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不暮雖躲開了殺招,但礙于距離太近,右臂被砍出長長一條血痕。
“你膽子肥了?!”
“殺你還需要膽子?”白崚川再度舉刀,雙眼渙散地看着她,“上次的虧沒吃夠嗎?這次敢一個人過來也不怕死?”
“反了天了。”謝不暮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隻能先把她引向其他地方。
白崚川窮追不舍,一刀從後劈來,“别想跑!”
“誰跑啦!”謝不暮在一處沒有異味的樹林停下,反身用撼海揮開斬塵。
白崚川面露不解,“你什麼時候還會用刀了?”
“一直都會好嗎。”謝不暮語塞,“我問你,我是誰?”
“瞿昭善,看來當初不止給你手摔斷了,腦子也摔出問題了?”
“臭孩子還有嘴這麼毒的一面呢。”謝不暮指着自己,“看好了,我是謝不暮,你上司。”
白崚川呲起牙,滿臉厭惡,“你當我是瞎子?就你還裝她?自取其辱。”
謝不暮突然心情頗好,心甘情願接過了瞿昭善的身份,“什麼意思?我比不上她呀?”
“你們是不同方面的欠,别以為我分不出來。”
“……”謝不暮氣得眉毛倒豎,“你在外面就這麼罵我!”
“罵你怎麼了?我就不信你不罵我。”白崚川不耐煩,“你今天怎麼話這麼多?裝謝不暮裝上瘾了?”
“你還嫌我話多?”謝不暮悲憤地倒吸一口氣,“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吧?怎麼對我全是負面評價?有什麼不滿有本事當我面直說啊!我現在把你送回有迷藥的林子你自生自滅算了!”
“到底叽裡咕噜說什麼呢?”白崚川煩躁地掏掏耳朵,幹脆用刀堵住她的嘴,“越來越煩人了。”
謝不暮彎腰躲過橫劈,腳步一轉從身後摟住她,“再說一遍,誰煩人?”
白崚川沒回答,反手刺出一刀。
“說話。”謝不暮緊緊扣住她的右手,“到底誰煩人?為什麼在背後說我……說謝不暮壞話?”
“你瘋了換戰術惡心我?”白崚川使勁踩了她幾腳,“一直提謝不暮幹什麼?你還對她感興趣?”
謝不暮一口銀牙都要被自己咬碎了,強忍疼痛繼續問:“感興趣怎麼了?她又不是你的所屬物,喜歡上這麼強大帥氣漂亮的人是人之常情。”
白崚川又一腳踩下來,傾注了十足的内力,“不是我的還能是你的啊!得了癔症還出來找我麻煩你到底是有多恨!”
“啊好好好你的你的。”謝不暮拖着她倒退着走,“先回芳華殿好不好?我一手刀下去你醒了得頭疼。”
“你還想打入芳華殿内部?”白崚川瞬間警覺,重心下沉雙腿紮根于地面,手肘瞬間向後推出。
謝不暮撒開手快速後退,還是不可避免被狠戳了一下,捂着肚子半跪在地上,“能把我揍成這樣的你還是第一個。”
“隻能說明你鼠目寸光還沒遇見真正厲害的人。”白崚川旋身一刀豎着刺下來。
謝不暮從她左側起身,以難以捕捉的速度掐住她的後頸往下按,“我真不想揍你,能不能安分點?”
“不能!”白崚川撐住地面,左腿向後一蹬。
謝不暮再次狼狽躲開,“屬驢的啊沒完了是吧!”
“你今天怎麼回事?有緻勝的機會卻一直在防水。”白崚川向左右看了兩眼,“難道有更大的陰謀?元正雲來了?”
“就一個我,你怎麼不幻想出千軍萬馬呢?”
“那就速度結束,謝不暮還等着我去救。”
“她為什麼要你救?”
“你娘纏住了我和百媚殺,那懷情很有可能去找謝不暮了啊。”白崚川看她像看傻子,“沒時間和你廢話,今天必須分出高下。”
謝不暮“哦”了一聲,“你很關心她嘛。”
白崚川移開視線,“一點點。”
“懷情沒來啦,我就是謝不暮。”謝不暮說,“跟我回去,我很好哄的這次放你一馬。”
“你算個屁,裝沒完了還。”白崚川換了種步伐重新攻來。
謝不暮反勒住她的脖子,“再動一下就把你勒沒氣帶走。”
“說幾次了不回赤業!”白崚川抓住她的手狠狠咬下去。
“該死你……!”謝不暮疼得直甩胳膊,原本就不淺的刀傷被她的牙齒徹底撕爛,“我告訴你我真生氣了,就算你親我十次、不對,一百次我也不會原諒你!”
“我為什麼要親你一百次啊!”白崚川惡心得直擦嘴,“你這種惡心人的攻心術到底是和誰學的!”
“事不過三,再有下次我真揍你了。”謝不暮舉刀,忍耐限度已經快到極限,“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幻境,趕快醒過來。”
“幻境?”白崚川使勁晃了晃腦袋,眼前的景象突然開始變化,瞿昭善變成席貳叁,又變成謝不暮。
謝不暮歪頭,“察覺到了?”
“别吵。”白崚川耳中全是雜音,低頭去看手中的斬塵刀。
隻見斬塵也不斷變化,一下變成撼海一下變成寒冰劍,最終定格為清流劍。
“這是假的嗎?”白崚川喃喃自語,她不可能會再拿清流劍,所以她一定身處幻境,要破幻境唯有疼痛可解。
意識到這點,白崚川馬上舉起刀往自己脖子上招呼。
“笨蛋這個是真的!”謝不暮飛掠上前一拳擊向她的腰腹,滿臉後怕。
怎麼這人和自己一樣莽撞。
現在回想當初在杏林道她也是氣上頭了,萬一拿的東西不是假的可怎麼辦。
白崚川兩眼一翻昏厥過去,被謝不暮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