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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冬水向春流 > 第9章 尋劍·鏡花(3)

第9章 尋劍·鏡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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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月有點木。

她可以做一個知恩不報的人嗎?

岑青澤忽然毫無征兆的睡過去,現在沉沉地壓/在她身上。

呼吸均勻,神色安詳,毫無醒來的迹象。

要不給他扔下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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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時前。

岑青澤和她離開了那方客棧。

眼見岑青澤和那小二拌嘴拌的風生水起,江南月一度不好意思去打斷他們,誰知此時岑青澤恰好擡頭,瞧見站在樓梯上獨自尴尬的江南月,爽朗笑出了聲,笑得耳邊的挂飾搖動,恰好緩解她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困境。

她本以為岑青澤在幻境中見到故土會有幾分留戀,結果岑青澤揮一揮手離去的毅然決然。

店小二殷切地叮囑他的小主君早點回來,而岑青澤早已去往未來。

江南月追上岑青澤時,猝不及防見到了他混不吝笑意之下的悲傷。

這個時候的安慰會顯得幹巴巴吧,她想。

他們沉默地走了很久。

隻道當時是尋常,岑青澤不無唏噓。

剛剛聽到店小二呼喚他,叫他注意安全時,他心口猛然一痛,原來已經有百年沒有聽到過這句話了。可笑的是,他現在隻能通過幻境見到那陪着他長大照顧他的舊人。

他隻能決然前行,因為這裡不是他真正的家,人怎麼可以徘徊在虛假裡裡飲鸩止渴呢?

雖然他也不願意承認,有那麼一刻,他好想留下。

想着想着,他的目光移到了在他身側的江南月身上。

他此前聽說,天族女子,人族女子多以弱柳扶風為美,恰似軟腰如柳,面如嬌桃,一颦一笑皆如詩畫。

魔族多是恥笑這般女子的,總像個玩物,沒什麼生機,多沒意思。

再加上百年戰争中,天族擄掠魔族女子強迫她們效仿矯揉造作之态,非要她們也去搶那高高在上天君的恩澤,有人馴服,有人逃跑,有人怒極自戕,有人弑殺君王。

岑青澤的二姐,就是刺殺未遂,被懸于誅仙柱上折磨而亡。

那是何其恥辱!

不知覺間,他的心頭彌漫起了殺意,嘴角微微翹起,呼吸逐漸緩慢而深重。

不受控制地,他對江南月産生了殺意。

對于這麼一個玩弄他情感,平白無故給他希望,又高高在上審判的人。

他為了探索她的身份還追了這麼久,特地來這天族的秘境找她。

她的、身份?

不對,不對,岑青澤猛然清醒。

這奇怪的殺意從何而起?

江南月不是天族,更不似人族。

她雖瘦,但并無掌上雀的嬌小可人,似乎她的身邊總帶着一陣勁風,試圖禁锢戲耍她的狂妄之徒終将被撕裂。腰身勁瘦闆直,不曾低頭,若有低頭,便是俯視那手下敗将吠吠之态。

就在不久之前,那深/入皮肉的傷也會很快自愈。

能有這般自愈速度。

她說不定也是他可憐的同胞。

他貌似漫不經心地開口了:“師姐,你手上的何時好的?”

江南月想也沒想:“有段時間了。”

又走了幾步,江南月猛然意識到岑青澤落後了,她一轉身瞧見岑青澤定定立在那裡,正在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掌心。

随後她見岑青澤手心墨色一閃,點點紅色滲了出來,她皺起了眉去看岑青澤又發什麼瘋,而岑青澤并沒有回應她,隻是将目光鎖定在掌心的傷上,江南月稍加思索就知道他要幹嘛了。

她頗為敷衍:“哇,可以自愈耶。”

岑青澤承着她的話,順其自然低低開口:“是啊,可以自愈耶。”随後他猛然擡頭,直直撞上江南月無所謂的眼神。

少年泛紅的眼尾倒襯着追根問底的他顯出了幾分執着的病态來,江南月總覺得岑青澤會時不時犯病,尤其遇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的時候,就像捕獵時的野獸不會掩飾自己欲得到獵物的瘋狂。

江南月不動聲色攥緊手,前幾日皮肉瘋長的撕裂痛似乎在這一刻再次襲來,這次她痊愈比之前慢,不僅是溫暮傷的深,大概還是溫暮往刀上塗了什麼,導緻恢複的又慢又疼。

她大概能猜到岑青澤在懷疑什麼,有些憐憫,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人族,還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魔族嗎!

