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的日子即将轉瞬即去,臨近期末考。
學校欄上挂着一則通知。
分班考,讓學生自己找考場,當然班主任也會過後再講一講。
我想都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在一班考,随後挪動步子,尋着顧槐的名字找去,一路掃下來,最後一盯,找到了。
顧槐在8班。
全校各個年級14個班級,他在這個班級也算是還可以的。
他的英語救了他一命,給他的分往上提了不少分,其他也算可以,都及格了,位置在8班的最後一名。
“安逵,你還是那麼厲害,總占着第一。”班長瞧見我在看考場,湊近些,也看了一眼,撅起嘴,一臉服氣。
“班長,你也挺厲害的,總占着第二。”顧槐忽的從後搭上我的肩,瞥見我手上的書,擡手拿走我的書本,他大略的看了一眼。
又是關于數學的。
“哎,把書還我,顧槐。”我伸手便要去拿回來,可惜沒拿到,這都怪顧槐太狡詐,竟把書往高處升。
“給不給我。”呼出熱氣。
我有點生氣,但不多,眼見周圍的同學越來越多,覺着太擠,隻好帶着顧槐走出人群。
班長也跟着出來。
顧槐察覺到我的神情不對勁,把書還給了我,委屈巴巴的說:“安逵,别生氣了。”
他先拿我的書的,他倒是先委屈上了,我歎口氣。
“沒事,我沒生氣。”
“哦。”顧槐像條小狗,眼巴巴的看着我,怎麼感覺有點可愛呢。
嗯……不要再想下去。
轉身過去,就見班長走在我們身後,開口和班長說話:“班長,有什麼事嗎?”
班長吐槽道:“安逵,你終于想起還有我了,你兩把我晾在一邊這麼久,聊什麼呢?”
“沒什麼事,隻是聊一下考場罷了。”
“哦哦,這樣啊,那……安逵我們是不是……可以一起進考場啊?”班長緊張的說出來,原先的一派從容徹底慌亂。
“你在哪個考場?”我問她,我想,我都可能不是和她一個考場,但轉念又一想,班長成績不差,肯定和我一樣在一班,剛看考場,沒看其他人的,隻看了我和顧槐的,就算看到了其他的,也看了早就忘的差不多了,記在心裡的也隻有顧槐。
“啊?和你一樣啊?你剛剛沒看到嗎?我在你後面一位。”
“沒看到。”應該沒看到吧,沒什麼印象。
“啊?怎麼可能?很明顯的好吧。”班長嘟着嘴,小聲的說道。
其實她心裡洩氣的想着,她也沒資格讓我去看她的座位。就像我也沒資格讓顧槐去看我的座位。
這一點倒是和班長相同了,同為暗戀者。
班長的心思我也早已知曉,班長沒表明,我也就沒點破,一直做朋友挺好的。
我又想到了我和顧槐,顧槐會不會隻想跟我做朋友,可是他怎麼會對我這麼好?會不會……
“安逵,我看到你的了,還是原來的位子,厲害,不愧是你。”顧槐給我豎起了大拇指,誇着我。
原來他也看了啊,不枉我找他的找了這麼久。
“那我要是掉下來了,怎麼辦?”我掉下來了,他會不會去找?
“你不會掉下來的。”顧槐信誓旦旦。
“你信我?”
“我信你。”
聽顧槐這語氣,信我是真的了。
原來他這麼相信我的啊,心裡暗自竊喜。
這幾天天氣寒冷,穿了學校發的校服冬季大棉襖。
穿着還挺舒服,就是臉,腳還有手有點冷外,都挺不錯的,學校也算做了一件人事,知道關心學生。
倒不是學校自主的,前幾日,學生冷的要死,還要穿學校發的單薄校服,便一同向學校寫建議信,起初學校并不在意,可沒幾日,便有了學生被凍暈,凍感冒,這才引得學校的重視,以往都是一樣的,今年的學生膽大,給了膽小卻不敢說的人勇敢,紛紛向上奏書。
學校本不窮,卻要裝窮。
學生紛紛吐槽。
我哈了口熱氣,今年比以往更冷。
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雙腿慢慢縮在一起。
顧槐用筆帽點我的背,想讓我看過去,下一秒,我就轉過來頭,看去。
“什麼事?”有點冷,但還是被我壓了下來。
“安逵,你看外面,下雪了!第一場雪!”
說罷,指向窗外,我順着看去。
“嗯,還挺大的。”雪花紛紛揚揚,飄落各地,覆蓋着。
第一場雪,在學校和他一起看的。
同學們也發現了外面的雪。
我們坐落于南方,往年雪下的都不大,今日的雪雖沒多少,也不大,但也使得同學們驚呼,紛紛跑來,搶占着位置,一個個的趴在窗上,看外面的雪景。
幸虧,我和顧槐坐在挨窗的位子,不用走動,便能看到。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雪越積越多,厚厚的一層覆蓋着大地。
郝老師剛好這時走了進來,手裡卷着試卷,一進教室就看見一半的人都趴在窗邊,争來搶去。
有人見郝老師來了,小心翼翼的退回自己位置,生怕郝老師教訓。
“咳咳。”郝老師敲了敲講台,“快上課了,都坐回自己位置,上完課再看。”
熟悉的聲音響起,内心不由得慌張,沒成想郝老師這次并沒有教訓他們,隻是提醒。
紛紛跑回自己位置,一眨眼的時間,剛剛亂哄哄的教室仿佛不存在般,同學們安靜的讓人找不到罵他們的地方。
“拿出我們上次考過的試卷,我們這節課講試卷。”
話音落下,上課鈴剛好響起。
不得不說郝老師真是卡點大王,每回卡點上課。
45分鐘一下便過去。
天隐隐昏暗,這才沒上多久的課就要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十八中規章有序,絕不容忍有人打亂,連吃飯都是要按廣播指定。
瞧着離我們班吃飯還有些時間,起身去打熱水。
顧槐見我拿了水杯,連忙從桌洞裡拿出水杯,水杯握在手中還有點重量,原來水杯裡還有一半的水,似乎還有點溫熱,打開蓋子,一口吞了。
不小心喝的有點急了,稍微嗆了一下。
“咳咳咳。”
身後傳來急促的喘聲,使我不得不看一眼。
疑惑看去,顧槐還是在咳,拍了拍胸脯,吓得我水也不去打了,直接放别人桌上,大步走來。
“顧槐,你怎麼了?。”見他臉色不好,我緊張不安道:“我給你拍一下吧。”
說着就上手,漸漸顧槐好了許多,見他臉色慢慢回轉,擔心不已:“好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