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凝霜心頭一跳。

果然，她身邊應該有墨閣的内應，不然一切事件不會這麼順滑，巧合太多了。

人吃飽了就會犯困，謝凝霜見汀鴻出門，困意席卷大腦，眼前漸漸模糊，便由着這股倦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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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厲沈寒，以及白渺謝淩風匆匆得到長公主召見，四人奔赴阮寶齋。

山上的梧桐正盛，綠油油的葉子迸發着生機，謝淩風邊走邊囑咐衆人：“眼下陛下龍體不佳，太子殿下與五皇子勢微，二皇子鎮守邊南，九皇子不務正業，隻剩下長公主手握政權，你們給我機靈點。此番召見，應該是為了煉妃娘娘的案子，不要多嘴，隻說發現此事純屬巧合就好，聽到了嗎？”

沈寒與白渺鄭重點頭，蘭厲面色也沉了沉，四人站在阮寶齋門前，守衛通告了葛記室，不多時，葛薇便出現在門前。

“師娘！”白渺面露喜色迎上去，謝淩風一臉疑惑：……師娘？

沈寒小聲跟謝淩風解釋了一番情況，謝淩風這才知道，原來白錄事的師娘是葛記室，怪不得她升遷的這麼快，原來是背後有人啊。

葛薇沒有察覺謝淩風的心思，她朝白渺點頭，便轉身朝裡面走去。

長公主眼下正在梳理文件，四人恭恭敬敬地行禮，司馬季蘭放下竹簡，揉了揉眉心，葛記室貼心地給她續上了茶水。

“諸位幹的不錯嘛，兩件事情都得以解決了。”司馬季蘭語焉不詳，謝淩風一頭霧水，他隻知煉妃娘娘一事解決了，那另一件事是……

“該賞！”司馬季蘭拍了一下桌子，吓得謝淩風冷汗順着額頭往下淌：怎麼就該賞了？！

司馬季蘭也不賣關子，直截了當道：“煉妃娘娘可以安息了，你們幹的不錯，各賞賜紋銀千兩，一會兒下去領吧。還有……”

她看向蘭厲：“謝凝霜的下落找到了？”

“是，”蘭厲上前一步，身子微微彎下行禮：“下官跟沈學士思考良久，目前最有可能的地點，是楠國地界的耙耳村。”

“楠國啊……”司馬季蘭沉思，蘭厲繼續道：“此番行動，不适合帶兵鎮壓，會造成兩國提前交戰，所以下官決定帶死士二名，去救回謝凝霜。”

司馬季蘭摸了摸下巴，點頭道：“思路不錯，隻是人少易出纰漏。白渺，沈寒，謝淩風，你們三人一起随行，别忘了——”

司馬季蘭看向謝淩風：“你有罪在身，如果半年内找不到謝凝霜——”

謝淩風急忙跪地：“屬下知，屬下一定配合蘭履冰，找回謝凝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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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極樂樓二樓雅座落座，白渺開開心心看着手裡的銀票：“沈百裡，這麼多錢，我們可以添不少家具了，嘿嘿。”

沈寒：“……是。”

蘭厲：“……傻傻的小跟班。”

謝淩風：“……這是長公主給的封口費。”

白渺：“咦？！”

謝淩風毫不客氣地一口喝完杯中酒，點起白渺來：“你這麼傻是怎麼混進官場的？長公主給這麼多銀錢，是讓我們閉嘴，别到處嚷嚷皇室醜聞。陛下沒有能力懲治墨閣，便隻能處死那些無辜的匠人，這事傳出去，皇室的臉往哪擱？白錄事，你要記好，官家給的東西，從來都不是免費的，都是有代價的！”

白渺聽完縮在角落裡，啜着茶飲，茶飲冰冰涼涼的，白渺的心也哇涼哇涼。

師娘跟在長公主身邊許多年，一定很辛苦吧？我是沒有霜兒聰明，也沒有沈寒察言觀色在行，更沒有蘭兄機靈……我是不是不适合做官啊？

霜兒……

她現在在哪？有沒有吃飽？有沒有挨打受氣？

我要趕緊找回霜兒！

白渺思緒回籠，聽到謝淩風在說話。

“……在鬼市時，我的弟兄們說看到了幻覺以及四肢無力感，所以才晚到救援。我懷疑，有人悄悄給我們下了藥，可是那藥是何時下的，又是怎麼下的，我們一概不知……”

沈寒開口道：“我們五人身上的藥是特制的，所以可知一定是有人接近了我們，才能下的了。”

蘭厲雙手撐在腦後，回憶此前種種：“隻能是林芳了吧？她接近了我們五個人，而且是近距離接觸。”

白渺聽着他們分析，忽然腦内靈光一閃：“水衡天下！”

三人停止說話，看向白渺。

白渺覺得，一定是霜兒在保佑她。

她激動道：“鬼市當時的布局，跟水衡天下很像，應該是建築壁畫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