何必追索一個除她以外無人在意的答案,又沒有好處。

江南月伸手輕輕拍了拍岑青澤的臉頰,叫那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少年醒來。

岑青澤被她拍的渾身抖了一下,眼神清澈了些許,随後他擡起手,做夢一樣撫摸過臉頰,望向有些無奈的江南月。

江南月攤開手,指尖冒出了點點銀光,繞着她的身體轉了幾圈,映襯出她臉上認真神色,随後她開口:“将你的法力展示一下。”

岑青澤不明就裡有樣學樣,從他手心升騰起的是玄色暗光,和江南月的不能說一模一樣吧,隻能說毫不相幹。

他哽住。

江南月搖搖頭,繼續向前走,輕輕落下一句:“就算是人族,被瓊脂玉液養着,也能有些造化的。”

是的,人族本隻有百年歲月,若有幸得到天族點撥眷顧,能擁有幾分法力,歲月也會相應增長,可是同長生種還是沒法比,還是會老去,還是會逝去,或許一個長生種能見到一個人族的好幾次輪回轉世。

岑青澤亦步亦趨跟着她很久,直到江南月意識到——

不對啊,不是他帶她找人嗎?她在前面算什麼情況啊!

她扭頭要去催岑青澤,而就在她轉身那一刻,岑青澤倒了下來!

江南月躲避不及,倉促伸手将他接了個滿懷,踉跄了兩步才勉強站住,怔愣了片刻,聽到趴在身上的人傳來安穩呼吸聲,她咬牙切齒地偏頭去看岑青澤。

剛剛還咄咄逼人的人現在已經安詳地睡了,縱使江南月怎麼叫,怎麼拍打,他自紋絲不動。

江南月有一些髒話想要講。

岑青澤有些不對勁。

無論是忽然變化的神态,還是突然提出的莫名問題。

甚至剛剛有那麼一絲殺意,她敏銳的捕捉到了。

就像是困極了的人支撐着自己不要墜入夢境,能在外界刺/激下短暫回歸清醒,最終還是無可救藥的昏迷過去。

而在那段半夢半醒期間做的事,不受控制,無法解釋。

她懶得一直背着這麼沉一人,發現無法将岑青澤縮小裝進口袋後,她選擇讓岑青澤浮在空中,她維持着法力不讓岑青澤落地,繼續漫無目的地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終于聽到了人聲,那人聲中頗為猶疑,似乎不是很敢認的樣子:“青澤....?”

江南月尋着那人聲來處望去,一個身穿靛色長袍,以玉冠束發,面容同岑青澤面容有幾分肖似的男子,有些局促地站在那裡。

江南月有些僵硬:“請問閣下是?”

那男子有些不自然地攏袖,聲音似乎有些缥缈:“在下,岑時澤,”他空了一下,眼神飄上在空中呼呼大睡的岑青澤身上,“姑娘放在空中那個,是在下的弟弟。”

“可以讓他去床上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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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青澤還在睡,呼吸均勻,看得出來,他睡得很香。

江南月和那個長得和岑青澤有幾分肖似的男子尴尬地對坐。

她剛剛把他弟弟當風筝放了。

是的,這就是江南月要找到的人。

魔君第三子,首位戰死的王子——岑時澤。

天族戰報中潰不成軍倉皇敗走未遂,被俘後賣國死狀賣族,最終死相凄慘的岑時澤正坐在她對面,努力不笑出來,他的眼神正落在呼呼大睡的弟弟身上,不知道是不想還是不敢看坐在他對面的這個放風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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