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人聲鼎沸,樓内氣氛暧昧。
謝凝霜這一吻又輕又快,蘭厲覺得不過瘾,他勉強點點頭。
“一個親親隻能換一條情報~”
謝凝霜:……
怎麼感覺自己有種在“以色侍君”的意味呢?
“你想怎麼樣?”謝凝霜看起來有些羞憤,蘭厲隻能見好就收,狀似無意道:“想問什麼,問吧。”
謝凝霜想了想,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得要仔細把握,于是,她回答道:“先留着,以後想起來了再問。”
蘭厲沒想到自己被将了一軍,不覺心底泛起漣漪,她這是故意借此來親我,在跟我玩欲擒故縱?
他嘴角上揚,低着頭掩飾自己的愉快,二人吃完了飯,小二前來收錢,蘭厲起身将一封手書遞給他,小二看完後,連連點頭,便放他們離開了。
走出極樂樓,謝凝霜十分好奇,究竟什麼手書能在極樂樓當錢用?
蘭厲似乎是有些心虛,便借着書院下午又要事商議為由先行離去,以防謝凝霜詢問。謝凝霜隻好目送他離去,自己回到了阡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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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淩風這兩日到處派人打探謝雪瑩的消息,可惜沒有打探到什麼,反而更加氣憤,到底是誰有這麼大本事,能不露聲色在京城光明正大的藏一個姑娘。
蘭厲與謝淩風在烽火營總部門前相遇。
前者如沐春風,後者憔悴不堪。
蘭厲攬着謝淩風的肩,“大舅哥找到小妹了嗎?”
謝淩風強壓怒氣,大步向前走:“沒有。”
“我想也是。”蘭厲絲毫不顧及他人感受,跟着謝淩風往裡走去。
“反正再過一日就可以知道真相了,等等又何妨?”
謝淩風翻了個白眼,揮開了他的手:“蘭妹夫,還請自重!”
謝淩風甩手而去,蘭厲感覺他有些莫名其妙,他自覺無趣可尋,隻好往書院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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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八日傍晚,風和日麗。
謝淩風憔悴了三天,完全沒有謝雪瑩的消息,他早早等候在外城西南部,而城内早已有烽火營侍衛潛伏其中。
他這幾天把鬼市翻了個底朝天,還誤打誤撞找到了幾個暗道,可是絲毫沒有謝雪瑩的身影。
謝淩風尋思着,他們總歸要把人送過來,他隻要半路截胡,再把他們繩之以法就可以了。
蘭厲與謝凝霜趕到外城,與白渺跟沈寒相遇。
白渺跟沈寒知道謝雪瑩失蹤一事,便趕緊辦完了自己的事就趕了過來。
謝凝霜看到白渺,有些訝異,而白渺拉着沈寒走過來,對謝凝霜笑着:“我可不是為了謝雪瑩,而是為了霜兒你——的安全才來的。”
沈寒與蘭厲打了照面,四人便一起往鬼市入口走去。
上一次來到這裡還是因為暗拍閣黃瑰的簪子,結果謝凝霜被抓,蘭厲去救,身負重傷。
這一次謝雪瑩被抓,五人去救,雖然勝算略大,但是謝凝霜心裡莫名慌張起來。
白渺跟沈寒手拉着手,謝凝霜看着身前的蘭厲,手不自覺微微蜷起,又張開,反複多次,在蘭厲回頭的刹那驚覺,手臂不自覺背在身後。
“怎麼了?”謝凝霜先發制人,強壓心緒,平視前方,蘭厲沒有說話,走過來拽住了謝凝霜的手臂。
二人無言一路,卻彼此心照不宣。有人陪着,心裡便會安穩一些。
謝淩風遠遠站在護城河邊,不耐煩地跺着腳,看見蘭厲,這才稍微安穩一些。然後又看到了他們身後的白渺與沈寒。
“諸位,請。”謝淩風沒有多言,領着頭登上小船,蘭厲跳下船頭,回身拉了謝凝霜一把,謝凝霜就這麼猝不及防跌入他懷裡,淡蘭氤氲,讓人安心。
白渺跟沈寒也随着下去,小船搖曳,緩緩駛向黑漆漆的甬道。
“我的人現在就在鬼市各道口潛伏,這一次一定要把幕後之人拿下!”謝淩風壓低聲音,像是在展示自己的功勞一般,略帶得意地告訴給謝凝霜等人。
“大舅哥好威風~”蘭厲拍了拍他的肩,擠眉弄眼道:“希望小妹能平安回來吧,千萬别出什麼岔子才好~”
謝淩風:……
怎麼感覺他在陰陽我?
白渺窩在沈寒懷裡,沈寒坐的筆直,手臂環着她,拿出一副坐懷不亂的架勢。
周圍水聲潺潺,從其他船上隐約傳來人語,船夫一言不發,宛如工具。
前方出現開闊地,水深變淺,船隻擱淺,被迫阻隔在離岸邊五米開外。
“啟程——歸位——”前方船夫高聲呼喊,一條條船接連離去返程。他們的呼聲讓人心底發毛,蘭厲攬着謝凝霜的腰,腳底一點,輕松飛躍水灘,輕輕落在布滿青苔的石闆上。謝淩風緊随而至,三人看向白渺跟沈寒。
船夫耐心的等着二人下船,白渺看了眼沈寒,一臉奸笑道:“百裡哥哥會輕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