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陳少白愣了三秒。
“方隊長,我沒有中蛇毒,就算是四隻血清也足夠我們用了。”岑厲擰着眉,明顯不贊同方顧的想法。
“我真的沒事,用不着浪費一支血清。”方顧為自己争辯。
“你中毒了怎麼會沒事?你又不是機器人。”汪雨小聲補刀。
“我……”方顧欲言又止,見自己拗不過他們,隻好收下。
“我過兒再打,趙飛熊還沒找到,免得一會兒影響我的精神力。”他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将血清揣進了兜裡。
“汪雨,你知不知道趙飛熊被關在哪兒了?”方顧岔開話題,“我記得你的房間和他門對門。”
汪雨一聽到趙飛熊這個名字,牙齒就止不住打顫。
陳少白看到他戰戰兢兢的模樣,忍不住嘴貧了句:“他沒了?”
汪雨倒吸口涼氣,這倒是沒有。
他咽了口唾沫,說得艱難:“我看到那些蛇拖着趙……趙哥往另外一間屋子去了。”
“哪間屋子?”方顧冷聲問。
“就……就……”汪雨臉上漲紅,踟蹰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岑厲輕輕拍了拍汪雨的肩膀,溫聲細語地引導:“别急,慢慢說。”
汪雨縮着肩膀,飛快觑了眼方顧,而後怯怯道:“我……我……我不知道……”
方顧唇角抿得死緊,左手握成拳,克制的在鐵門上又砸出一個凹洞,他盯着汪雨,皮笑肉不笑:“不急,慢慢想。”
“我……我隻知道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汪雨扣着手指小聲說,“……我可以給你們帶路。”
“那就好辦了,”陳少白搓搓手,指了指汪雨,“小雨,趙飛熊是死是活就看你的了。”
汪雨渾身一震,突然甩來的鍋砸得他有些懵。
方顧卻嗤笑一聲:“陳醫生,你也太看得起這小娃娃了吧,趙飛熊好歹是個兵,還輪得到汪雨去救?”
陳少白翻了個白眼,沒吭聲。
臨到出門時,到底還是讓汪雨走在了前頭。
地下室裡錯綜複雜,走錯一個岔口就要兜三個圈子。
而岑厲的機械王蝶隻能追蹤汪雨的氣息,要想盡快找到趙飛熊他們還是隻能跟着汪雨走,運氣好的話說不定真就找到人了呢。
該說不說,他們還是有些運氣的,在汪雨帶着他們繞進第三個岔口後,不負衆望的找到了人。
與汪雨和陳少白相比,趙飛熊的處境好的不止一星半點兒。
他不僅沒有像陳少白一樣被扒光了衣服釘在十字架上,也沒有同汪雨一樣被捆豬似得綁住手腳,
他就單單被扔進了一間空屋子,隻頹喪地縮在牆角,一動不動。
陳少白啧了一聲,欲言又止:“他怎麼……”屁事沒有?
難不成那些蛇也搞特殊?想不到趙飛熊竟然是個特權咖?汪雨憤憤地想。
方顧打開鐵門,走到距趙飛熊三米外的距離站定。
趙飛熊仍然埋着頭,對幾個人的動靜置之不理。
“好像不對勁,”陳少白低聲開口,沉着眸子仔細觀察他,半晌後又道,“他中毒了,而且還不輕。”
“那趕緊給他打血清啊!”汪雨嗓音高了八度。
就算汪雨不說陳少白也知道該怎麼做,他快速走到趙飛熊身邊蹲下,抓起他的胳膊注射了一支血清。
“還不夠,得要兩瓶。”他自顧自說着。
汪雨捧着空了的鐵盒,眼睛盯着玻璃管裡的藍色液體被一點點注射進趙飛熊的胳膊裡。
那隻紮滿肌肉的粗壯胳膊不受控地抽動了幾下,盤在脖子上的疤痕生出幾個肉花,黑線從裡頭冒出,像是毒蛇吐出的蛇信子。
“好了,應該沒大礙了。”陳少白語氣輕松,他抽出注射針,有幾滴藍色液體從針孔裡冒出來。
“好了嗎?”汪雨調子上揚,指着趙飛熊不确定地問,“那他怎麼還不醒?”
陳少白抿了抿唇,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對着汪雨笑得燦爛,“當然是因為他虛啊,不然還能是為什麼呢?”
汪雨不說話了,看了看陳少白,又看了看趙飛熊,臉上尴尬地笑笑。
幾人說話間,方顧卻沒閑着,他在屋子裡轉悠了好幾圈,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岑厲看着他走近一處矮櫃,從櫃子裡掏出一隻鐵盒子揣進了兜裡。
“這些就是X組織基因實驗的樣本,”方顧拿着一摞鐵盒,回過頭對着衆人說,“我已經上報基地,剩下的事情基地會派人過來處理。”
“嗯。”岑厲點點頭,方顧的說辭明顯在他的意料之中。
陳少白訝異片刻後也反應了過來,随即做了個“OK”的手勢,隻有汪雨反應有些大。
“什麼基因實驗?X組織?”汪雨的聲音拔高了不止一星半點兒,他幾乎是嚷了出來,“你們在說什麼啊?!”
“噓,小點聲,”陳少白豎起一根手指頭放在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壓着嗓子說,“再嚷嚷就把你扔出去喂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