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白崚川出門打水洗臉。

一雙手猛地按在肩膀上，謝不暮的腦袋從一旁探出來，“早上好，今天你也很可愛。”

“有事相求嗎？”白崚川自顧自用帕子擦臉。

“給你誇出自信了是吧？”謝不暮手肘頂了她一下，“這不是看快到你生辰了，想要什麼禮物？”

“不用特意送。”白崚川開始刷牙，用席貳叁上次變出的異世潔具，“你送我的東西夠多了，沒什麼不滿足的。”

“人不能太容易滿足，随便說點什麼為難我也行。”

“那你把皇位給我。”

“學學殷雁凡那招怎麼樣？”謝不暮說，“把成蔚扣住，你去替換她。”

“世人沒見過成佶還沒見過成蔚嗎……”白崚川吐出一口泡沫漱口，“怎麼可能真當皇帝，我的頭腦能以一種恐怖的方式遺臭萬年。”

“也是，當皇帝就沒時間和我見面了嘛。”謝不暮肯定地點頭，“之前朱雀還問，我們一個想埋在晔中郡一個想埋在冭周，那不就不在一起了。”

“嗯？不在一起也沒啥事吧。”

“确實。”謝不暮和她一樣不在意身後事，“不過非得有點交集的話，可以把我倆屍體拆分，這裡一塊那裡一塊~你一塊我一塊~”

白崚川渾身冒雞皮疙瘩，“别說這麼恐怖的話啊你還唱起來了是吧！”

“嘿嘿，多浪漫。”

“謝不暮啊。”白崚川擦完嘴歎了口氣，“不用專門逗我，我沒有因為師傅和昭瑕的事不開心。”

“心眼子倒是比以前多了不少。”謝不暮識相地恢複正常。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有一種初具人形的美。”

“我也是給你太多臉了。”謝不暮狠狠抓了一把她的手臂，“到底想要什麼，我有錢得很。”

“真不想要啊。”白崚川被抓得生疼，“有錢自己留着花呗非給我塞幹什麼？”

“你懂不懂什麼叫戀愛？”謝不暮不滿，“付出的全是物質說不定有問題，一點物質都不付出那是一定有問題。”

白崚川憋着一口氣下定決心轉過頭瞪她，“非得我承認我沒錢給你買東西才滿意？”

謝不暮啞口無言，“忘了你沒什麼錢了。”

“本來存款就不多，每個月的月錢還得抽一半出來還我和席貳叁喝掉的酒錢，給你買不了什麼好東西。”白崚川說，“我問過席貳叁了，你給我送的這個發冠也不簡單對不對？現在更還不清咯。”

“為什麼要你還？我喜歡給你花錢。”

“我知道那些東西對你來說很普通，可能我沒見識吧，感覺太貴重了。”白崚川皺眉，“之後你也不用給我送多好的東西，以我的眼光看不出來差别。”

謝不暮把她用完的水倒掉，牽着她的手往公廚走，“誰說貴的東西就一定代表好了，我就喜歡你送我的小玩意兒，那隻草編的小鳥堪當藝術品。”

白崚川撇開視線，“……對不起，實不相瞞，我把我們之間很多東西都弄丢了，比如照片和繡球香囊。”

“哦，沒事，一些小東西而已以後能有更多的。”

“呃可是這樣好像顯得我好不真誠，顯得我倆的付出非常不對等。”白崚川小聲說，“雖然我是覺得你比我付出的多得多啦……”

謝不暮把手放在耳朵邊，“沒有啊，我能聽到一個小人在尖叫，‘好喜歡謝不暮呀，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滾啊，我認真的。”白崚川撞了她一下。

謝不暮側身躲過，又重新把手搭上她的肩膀，像隻沒骨頭的貓一樣挂着，由于她倆差不多高她還得墊墊腳。

“那你要補償我哦。”

“怎麼補償？”白崚川問，“最近有看不慣哪個人嗎？我去把他殺了。”

“哪這麼麻煩，親我一下得了。”

“好草率。”白崚川低着頭，隻踩木闆上有線的地方。

“哪草率了，總不能每次都是我先親你吧。”謝不暮越過她去看木闆，隻踩沒線的地方。

白崚川活動肩膀掄了她一下，“哪有每次！我有主動親過你！”

“什麼時候？”謝不暮驚訝，“我印象中沒有啊？”

“就是你睡着的時候！”

“哦，其實我知道。”

白崚川後知後覺被耍了一通，“……喂！！！”

“我就當沒聽見，你下次繼續。”謝不暮推着她進公廚，席貳叁已經吃了有一會兒了。

“你倆在外面大喊大叫什麼呢？裡面都能聽見。”席貳叁狐疑地看着她倆。

“被狗咬了。”白崚川粗豪地坐下，一個人占了整張長凳。

“芳華殿還養狗？”席貳叁往她身後望，“你們這沒狂犬疫苗，和不熟悉的狗還是保持點距離。”

謝不暮另外坐了張長凳，“罵我呢，好賴話聽不出來？”

“那你是該罵，從沒見過如此狗的人。”席貳叁把奶糕推到白崚川面前，“還是陽城的早點好吃，你們再不來我都吃完了。”

“你怎麼起這麼早？”白崚川拿起一塊奶糕。

謝不暮将其奪過一把塞進自己嘴裡，“昨晚沒睡吧？玩操作面闆還是做作業？”

“這都被你們看出來了？！”席貳叁滿眼震驚，有一種半夜玩手機被媽媽抓獲的恐慌感，“主要是在做作業，操作面闆隻是淺玩一下。”

謝不暮搖搖頭，“少熬夜，對身體不好，沒事多運動。桌上這麼多東西就指着這甜的吃，頭發給你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