深一些。
白仙貝問:“現在怎麼辦呢?就算打開棺材,現在好像也沒辦法喚醒她。”
林清原點點頭:“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于是幾人在周邊尋了個幹淨的地方,打開包裹,拿出從仙女那裡帶走的幹糧,就地吃了起來。
林清原惬意地歎了口氣:“這地方風景真棒!在這吃東西,感覺像是在野餐呢。”
她提議:“要不咱們回去之後,抽個時間出去玩吧!搞搞野餐啊,旅遊啊什麼的。”
白仙貝很贊同:“好耶!野餐!旅遊!我哪裡都想去玩!”她想了想,問:“你們想去海邊玩嗎?”
成柳:“海邊啊,可以。大家都會遊泳吧?”
白仙貝一頓:“啊,我不會遊……”
林清原笑着說:“沒關系啊,不遊泳還有好多其他好玩的呢。而且我會遊泳,到時候教你。”
成柳也說:“我也會,清原老大教累了,我可以接班。”
比利也“汪汪”了兩聲,表示願意教她遊泳,結果被林清原嘲笑了:
“就你那狗刨式,還想教貝貝,先練出個蝶泳看看啊。”
一人一狗又拌起嘴來。
成柳:“不是不是,比利可是一隻狗啊,它怎麼練蝶泳啊?!”
白仙貝搖搖頭:“算啦,他倆隻是想找個理由吵架罷了,随他們去吧。”
就在這時,一支箭直直地朝林清原射來。
箭的速度飛快,眨眼就到了耳邊。
林清原在最後的一瞬間做出反應,反手抽出古劍,橫劈箭路,不過時間太短,最終隻是讓箭偏移了路線,釘在了一旁的樹上。
直到看到搖晃的箭尾,白仙貝才意識到有人偷襲。她驚慌地擡頭,隻見林清原和比利已經向箭的來處奔去,成柳則留下,警惕地擋在面前,防止有下一次襲擊。
林清原和比利趕到林子裡時,已經不見了襲擊者的蹤影。
比利低頭嗅聞,找到了那抹奇怪的氣息,汪叫一聲,帶着林清原追了過去。
白仙貝緊張地觀察着周圍,林中靜谧,樹影微動,如果不是樹上釘着的那支箭,剛剛的襲擊好像隻是錯覺。
“阿柳……”
白仙貝小聲喊着成柳的名字,往旁邊側走了一點,想去仔細看一下樹上的箭。
然而剛踏出步子,她就隐約聽到了一聲奇怪的聲音,随後就感覺自己的腳受了巨大的拉力,帶着她整個人向後拖去。
視角倒轉,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
成柳急忙回頭,看到的就是被一根陷阱繩纏住腳拖走的白仙貝。
他迅速朝着白仙貝消失的地方追去,沒一會兒就見到了倒吊在樹上的她。
在白仙貝身邊,是一個正在捆綁她雙手的男人。
男人頭戴獵帽,身背獵刀,眼神陰冷地看過來。
成柳隻看了一眼,就決定先去制服男人。
男人的實力雖然很強,但是想要制服他,應該不會花太久時間。白仙貝雖然在被倒吊着,但短時間的倒吊不會對身體有太大影響。如果先去救仙貝,萬一男人再度偷襲,無疑會增加救援難度。
一瞬間的思考就決定了戰術。
成柳向男人奔去。然而他忽略了一點。
既然白仙貝是踏入陷阱才被拖走的,那麼很可能會存在更多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