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罵了行不行算我求你。”席貳叁腦瓜子嗡嗡的,本來就不清醒的神智更加恍惚。
“哪罵你了,不是在為你好嗎?”謝不暮奇怪地睨了她一眼,端起一碟包子起身,“我還有事就不留下來吃了,你們慢用。”
白崚川跟随她的動作擡頭,“才開始吃呢你就走?”
“明天一起,現在很忙。”謝不暮揉了一把她的頭發轉身離開。
席貳叁好奇地探頭,“你倆一開始到底鬧啥呢?”
“她問我生辰禮物要什麼,我說不用特意送,畢竟我也還不起。”
“情分的事哪有什麼還不還得起,你倆禮尚往來不就成了。”席貳叁說,“話說謝不暮什麼時候過生日?你都不知道嗎?”
“誰說我不知道啦,但是這該怎麼過嘛……”白崚川頭疼地撐住腦袋。
“怎麼?你查過?”
“不是。”
其實她小時候作為謝不暮的“崇拜者”,特意記過謝不暮的生辰。
所以她知道謝不暮的生辰在謝家被屠後兩天。
她也曾問過朱雀,朱雀是這樣說的,“以前的卷宗有過記載,樓主其實是非常喜歡過生辰的性格,每年生辰都要大辦還聲稱‘感謝這一天有我這個天才誕生’!”
“不問林有木的生辰是怕她想守孝不敢提及傷心事,可謝不暮的生辰是我知道了反而更不敢提。”
席貳叁聽完連飯都吃不下去,“嘶,這确實不太好辦啊,單方面接受好意本來就容易不好意思,貧富差距帶來的問題也蠻現實的,是小情侶分手的一大原因。”
白崚川狠下心,“不行,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隻有一個。”
“給她殺了讓她投胎換個生日?”席貳叁試探着問。
“嗯?”白崚川的氣勢瞬間垮下來,疑惑地和她對視。
“嗯?”席貳叁回視,同樣疑惑,“不然你想怎麼辦?”
“當然是直接去問啊?”白崚川坐直,以一種嚴肅的姿态看着她,“其實有時候感覺你比我們這些江湖人解決問題的方式還暴力。”
席貳叁尴尬地直“哈哈”,“我這不,通宵有點不清醒,我也不是什麼殘忍的人對吧。”
“那你吃完飯趕快去補覺,别補太久不然晚上睡不着。”白崚川給嘴裡塞了個花卷,“我先肘啦!”
她一路風風火火回到客房,猛地推開謝不暮房門,“嗝!”
謝不暮正在寫東西,遲疑地擡頭,“你這麼足的架勢就是為了沖過來送我一個嗝?”
白崚川不好意思地帶上門,“不是,跑猛了,肚子裡有氣。”
“不好好吃飯跑過來幹嘛?”謝不暮拍了拍身旁的蒲團示意她坐。
“我有個問題想問,就是你看今天的太陽怎麼一直挂在天上?它竟然不落。”白崚川驚奇道,“太陽好了莊稼就長得好,農戶肯定會感謝太陽,感謝不落的太陽,那不就是——謝不暮!”
謝不暮突然理解了什麼叫料峭春寒,“你是來……用什麼新興的方式羞辱我嗎?”
白崚川嘗試兜兜繞繞套話,奈何話術實在不高明,隻能直言:“其實我是想來問你打算怎麼過自己的生辰。”
“一個日子而已,一年有三百多天呢,那天哪就這麼稀奇了。”謝不暮繼續寫字,用一本書擋住她的視線。
“可這件事不都是能被記錄下來的程度嗎?”白崚川追問,“你家的事一向守得很嚴,你能讓這個消息被别人知道就說明你喜歡。”
“嗯……反正現在暫時還不想過。”謝不暮說,“但非要有一個的話就過林有木的生辰吧。”
“林有木?算哪天?你醒過來的那天?”
“不是,遇見你的那天。”
白崚川頓了一瞬,繼續道:“這個你也是說着讓我心安的吧,如果是林有木,你希望我送你什麼?”
“确實是為了你臨時編的,我就是不想過。”謝不暮放下筆,用小拇指勾她的手,“所以如果你非要送,禮物就是不許離開我,陪我等到願意過的那天。”
白崚川和她拉鈎,拇指緊緊相貼,“嗯,我會做到。”
如果這是你的願望。
那我就陪你等,等到你不再糾結、自責的那天。
兩日後,白崚川在醒來時發現枕邊有一封厚厚的信。
她坐起身拆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寫了字的紙,一看就出自謝不暮之手。
“生辰快樂,給你銀票,現在你有錢給我買禮物啦。”
白崚川又翻看下一張紙。
“我親你了,但你絕對沒醒,行走江湖警惕性如此差小心人頭不保。”
“啧。”白崚川下意識咬了下嘴唇,趕快往下翻。
隻見一張畫押書和白花花的一疊銀票。
“呀!!!”
席貳叁被尖叫吸引而來,緊張地四處張望,“怎麼了?!”
白崚川拿着銀票的手微微顫抖,呆愣地和她對視,“謝不暮送的,怎麼全是百兩。”
席貳叁下巴都快掉到後腳跟,顫悠地數起銀票張數,又打開操作面闆開始換算。
“我劁,這人怎麼送了五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