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钬坐在桌子上靜靜思考。
“段餘舟,在嗎?”
“活着。”
“沒死就行,幫我想想該怎麼寫狗熊的認罪書。”
“你做什麼了?”
“幫警方殺了個窮兇極惡之徒,怎麼樣,是不是比你這個沒膽子做好人的厲害多了?”
全钬得意地挑眉。
“自己寫去,用左手,别扯上我!”
說完這句話段餘舟就不再給全钬一點回應了,全钬隻好自己慢慢想,這一想就想起了那段時間他還沒完全恢複時的記憶。
段餘舟每天除了學習就是獨處,他想和段餘舟講話段餘舟也不理他,他就隻能自己生悶氣。
雖然兩個靈魂共用一個腦子,但腦子卻也沒超負荷。
全钬不喜歡記東西,但是有些東西聽聽看看一兩遍他就記住了,還能一字不落地背下來。
所以他為了不忘記狗熊,他每天都在回想狗熊的樣子,回想狗熊是怎麼拐走自己的,回想狗熊是怎麼虐待自己的,回想自己的姓名……
“我叫顧澤熙,是在濱江公園被熊仨拐走的,他一天兩頓都是一個饅頭一杯水,把我鎖在床上緊縮門窗防止我呼救或逃走,早出晚歸物色新的孩子。他确實又拐來了一個四歲大點的男孩,我管他叫‘太陽’他也不生氣,不哭不鬧、安安靜靜看着像個傻子,但偏偏買主覺得那小孩可憐買下了,看狗熊手裡的黑箱子,大概是賣了不少錢,而我卻始終沒有人願意買,大概是因為看着我不像是個乖孩子的原因吧。買賣砸手裡的狗熊看見我龇牙的樣子就罵我,踹我,用皮帶抽我。那天我發了高燒,他思慮再三還是覺得即使賣了我的器官,可是一個生了病的小孩的器官也賣不了多少錢,于是下定決心帶我繞去了一個鄉下的小診所,我遇見了一個腿慢的警察,被他扔在莊稼地裡用小刀在靜脈上劃了一道,雖然劃得不深,但也沒讓我好受。我被警察救下了,可是醒來後我發現我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我的身體被一個陌生的靈魂占有了,他什麼也不知道,把那個警察當做成唯一的依靠,不過後來那個警察執勤被撞死了,給那個靈魂取名叫段餘舟,段餘舟不知道過去種種,連自己是被人販子拐來的都不知道,看來隻能靠我一個人來記住這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