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奕雙手抱胸,冷哼道,“我師姐姓洛,又不是什麼複姓,還洛洛姑娘……看來某些方面,喻少宮主比之朱雀玄君也不遑多讓。”
疊詞詞,惡心心。
蕭玄奕吸了吸鼻子,雞皮疙瘩一身,不願與之為伍,兀自甩着馬尾走在前面。
“那在下應該怎麼稱呼姑娘,會讓姑娘更舒服些呢?”喻謙光眸色微暗。
可分明從前他就是這麼喊她的。
隻是她不記得了。
“無妨,隻是個稱呼罷了。”洛凝擺手,“蕭玄向來這個性子,喻公子不必挂懷。”
“那……在下日後可以喚姑娘洛洛麼?”喻謙光與她并肩而行,側首低垂,“你也可以喚我表字,津舟。”
“随公子方便,都可以。”
喻謙光腳步一頓。
看來她……是真的忘記了。
這個認知讓喻謙光從背脊涼到尾椎骨。
“怎麼了喻公子?”洛凝轉頭看向他,又一陣福至心靈改口道,“那,津舟?”
他怎麼有點怪怪的。
“沒什麼。”喻謙光随之跟上,溫然笑道,“隻是很歡喜這個稱呼。”
蕭玄奕在前面走得更急了。
一炷香過後,三人便到了丹陽宮。
此刻丹陽宮大門緊閉,往日門前練武的弟子被盡數遣散,空無一人的白色廣場上,隻有一尊道祖金像矗立中央,俯身凝視着整個玄清宗。
正殿門忽而打開,裡面傳來淡淡的血氣和顧銘遠沉厚的聲音,“先進來吧。”
顧掌門這樣吝啬,今次丹陽正殿内少有地點滿了燭火,滿室輝光,燈火通明。
借着燭火,洛凝依次打量着,殿内的四個人臉上都有幾分凝重。
哦不,應該是五個人,還有一個躺在床上。
朱雀玄君坐在榻邊收起金針,被臨時請來治新病号,完全不知道另外兩個舊患者在九宸山腳下打得如何火熱。
“玄君,他情況如何?”立于床頭的清麗婉柔女子開口問道,面帶憂心。
洛凝看着慕婉婉,視線掃過榻上之人,落在旁邊沉默的大師兄身上,沒注意到一側喻謙光的表情變化,她雙手環胸微微挑眉與995道,「女主離宗這麼久,可算是回來了。不過為什麼是跟建淵大師兄一起回來?這也是劇情的一部分?」
995一時語塞,「額,陸建淵也算是比較重要的配角……這個……那個……」
「啊,果然又不知道。」她無情嘲諷。
995:「……」
昭烨擦了擦手,氣定神閑,“有本君在,自然無虞。約摸這兩日便該醒了,到時候喂點清粥喝點藥就行,太虛了受不得補。”
說着便起身要走,被慕婉婉上前攔下,“玄君,那藥方……”
“哦,這個啊。”昭烨起身經過洛凝,目光看向側邊出神的喻謙光,“跟喻公子一樣就行。”
這次昭烨沒有再打趣似的喚他少宮主。
衆人視線都落到了喻謙光身上。
慕婉婉看向他,“那就請喻公子看在同門的份上,也便予我一份藥方吧。”
蕭玄奕的視線在兩人之間逡巡,撩開紗帳瞧清楚病榻上昏迷之人的模樣後,了然一笑。
果然是同門,有意思。
真不愧是他二師姐,循着那日他中藥中劍後洩漏的魔氣下山查探,本以為她過幾日查不到也就無功而返了,想不到竟然給他帶回來這麼個人。
蕭玄奕站在師門之間,轉身擡眸對上喻謙光,邪性肆意的眼神如有實質,以至于讓旁邊吃瓜的洛凝都感受到了不适。
而喻謙光還杵在原地,不發一言。
榻上之人的容貌與喻謙光足有五分相似。
一旁沉默良久的顧銘遠打破周遭寂靜,“喻公子,不來看看你弟弟麼?”
洛凝看着喻謙光步步上前靠近病榻,隻覺得氣氛壓抑又詭異。
真的是兄弟麼?
她似乎從來沒有聽說過無相花宮宮主有兩個兒子。
那麼,到底哪個才是無相花宮的少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