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的日子已然截止,悄然步入寒假。
放假沒幾天,顧槐就邀請我出去玩,我想着時間還有許久,沒事幹,就跟了出去。
我們去了零食鋪,小吃店,逛了一整天,有些許累,找了一個燒烤攤。
燒烤攤坐滿了人,街上人流來來往往,你說我講,甚是熱鬧。
“安逵,你想吃什麼?”顧槐低頭問坐在小凳子上的我。
我俯視着他,雜亂聲太多,沒太聽清楚,就讓顧槐再說了一遍。
“你說什麼?”
顧槐屏氣斂息,頓道:“我說,你要吃什麼?我去給你點。”音量從正常而後拉高,周圍人聽到這麼一大吼聲,吓了一大跳,紛紛抛出八卦的眼神。
周圍人的目光投來,搞得我要腳趾頭扣地了,顧槐不社恐,可我是太社恐了。
我急促的想讓他閉上嘴巴,突的一下子起身,單手捂住了顧槐的嘴,小聲道:“你别吼了,我随便。”
顧槐怔住,但還被我捂着,不好說話,隻得微微點頭。
我松了口氣,撇開手。
顧槐環視了四周,八方投來緊盯的目光,滿不在乎的樣子模樣,轉身而去,潇灑的去點單。
周圍八卦的人見我們沒下一步動作,失望的各幹各去了。
燒烤架子前,老闆忙的顧不上顧槐,顧槐就自己點了起來,幸好老闆聽見了,應了一嗓子:“好的,小夥子。”
聽到别人誇獎,顧槐别提有多開心了,心裡樂滋滋的。
老闆的客人有許多,手速雖快但也架不住人多,就慢了不少。
我們等了良久,終于端上來了。
我吃着手裡的烤串,解寒了不少,我和顧槐都能吃辣,對于烤串的這點辣度不在話下,三下五除二便吃了大半。
烤串而後一連來了幾盤,顧槐看着桌上這幾盤烤串。
内心吐槽。
好像買多了。
我們吃着正香,熟悉的人影從我身後路過,顧槐一眼就瞧見,認出了他,顧不上嘴裡還嚼着烤串,含糊不清的叫道:“連琮!”随後才把烤串咽了下去。
連琮本好好的想着事,被這麼一聲打亂,停在原處,兇狠的看向我們,看到是我們,卸下兇狠。
我擡眼轉後看去,一眼見着連琮。
連琮紅了眼,鼻頭微紅,不知是不是被這寒風吹的。
“安逵,你們兩約會啊?”連琮吸了鼻子。
顧槐先一步回答他。
“沒呢,都是兄弟,想什麼呢。”說完,偷偷的撇了我一眼。裝作什麼沒發生,又道:“你幹嘛了?”
我起身招呼連琮,讓連琮坐下來聊。
坐下後,連琮才回答:“沒什麼。”
“那你怎麼眼睛紅紅的,醜死了。”顧槐嫌棄的“咦”了聲。
連琮被顧槐無語住了,也被顧槐轉移了注意力:“沒什麼,沙子吹的。”說完,擡手擦掉眼角細微的淚珠。
“連琮,編個謊話也要真實一點,這哪來的沙子。”
顧槐拿起一串烤腸遞給我,示意我吃。
我咬了一口,吃了起來,坐在一旁,聽着他們聊天。
連琮聽完顧槐的話,内心反複安慰自己,強力壓住怒火,咬牙切齒:“風吹的行了吧。”
“嗯,這個理由還可信。”
說着也給連琮遞了一根烤串。
連琮白了一眼,坐下來,氣呼呼的“奪”下烤腸,吃了起來。
他兩總愛拌嘴,不過對方都是有分寸的人,所以就算吵了架,也不會出手打對方。
對于顧槐嗆連琮這件事,我就沒出手阻止。
三人邊吃邊聊着。
“顧槐,怎麼沒酒啊。”
“不喝。”
“不喝?你發癫了?還是發牢騷了?”
“……”
“你以前不是很愛喝酒嗎?”
“啊對對對。”
我在一旁邊聽邊吃。
算了,都成年了,喝個酒怎麼了,想到這我說:“我去拿吧。”
沒等顧槐開口,起身就去替顧槐叫了酒:“老闆要三瓶啤酒。”
“好嘞。”老闆娘給我拿了酒,付了錢,給了顧槐。
顧槐開了蓋,倒給我們三人。
我想着,上次都喝了,現在就覺得沒什麼大問題,淺嘗一口,果然啤酒和雞尾酒還是不一樣的,不過還好,度數算低,不怎麼在意便和顧槐他們一起幹杯。
啤酒下肚,暖呼呼的。
寒冷的天氣吃熱乎乎的燒烤配着下肚的啤酒,真是絕配啊。
聊了幾句,知道了連琮為什麼眼紅了。
原來是因為他爸媽吵架,要離婚了。
具體事情似乎是他們離婚都不要連琮,把連琮丢給他爺爺。連琮因此和他的父母吵了一架,一氣之下跑了出來。
我和顧槐安靜聽着連琮訴說,能安慰的地方,盡量安慰。
說着說着連琮委屈了,把酒一口悶。
喝到半夜,我們先後喝了差不多12瓶,我酒量不行,早早的倒了下去,再者就是連琮,顧槐酒量很厲害,現在都沒醉。
顧槐輕微的揉了揉太陽穴,輕輕拍了我的背,溫柔細小的叫了聲我:“安逵。”
因為醉了,所以就算聽到了,也無法了。
顧槐見我沒反應又叫了一聲:“安逵,起來了,我們回去再睡,好嗎?”
可惜我下一秒撐不住,睡了過去,朦胧之下,就算是聽到了也不想回的狀态。
連琮比我好一點,半醉半醒。
連琮聽見了顧槐的聲音,拍了拍自己微紅的臉頰,而後又趴了下去。
“啊,煩死了。”連琮趴在桌上,聲音感覺醉醉的。
慢慢緩過來,清醒了一點,擡了頭,又拍了拍自己的臉,這次他摸到了自己臉上沾的油,胡亂的用衣袖擦了擦。
“我先走了。”下一秒,慢吞吞的從椅子上離開。
顧槐看着連琮。
“連琮,你一個人能行嗎?”
“還行,能走。”說完,撐着牆緩神。
連琮撇了一眼我,說:“安逵,酒量差的要死。”說完又對顧槐說:“顧槐,我先走了,看他這樣,好好帶着他回去吧。”
沒說幾句就離去,也不知道去哪,可能去酒店了也有可能睡大街了,不過這麼冷的天,連琮應該不會是那種傻到睡大街的人。
想到這,顧槐放心了連琮,現在該擔憂的是我這個睡得死死的人。
我依舊好好睡着,外面寒風凜冽,吹的我有些瑟瑟發抖,幸虧穿了大棉襖。
顧槐察覺到了我微微顫抖,擡手扶起我,扶着我穩穩站着,把我背了起來。
我感覺到了什麼動靜,想睜眼卻怎麼也睜不開,便放棄了,随便那人怎麼動。
一路上,顧槐有的沒的說着,周圍雖然雜亂,但我還是聽進去的隻有顧槐說的話。
今年的除夕和以往變得不同,有了人氣。
昨日玩的開心,喝了酒,醉了過去,一想起昨日,顧槐說了什麼全忘了。
醒來依舊躺在熟悉的地方。
顧槐有我家的鑰匙,随時都可以進,這樣也方便。
我穿起拖鞋,坐在床沿,房裡開了空調,不覺得怎麼冷,看着窗外的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