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南秋将這幾日接連遭受的恐懼,一股腦的宣洩出後她便後悔了。
這會給她和嶽一躍帶來麻煩的。
她們不是正常人。
而這種不安在看到身後恢複了紙人模樣的同學時到達了巅峰。
她好像又壞事了,又将嶽一躍扯入了一個危險的境地。
她有些迷茫的看了眼身後的嶽一躍。
嶽一躍察覺到了谷南秋那雙茶色的瞳裡帶着悔意,甚至臉也白了那麼個三分,她将人攬在懷裡:“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不會有事的。”
雖然劇情崩成了這樣,但看了原著的嶽一躍明白,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偏愛谷南秋。
如果是别的炮灰說這話,墳頭草三米高。
咔哒——
教室門開的聲音打破了整個區域的平靜。
教室内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不斷的在湧動,朝着門外重來。
身後的紙人死死的盯着顧芝。
生怕她逃跑。
啊......讓南秋哭泣了呢,一定要處理掉,現在立刻就要處理掉。
南秋說了,不要出現在她的眼前。
紙人們井然有序的穿過谷南秋和嶽一躍,她們粗暴的将顧芝摁進教室内。
而深知自己罪有因的的顧芝直勾勾的盯着谷南秋,試圖将南秋現在的表情映入腦海,之後看不到了......她搞砸了,搞砸了.....她是罪人.....
白色的手将這雙眼捂住,徹底的斷絕了顧芝的視線。
又是一聲咔哒。
門關上。
嶽一躍看着站在門口像是站崗的紙人,她單手抱住谷南秋,疑惑的問:“你們這是要幹什麼?要對她做什麼?”
紙人眨了眨那滴墨而成型的眼珠子,從那脆弱的喉嚨中擠出像人的音節:“處理.....處理.....她讓南秋難過了。”
“該死。”
谷南秋聽到這個,她不可思議的看着嶽一躍。
因為她的話就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就要逝去。
她腿軟的要命,那淚落得更惹人憐愛了。
“隻是紙人而已。”嶽一躍空閑的手不知何時多了一張濕巾。
她小心翼翼的擦掉谷南秋臉上的淚痕,又說了一遍:“不用自責,隻是紙人。”
“讓她們知道你的底線在何處,或許你之後不會被她們莫名其妙的認為你是誰的附屬。”
“何況你本身不是誰的附屬,你是谷南秋。”
“你不需要借助任何人的任何事,剛剛顧芝也說了,不是嗎?”
發現自己和谷南秋不會被她們當作獵殺的人員,嶽一躍這才放松警惕,輕聲的哄着懷中的人。
對于那個叫顧芝的紙人,她的所作所為隻能說是求仁得仁。
南秋是真的心軟,這個時候還在為了這事難過,如果是她的話,會在心裡偷偷慶幸吧。
難怪她這個身份是惡毒的炮灰。
嶽一躍摩挲着谷南秋的臉頰:“等裡頭的動靜結束後,我來開門,就如同當時你保護我一樣,這次換我來好不好?”
“她們隻是沒有生命的紙人而已,而我們一定會離開這裡的。”
“南秋,快開學了。”
嶽一躍咽了咽口水,她怕谷南秋在這裡崩潰,這樣就讓某些人能乘虛而入将谷南秋洗腦,留在這。
劇情已經亂七八槽成這樣了,她就不信了還能亂成什麼樣。
“我們要一起回去的,所以,在她們找到機會殺了我們之前,我們利用一切,好不好。”
“不忍心的話,這個壞人我來做。”
“是我沒有注意你的情緒,對不起,腦袋裡隻想着怎樣能快點的回去,怎樣才不會死在裡面,對不起,之後有什麼難過的事和我說,我能聽。”
知心姐姐做不來。
————
推開教室門的嶽一躍雖然已經做了心裡準備,但看到如同耶稣受難一樣,被白布随意裹着的兩個人。
她感覺到胃裡翻江倒海。
那是.....班長.....和顧芝。
不知道是經曆了何等的事,才會被将兩個人都開膛破肚,各自取出幾塊,組成一個新的人形後被釘死在黑闆上。
更令人驚悚的是他們一半的臉上沒有因為死亡而感到扭曲。
而是挂着一種奇怪的笑。
就好像在死前看到了什麼讓她們最開心的事。
而他旁邊用白色的粉筆畫上了一隻可愛的鴿子頭。
鴿子頭.....
“一躍.....”懷裡傳來小貓一樣的聲音。
“沒大事,别擡頭看。”嶽一躍穩住有些顫抖的聲線:“不用擔心班長來找我的麻煩了。”
已經死了,所以不會找麻煩了。
在這裡,所有讓谷南秋難過的人都會收到這樣的懲罰?
下一個會是自己嗎?
下一個被釘在上頭的會是自己嗎?
谷南秋試圖從嶽一躍的懷裡掙紮出來,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被嶽一躍一把摁住:“會做惡夢的。”
因為昨天經曆了王勇的事,将嶽一躍的SAN值提升,且沒有莫名其妙的撲臉,她還有閑心誇一下自己膽子有進步,沒吐出來。
她整理好思緒後,拍着谷南秋的肩膀。
“班長死了。”
“不要看好不好,就這樣,我先帶你去别的地方。”
在嶽一躍看不到的地方,黑闆上渾濁的眼珠動了動,她們死死的釘着被嶽一躍護在懷裡的谷南秋,嫉妒,怨恨。
還帶着對自己失敗了的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