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景一頓,沒想到韓允将真相抖落出來,不過他也沒否認,說道:“下屬犯了事,讓你得了個‘拆婚媒婆’的名頭,我這個做上司的,總得給他擦屁股,再說……”我也想和你見見面,呆在一處。
陸景好奇道:“再說什麼……”
周安景此刻犯了羞赧,一時間不好意思說,隻匆匆道:“沒、沒什麼,我還有事,先去處理。”說完,便要離去。
陸景嘟囔起了嘴,什麼啊,也不說清楚。
走出幾步遠的周安景想想覺得不妥,轉身回來,抓住陸景的手,說道:“我也想和你呆在一處。”
說完便若無其事匆匆離開了,隻有那發熱的耳朵洩露了他的心思。
陸景呆愣在原地,忽然她回味過來,這是周安景“再說”後面的回答。
迎着清晨浸了些涼意的風,陸景傻傻笑了起來,感覺心裡的小芽長了一點,整個人甜滋滋的。
另一邊。
丫鬟附在晴娘耳邊,說着自打她們離開後,韓允和陸景的對話。
晴娘沉默一瞬,道:“知道了。”
晴娘一直隐隐覺得,陸景雖是韓家請的媒婆,但一直站在她這邊的,此次大樹被鋸,她悲痛不已,沒料到陸景反倒勸她忍下,她不由失望,聽丫鬟的傳話,她有些搞不懂陸景在想什麼。
丫鬟反倒憂心忡忡道:“奴婢瞧着,陸媒婆也不錯,這次争議一出,不知道韓家會不會換媒婆,也不知下個媒婆會是個什麼樣的性情。”
媒婆如何幹系女子幸福,好的媒婆會為女子說話,女子婚後日子過得好一些,要是碰上那些黑心肝的,女子便有吃不完的啞巴虧。
晴娘搖搖頭道:“不會。”
她看得分明,隻要周安景在,韓府就不會換媒婆。
果然如晴娘所料,丫鬟提心吊膽了一天,也沒聽到要換媒婆的消息。
期間,晴娘囑咐丫鬟備着蠟燭香糕點,一會她要用。
*
周安景離開後,陸景無事,開始在韓府裡瞎逛。
溜達到廚房的時候,聽到裡面傳來兩個丫鬟的聲音,陸景停下,靜靜聽着。
“祭拜大公子的吃食可準備好了?”
“這……”
“怎麼了?”
“我昨日明明沒有記錯,按要求準備的吃食,今早起來,發現少了幾樣。”
“什麼?廚房進賊了?”
“話說回來,一個月來廚房老是有東西被偷,真是奇了怪了,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
“可着人去查了?”
“這又是另一件怪事,公子不讓人查。”
“怎麼會這樣!算了,這也不是咱丫鬟該管的事,先把祭祀大公子的吃食補上吧。”
“姐姐,我方才就想問了,大公子是誰?我進府不久,從未聽過大公子的名号。”
“籲,你可别出去亂提,小心挨了闆子,還連累我。”
“好姐姐,我知道了,出去定會小心慎言,你就說給我聽吧。”
“我可是當你是好姐妹才告訴你的,你可别出賣我。”
“好姐姐,我指天發誓,出了這個院子,就爛在我自個兒的肚子裡。”
“成,那我告訴你吧,其實老爺有兩個兒子,大公子名喚韓成,咱們現在喚的公子其實是二公子。大公子做事可靠,在外頂着韓府的門戶,二公子就遜色多了。”
“那咱這位大公子咋就不在了?”
“哎,說來可惜,三年前大公子送貨被流石擊中,從此下落不明,大夥兒猜兇多吉少了。”
“啊,這樣,那也太可惜了。”
“聽說,本來大公子晚一天出發的,這樣就可以避開災禍了,也不知道為何早了一日出發,大公子出事後,老爺将自己關在房裡好幾日,此前府裡有傳言,說大公子出事與二公子有關。”
“啊!真的?”
“不知道,老爺倒是狠狠罰了那幾個嘴碎的丫鬟小厮,從此沒人敢再傳了,大概老爺怕二公子難過,特地改了序齒,讓下人喚二公子為公子。”
“啊!那這樣豈不是對大公子不公平,像抹去了他的痕迹一般。”
“老爺的想法豈是咱這麼丫鬟能揣度的,自此以後,老爺便教導二公子撐韓府的門楣,可惜二公子一直不如大公子能幹,老爺一直不太喜歡他。”
“可不是,二公子性情不定,想一出是一出,多少丫鬟怕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