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太過于重感情,這使他哪個都不想得罪,既想擁有愛情,又想擁有親情。
可是兩者不可兼得,她和纖纖無法共存,兩人之間隻能兩選一,前世她若是早早看出,也能避免悲劇發生。
今日正好趁此機會,看看到底在沈玄心中,是她這個心愛的女人重要,還是青梅竹馬的妹妹重要。
沈玄急得不行,臉也漲得通紅,這個架勢他知曉此事糊弄不過去,于是求救似的看向纖纖,卻沒想到纖纖亦是一臉嚴肅的盯着他,一副等待答案的樣子。
沈玄徹底絕望了,他垂下眼眸,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當然是先救近的那個。”
小久冷哼了一聲,毫不留情地轉身離去,他剛要叫住,見纖纖亦跺着腳離開……
沈玄内心崩潰,他好像把兩個女人一起得罪了——
“不是,你們明天誰來給我送飯?”
沒人回答他的哀嚎,幾陣輕風吹過,他感覺好像更涼了。
……
回到房間,小久氣得倒床就睡,但是心内有事,硬是輾轉反側,難以安寝。一方面是氣得,另一方面是擔憂。
一燈如豆,發出淡淡黃光,将女子潔白的面龐照映地更加璀璨光華,烏黑的頭發盡數垂在她鎖骨邊,微微閃亮着,給明媚女子增添了幾抹風情。
她枕着雙手,呆呆看着頂上床帏,數着時辰,眼睛時不時瞄向窗外。
一輪金黃的圓月靜悄悄地挂在深藍的夜空中,群星璀璨,時不時劃過幾顆流星,給寂寞的深夜增添了生動的亮色……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她感到臉上一陣癢癢,柔軟的觸感如閃電般流經全身,令她忍不住撓了撓,随即又翻過身去。
但那抹柔軟又到了脖頸間,似乎更癢了,她哼唧幾下,終于睜開雙眼,正對上了一雙幽深無底般的眼眸。
這一看,小久頭皮一炸,剛要開口罵他,嘴唇便被他緊緊堵住,吟哦之聲亦被他吞下,他用力含住她的唇瓣,将她口中香津一一吃下。
若是平日,小久便随了他去,可是今日他實在把她得罪了個透,如今大半夜居然還不要臉的爬床,趁她熟睡之時欺負人。
是可忍熟不可忍。
他的舌頭已伸了進來,與她糾纏不休,她索性心一橫,一口鋒利的牙齒幹脆利落地咬殺他。
沈玄吃痛,身體抖了一下,趕緊退出,她趁機又在他下嘴唇上使勁咬了一口,在他接二連三求饒慘叫中,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他坐起身來,舌尖舔着唇上鐵鏽般的氣味,微微蹙眉,“你也太狠了,都咬出血了。”
小久将被褥捂緊心口,橫了他一眼,罵道:“活該!我今日才知道,你真是個不要臉的無恥小人,色膽包天。可恨我當初識人不清,竟被你這張俊臉給欺騙了。”
隔着一層被褥,沈玄看到女子氣得胸膛起伏不定,臉蛋也漲的通紅,以往那雙秋水眸此刻正憤怒的戒備着他。
他心虛的咳了幾聲,默默垂下眼簾。
傍晚她走後,他一直焦慮難安,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怎麼都不舒服,于是索性趁着夜黑,一咬牙偷偷溜下山崖。
見她房門緊閉但窗戶大開,裡面微微透着光亮,他以為她還未眠,于是就翻進窗戶。
沒想到女子睡得正香,臉蛋紅撲撲的,睫毛亦微微撲簌,他一時沒忍住就偷偷吻了一口,奈何一吻難掩相思之情,于是愈發放肆起來。
“你說話啊?”
半響後,沈玄擡起眸子,像個偷吃糖果的孩子被大人發現後,小心認錯道:“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别生氣,都是我不好,要打要罰都随你,我保證一聲不吭。”
小久冷笑一聲,“誰要罰你?我們結束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倆從此分道揚镳,各過各的。”
這話一半是氣話,一半也是試探,她要看看沈玄的心到底有幾分。
沈玄聞言歎口氣,徑直閉眼躺了下去,臉容之上,瞧着甚至帶了些疲乏。
“随你吧!”
小久一驚,“什麼意思?你話說清楚?”
他睜開眸子,牽起小久的小手,細細摩擦着,“好啊,今日結束,明日繼續。”
“我說認真的,不是開玩笑。”
“小久——”
沈玄驚呼打斷她,她一愣,順着他詫異的目光,便見窗外金黃的圓月竟悄悄變成了紅色——血月!
頭頂仿佛有什麼在炸開,嗡嗡作響,小久震驚的呆愣在地。
黑蓮聖會的谶言居然真的實現了!他們真的能做到讓月亮染上紅暈,這是何等的不可思議!
“現在是子時嗎?”
在小久顫抖的聲音中,沈玄起身緊緊抱着她,聲音亦是同樣的沉重與不安,“是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