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娘卻道:“我要證實我的清白,自然要自己來,哪能傷着你呢!”
這時,溶娘另一個丫鬟知冬自告奮勇道:“姑娘,讓我去!”
說完便蹭蹭蹭跑向梯頂,在冷應雪的原位置站定,也不等溶娘發話,學着冷應雪的樣子往下滾。
等她停下時,發現還滾落不到冷應雪距離的一半。
知冬不由有些失望:“定是奴婢沒用力,再去滾一次。”
說罷,知冬站起身子,沒料到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讓她忍不住龇出聲來
溶娘見知冬傷到腳了,站也站不直,心疼地擰眉:“快去一邊歇着去,知夏,扶着知冬。”
知夏連忙扶着知冬到旁邊石頭上坐下,這個跟着上青若寺的奚府仆婦有膀大腰圓的婆子,也來自告奮勇:“姑娘,我也試試。”
說罷,也像知冬那般滾落,可惜滾得也就比知冬遠一些,還是沒到冷應雪的距離。
衆人頓時沉默了,一種可怕的念頭自腦海中升起:難道真的是溶娘推了冷應雪?
溶娘也開始懷疑自己。
她咬了咬牙道:“我推個人試試。”
那名婆子身子不錯,如此滾落山梯也傷着,她站起來,拍了拍衣裳,重新回到原位。
溶娘用力推了一下,婆子應聲滾落,滾得更遠了,但令衆人大跌眼睛的是,婆子還是未滾落至冷應雪處。
這下衆人迷茫了。
冷應雪到底是怎麼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有個中年樵夫背着柴走過來,笑呵呵道:“姑娘們走上去又滾下來,這是青城縣新時興起來的玩意兒?”
衆人皆是姑娘家,從山梯滾落本就不雅,還被人瞧見點出來,心裡臊得慌,面色緊繃,不太想搭理人家。
陸景向前走了幾步,擋住樵夫看姑娘的視線,笑着說道:“讓大爺見笑了,前幾日,不是聽說青若寺有位小姐摔下來了麼,摔得挺遠的,我們幾個閑得無聊,就來試試那小姐是怎麼滾落那麼遠的。”
這事樵夫也聽說過,頓時來了興趣:“那你們試得如何?”
陸景歎道:“我們試了幾回,皆不如那位小姐滾得遠哩。”
樵夫更好奇了:“那位小姐滾落到哪了?”
陸景指了指方位。
樵夫啧啧稱奇:“老夫砍了這麼多年柴,總能看到有人摔倒,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從未見過有人滾落這麼遠哩。”
陸景聽罷,不由有些失望,連時常上山的樵夫都這麼說,那冷應雪這事,豈不是成了謎案?
樵夫像是想起什麼,又道:“老夫記得有一回,山梯上放着一根棍子,有個人沒瞧見,一腳踩中,滾落出去好遠哩!”
棍子?
陸景腦中靈光一閃而過。
這在哪聽過呢?
樵夫見一群女娃若有所思的模樣,變沒再打擾她們,悄無聲息地走了。
陸景想起來了,她轉身面向溶娘,兩人異口同聲說出:“燈炳!”
對,燈炳,冷應雪藏在袖中的燈炳!
陸景興沖沖道:“溶娘,這次我來滾落試試。”
小離攔道:“姑娘,我來吧。”
陸景佯怒道:“是你身子骨好,還是我身子骨好?”
“這……”小離頓住了。
清二掌門雖渡給她一些功法,但她還是修真界的普通人,體質方面比凡人好上一些,但還是比不上陸景這些天生有靈根的修士。
陸景揚了揚手,道:“别推脫了。”
陸景拾了根樹枝,偷用術法變成燈炳大小的棍子,放在丫鬟知冬滾落的半道上,然後爬上梯頂,一個傾身滾落下來。
中途縱有小棍子,她還是滾落不遠。
陸景咕噜一下站了起來,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山梯,拾起棍子,喃喃自語:“怎麼不行啊?難不成不是這樣用的?”
溶娘來到她身邊,憂心忡忡問道:“陸景,你沒事吧?”
陸景拍拍胸脯,笑道:“沒事呢!”
溶娘見效果不佳,遲疑道:“是不是我們猜錯了,根本不是棍子的事?”
陸景想起,當時山梯上并無棍子,而燈炳是握在冷應雪手中的,那燈炳是不是用來頂着山梯,讓自己滾落更遠的呢?
于是她道:“溶娘,我想到了,讓我再試試。”
陸景試了一下,發現比方才滾落更遠了,她高興道:“溶娘,就是這樣子!”
溶娘眼眶濕潤,跟着點頭。
緊接着,陸景找準支點,又試了幾回,一次比一次滾落地遠,直至最後,滾落到了冷應雪的位置。
陸景一臉興奮地提着棍子走上來,溶娘伸手替她拭去身上沾染的泥土,陸景知道她心中有愧,便随她去。
待溶娘停手後,陸景道:“看來用那燈炳,即使不被推,也能滾落很遠。”
随即,陸景眉頭一擰,有了新的問題。
那燈炳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