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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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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醞釀起來的一點睡意全然消失散,淩含真瞪大眼睛,一個激靈,屏住了呼吸,随即小心翼翼地緩慢呼吸,生怕重了急促了讓對面聽到,洩露了自己此時的情緒——雖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緒,他已經停止了思考,甚至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幾次嘗試着開口聲帶都未能震動,他幻想過、預設過、編排過無數次重逢的對話和場景,以及那些看過的小說和做過的筆記,都被對方簡單一聲“真真”擊潰,土崩瓦解,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沉默半晌,他慢慢從床上坐起來,終于機械般輕輕叫了一聲:“小七哥哥。”

這個稱呼伴随着心底積蓄的一部分壓抑一起吐了出來,未經大腦的細細思索,隻随着本能脫口而出後,他又有些後悔,因為覺得長大後還這麼喊,多少有些不合适了,而且太過親昵,不适合如今的他們。可他現在一片空白的大腦,也想不出其他,完全依賴本能,畢竟這是他曾經的專屬稱呼,還是他從别人手裡搶過來的。

一開始他是跟尋常小孩一樣叫“哥哥”的,可六歲時,明栖深家裡來了幾位客人,客人帶了個嘴很甜的六歲小孩,一直黏在明栖深身邊,“小七哥哥小七哥哥”叫個不停,他當時正好也在,明栖深為了照顧客人,被對方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對他有些忽略,讓他覺得十分低落,話也比平時少,一直是别别扭扭的狀态。

因為要陪客人,明栖深并沒有意識到他的異樣,甚至帶着他們兩個六歲小孩去花園裡玩,想讓他們交朋友,卻對方實在黏人又熱情,漸漸衍變成明栖深陪對方玩,淩含真被冷落在了一邊,等明栖深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他了。

明栖深這才慌了神,到處都找遍了也沒發現他,隻能告訴家長,于是所有人都得停下手中的事來找他,最後通過監控在家附近的一棵樹下找到了他。幸好他還小,一小截路就覺得已經是十萬八千裡,算是離家出走了,他身體也是小小的,被樹幹一擋,确實很難發現。

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樹下抱膝而坐,看螞蟻搬家,見大家都過來了,便指着地上的一隻螞蟻說:“它在這裡轉了好久,可能迷路了,家裡人也不來找它,看着可真可憐啊。”

明栖深又急又吓,額角全是汗,見他若無其事的模樣,隻覺火氣就上來了,直接斥責他:“自己跑出來玩也不知道說一聲?要是被拐走了怎麼辦?!”

淩含真擡頭定定看着對方,忽然像爆發了一樣,“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哭得無比傷心,一邊抽噎一邊斷斷續續控訴:“你有别的弟弟了,就不要我了,那我也不要你了,我不要當你弟弟了,你去找别人吧,我不認識你了……”

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漲得通紅,全是淚,一邊重複着“我不認識你了”這句話,要把滿腔的委屈和哀怨傾瀉出來,看着實在太可憐,明栖深便愣在了原地,剩餘訓斥的話都吞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對他忽視的愧疚。

那天明栖深剩下的時間都用來哄他了,又找了一天假期陪他去遊樂園玩,他才回心轉意,跟對方和好,并定下規矩:“以後隻有我能叫你小七哥哥,不許别人再這麼叫你了。”

他就再也沒有從别的小孩口中聽到這個稱呼,光明正大地搶了過來。

他就是這樣一個任性又霸道的小孩,所有的東西都要求是獨一無二的,尤其是在明栖深那裡,他樣樣都要占第一。

大概這個稱呼太過遙遠陌生,明栖深也在愣神,直到他從回憶中抽離,才聽到對方一聲低低的“嗯”作為回應。

他握着手機,慢慢往露台上走去,拉開窗簾和門,晚風立即裹挾着水汽撲面而來。

下雨了,雨水淋淋漓漓,在黑暗中看不到模樣,隻能聽見泠泠雨聲,夜色是潮潤的黑,茫茫不可見。遙遙眺望許久,才能隔着雨幕瞧見黑暗中有小小一兩團光,被雨暈得極為模糊,一時間想不起來是哪裡還亮着燈。

又是沉默,好像誰也找不到下一句話怎麼說。

今晚的雨比平時都要大,淩含真在潮濕的雨夜中慢慢清醒,絞盡腦汁想到了打破尴尬的話題:“你……”

“我……”

偏偏對面似乎也終于找到了話題,兩個人同時開口和噤聲倒是分外默契,又沉默片刻,明栖深咳了一聲:“你說。”

淩含真猶豫了一下,沒有再跟他在這種事上謙讓,不然謙讓來謙讓去不知道要拉扯多久,索性直接問:“你怎麼用阿姨的手機?”

明栖深道:“她說你從不接陌生号碼的電話。防騙意識很不錯。”

後一句贊揚語氣明快些許,連帶淩含真緊繃的心也放松不少,于是笑了一下:“那你……你手機号多少,我存一下,就不是陌生号碼了。”

明栖深坦然道:“我下午給你打過電話,你把我拉黑了。”

淩含真愣住:“什麼時候的事?我根本沒有收到你的電話啊?我下午收到了三個電話,全是打廣告的,根本沒……”

他根本沒想起來,後面的語速加快,語氣有明顯的焦急,明栖适時深提醒他:“下午快六點的時候,還記得嗎?”

淩含真猛然想起來,那時他好像是接到過一個陌生電話,隻不過是趙言銘接的,當成詐騙電話給拉黑了。

他一時梗住,怎麼也沒想到,留意了一下午,最不可能的一個反倒是真的那個,隻能先慌張解釋:“不是,當時手機不在我這裡,在别人那,他以為是詐騙的,就給拉黑了……”

明栖深笑了笑:“我知道,在小馬那。”

他熟悉淩含真的每一個朋友。

淩含真驚訝:“你怎麼知道?”

“他給我發了條短信,留了支付寶找我勒索十萬塊。”明栖深平靜地跟他陳述,“我搜了一下那個号碼,你身邊名字裡有‘銘’的隻有他,就跟他哥說了一聲。”

淩含真脫口而出:“你怎麼又幹壞事。”

他之所以想都沒想就說對方是在幹壞事,是因為他既了解趙言銘,又了解明栖深,趙言銘不可能會真勒索的,應該是發點惡作劇短信調戲一下騙子,又是個直腸子,腦子不會轉彎,傻乎乎留了真實信息;而明栖深表面上寬容大度,實則十分記仇,睚眦必報,最擅長黑裝白,禍害了别人還會讓對方覺得他是幫自己的好人,感恩戴德。

他根本不用了解經過,便可以直接判定對方在害人。

趙言銘家裡管他比較嚴,鐵定要被坑得挨打。

明栖深道:“他罵我。”

這句話沒什麼情緒波動,仿佛隻是随意的陳述,可淩含真還是聽出了一絲控訴的味道。

他們畢竟曾經太熟悉了,熟悉到就算分别多年,也能從一句話中嗅到本質。

淩含真難以想象趙言銘會罵人,問他:“他罵你什麼了?”

也許是這一絲控訴,他的問話愈發自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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