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翻了個身,背對這她,阿幼越是着急,他越是不肯說。
被這麼晾着,阿幼的脾氣便上來了,她臉上浮起一抹愠色,擡手去拉他,非要說個清楚明白不可。
誰知,沈昭仿佛早有預料,就在阿幼出手的那一刻,他也出了手。
手腕被他抓住,他猛然用力,阿幼擡手去抓帳子,可惜并未來得及抓住那合歡帳,腳步錯亂下,一頭栽倒進他懷裡。
“關于令尊,我想我應當還知道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你都知道什麼?”阿幼一邊問着,一遍掙紮着想要起身。
沈昭擡手壓着她肩頭,“做個交易吧?你幫我在這婺水縣站穩腳跟,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如何?”
阿幼勾唇冷笑,這不是交易,這是威脅。
她是何等人物,豈能受制于人?
自此被陳铎撿回去,跟着陳铎學武,阿幼便是孩子群裡的小霸王,從小到大,沒人敢在她面前這麼耀武揚威地威脅她。
她撐着沈昭胸口爬起來,看着他的眼神十分兇狠,“我好聲好氣的問,你不說是嗎?那姑奶奶就打到你說為止……”
一拳重重的砸下去,沈昭側頭避開,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收在胸前。阿幼彎了肘朝他胸口擊去,沈昭用手掌擋下,翻身将她壓在榻上。
阿幼不服氣地哼笑,趁他不備,擡膝蓋抵在他小腹,一個翻身再次占據上風。
沈昭禁锢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到身側,兩人挨的很近,一番動作下,皆是氣喘籲籲,加之屋内地龍燒的熱,連帶着身上也莫名地燥熱。
阿幼隻歇了一瞬,立馬掙脫開,像隻小狼似的再度發起攻勢。兩人打的有來有往,鬧的動靜可不小。
襲香和落玉聽見動靜,提着燈籠出來觀望。
“大人和夫人這是怎麼了?”
落玉年紀小些,什麼都還不太懂,看屋裡這動靜,便以為兩人打起來了。
襲香紅着臉,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竟給落玉也羞紅了臉。
“這動靜也太大了些……”
襲香想起先前偷看的話本子,悠悠地說道:“這是幹柴遇上了烈火,豈不是一點就着了。”
……
屋内,阿幼再次落了下風,她着實沒想到,這沈昭還有這般武藝,跟條魚似的,死活拿不住他。
阿幼照着他手臂咬了一口,沈昭吃痛地松了手,趁此時機,她一腳踹在他胸口,熟絡地翻身,再次占領上風。
沈昭反應極快,擡手握住她冰涼的腳踝,壓在膝下。
阿幼這次沒有去抓他的手臂,因為他躲的快,她靈機一動,轉而抓住他一側的衣領。
他本就脫了外衣,此刻裡面沒穿幾件衣裳,阿幼下手沒輕沒重,他又掙紮抵抗,一不小心把他的衣領扯開了大半。
指尖碰到他的肌膚時,滾燙的要把人燒着了似得。
沈昭握着她的手背将衣領微微收攏,輕聲喘息着問:“扯我衣服作甚?”
“你自找的,還不肯告訴我?”
沈昭冷笑一聲,道:“我說了,你隻有跟我做交易這一條路可以走,怎麼樣?這個交易你答應是不答應?”
“沈縣令可真是個混蛋!”
沈昭不作聲地笑了笑,他不介意做個混蛋。
阿幼松了手,抱膝坐在榻上,賭氣扭頭不看他。
沈昭起身整理好衣領才道:“你與其跟着永王去找那不知真假的賊,倒不如信我一次。那晚你離開後,我又返回了玉石鋪子,找林伯打聽出來些事情,後來又私下調查過,的确理出些線索來,令尊的死恐怕沒那麼簡單,此事極有可能涉及朝堂,莫說是你,便是我也要繼續查下去的。你一人之力畢竟有限,不如你我聯手,各取所需?”
阿幼斜眼看他,“沈縣令現在自身難保,怎麼查?”
“這便是眼下的困境,你幫我破了這一局,我幫你查令尊之死。”
雖然他說的有道理,但阿幼的氣兒還沒消,她沒有立馬答應,卻也沒有拒絕,隻是一言不發地從榻上翻下身,坐在椅子上,對沈昭道:“大人先睡吧,這事兒容我想想。”
沈昭淡然道:“不急,明日想也行,今天也晚了,現下先來睡吧。”
阿幼看着那榻,心口澎湃地跳動着,以往也與他同床共枕過,除了那晚酒醉,他很守規矩,不會亂摸亂碰。
可阿幼不知自己是怎麼了,一想到與他同床共枕,竟有些有些緊張?
她想來想去,覺得一定是因為自己累着了。
“王爺還沒回來,我現在睡不着……”
話音剛落,外間傳來一陣騷動,聽聲音,應該是永王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