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倒欠50積分，還有師尊那邊三遍心經的債，洛凝終于老實了。

系統雖然不做人，但至少沒騙她，400積分換來的消息貨真價實，說了就跟沒說一樣。

北海以北有座丹青島，碧血丹青花生于島嶼山巅，盛于雪夜極寒之時，可封凍萬物，正與師尊冰靈根相合。

「隻是碧血丹青花極難摘取，便是能摘下也難以保存，須臾之間便化作飛霜，典型的沒命摘更沒命花。」995期期艾艾道，「再說了，顧掌門多年廣集各品仙植靈草，他的靈草堂比之你那裡的博物館有過之而無不及，連重度集郵癖都搞不到的仙植，這也很說明問題了吧？」

「碧血丹青難尋，便是尋到也未必開花，便是開花也是昙花一現，摘下來也保存不了，明昀仙尊服下也隻能暫保無虞。」

她咬着筆杆抄心經，很快抓住了重點，「也就是說，碧血丹青花确實有用喽？」

「話是這麼說……但是……」

「可以封凍萬物，也包括師尊的靈力修為？」洛凝蘸了墨，伏案接着抄下一行，「真是有意思的奇花。」

「所以，百年來無數人為之前赴後繼，雖然目的不盡相同，但都殊途同歸地敗在了守護玄鳥的爪下。」系統卡了一下道，「應該說基本都死在了玄鳥爪下，也有人曾經逃出生天，不過逃出來後重傷不治也死了。

宿主，實在不行還是好好走劇情吧……三千積分，快的話三十年，很快就賺到了。」

洛凝：「……你看我像是等得起的樣子嗎？」

995沉默，「要不宿主換種靈草？可能效果比碧血丹青差點，但好歹不那麼緻命。」

「那新靈草的消息要多少積分？」洛凝筆下一頓。

995:「承惠，500積分。」

奪少？你再說一遍奪少？

500？她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别說她現在還背着50積分的巨債，就算隻要5分，她也絕不會再上995的當！

辛辛苦苦抄一晚上心經也就3積分，辣雞系統一開口就要500積分！

她洛凝，就算在這裡抄書累死，抄不完從九宸山頂跳下去，也絕不給系統花一分！

洛凝劇烈地咳嗽起來。

桌案上的燈火躍動，映在繡銀遊鳳屏風上的影子輪廓卻愈發清晰。時序寒持燈從屏風後步出，青絲半披在身後，溫和眉目間，少了幾分送走蕭玄奕時的凜冽，在火光下更添幾分暖意融融。

師尊漏夜護光而來，翩翩扶袖為她添燈。

他将油燈放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順氣，“好些嗎？”

咳嗽漸止，她看着師尊黛藍色的眸，目光一錯不錯。

她屢次犯上師尊都沒有生她的氣，如若碧血丹青能贖清她的罪，那……

“就算盯着為師，也不能再少一遍的。”他笑意裡滿是縱溺。

“哦。”她嘟着唇移開眼，不太高興的樣子。

但轉瞬有了新的壞念頭。

趁着師尊給柱旁的銀鳥燈座換燈芯時，翻手擡袖伸了個懶腰，硯台應聲而落，墨汁濺在衣擺上，星星點點很是紮眼。

時序寒轉身看過來，她攤手道，“師尊，沒墨今晚抄不了啦——”

雪宮裡的備用墨條也都已經被她丢進洗硯池裡了。

嘻嘻。

明昀仙尊沒有戳穿她，看着她跳起來跑向他，扯着他的袖子，粉唇一開一合，他聽不清她說什麼，隻點了點頭，随後便是她喜滋滋繞着他的歡呼聲。

他手裡的油燈還默默燃着，今夜卻似乎沒了用武之地。

她的笑顔，便是琉璃雪宮百年所候的明光。

此時此刻，這裡燈火通明。

洛凝挽着他的手，從拖作業成功的喜悅中緩過神，“師尊？”

似乎在出神。

莫不是身體又出問題了嗎？

旋開的鵝黃色裙擺停在他跟前，她擡頭望進他的眼裡，倒映着她身影的黛藍星眸隐隐發黑，直至全然化作墨色。

師尊手裡的燈應聲倒地，屋裡霎時間漆黑一片，她看不清師尊的眸色，方才一瞥恍然是錯覺。

昏暗中，隻有眼前人的氣息是真實的。

“若若。”他的呼吸噴灑在她額間，且愈發灼熱，無聲侵入她的每一寸呼吸。

洛凝隻覺莫名的危險，下意識後撤一步，卻被燈油滑倒失了重心。

忽而腰間一緊，她被往前撈起，整個人向前撲去，下意識抱住黑暗中唯一的浮木，指間滑過那人青絲，是一如既往的柔順觸感。

她眉心似乎撞到什麼更軟的，尚來不及感受是什麼，便一觸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