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不暮把碧落劍交給白崚川,“芳華殿在陽城,要是瞿蛟也葬身于此,真是心情複雜。”
“怎麼說?”
白崚川把瞿蛟和李昭瑕的關系解釋了一遍,“大概就是這樣,昭瑕的‘老家’蒼柳山莊也在陽城,離你這不過半天路程。”
“那也算自作自受,怎麼能這麼對自己的親生孩子?”百媚殺本就對她不滿,現在更是面色不虞,“我是打不赢她,但換個人還不行嗎?到時候讓謝不暮在石曲山待命,我們隻需坐等結果。”
“感情就是把我當工具使喚呗。”謝不暮說,“青州離這邊遠,她過來還要幾天,我們就先在你這歇下了。”
“這是自然,待客之道我還是懂的。”
“真懂?”
“略懂。”百媚殺比出一個“一點點”的手勢,“客房早就安排好了,三個連在一起的,有什麼事你們也好相互照應。”
席貳叁擺手,“一個就夠了,擠擠也湊合,可不想半夜被你們徒生敲門。”
“你還是自己睡去吧。”謝不暮狀似不經意道,“雖然我和白崚川一個房間也夠了,但還是分開比較好。”
百媚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什麼叫你倆一個房間也夠了?”
謝不暮看着天花闆,雙手做作地不斷變化,最後用雙手的食指和拇指拼成一個心的形狀。
“……”百媚殺笑盈盈的臉上頭一次出現嫌棄的神色,“真沒看出來,還以為你狂躁多動呢。”
“哈哈,你這個年紀都還沒戀愛過的人是不太懂年輕孩子的心。”謝不暮不懷好意嘲笑,“都說芳華殿的女人最懂女人心,實則不然。”
白崚川忍無可忍蹬了她結實一腳,“别犯賤。”
謝不暮揉揉腿,對着百媚殺,“聽見沒叫你别犯賤。”
“說你呢吧。”百媚殺鄙夷,“和之前的相處模式沒有任何變化誰看得出來你倆好上了,我還以為你帶孩子成瘾一帶帶倆。”
“你懂個屁,是你眼力不好。”
“我可不是為了嗆你才亂講。”百媚殺聳聳肩,“你們都沒點親密的昵稱嗎?誰家戀人叫全名。”
“全名有問題嗎?”白崚川眨眨眼,“那叫什麼?樓主?”
謝不暮也不懂,“副手?”
“你倆實在有點特殊癖好愛這麼叫我也管不着,但你們好像隻是在工作時稱職務。”百媚殺無奈地捂住額頭,“你們去殿裡随便轉轉,哪裡不是聽取‘寶寶’聲一片。”
白崚川張了張嘴,還是說不出口,“如果這是戀愛必須要付出的代價我甯願去死。”
謝不暮“啧”了一聲,“感情倒也沒必要這麼脆弱。”
“那你倒是叫啊。”席貳叁拱火。
謝不暮也張了張嘴,視死如歸道:“要不自殺吧,你不是常說雙死也算诶吃意嗎?”
“說不定隻是時機未到呢,以後就說得出口了。”百媚殺說,“你們先去客房看看滿不滿意,有一對徒生鬧矛盾還等着我去調解。”
“堂堂掌門還要管這些事,你辛苦了。”白崚川敬佩地看着她。
“可不是嗎天殺的。”百媚殺小聲嘟嚷,“他爹的我都沒戀過還得處理别人的感情矛盾,現在還來了對外面的狗屎崽子。”
白崚川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甯願懷疑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都不願意相信剛剛那堆話是她說的,“你說什麼?”
“我說小白再見,把這當成自己的家喲。”百媚殺瞬間換了副表情,愉快地對她揮手。
白崚川和席貳叁驚恐地對視,被謝不暮拖出房間。
長廊上,謝不暮還是很在意百媚殺提到的問題,“席貳叁你見識廣,你來說說,關系好就必須得叫昵稱嗎?”
“很大一部分會吧,比如在我老家‘寶寶’‘寶貝’已經成為很常見的稱呼了,不少普通同學也會這樣叫。”席貳叁說,“不過戀人和好友之間這種稱呼就不一樣啦,肯定是有特殊含義的。其他叫法更不用多說了,比如小明、明明、阿明。”
謝不暮在腦内模拟出多種昵稱,一個都說不出口,“還是算了,随大流不是我的态度,這肯定不是必須。”
“嗐,你倆之間叫不叫無所謂,反正我也就是看個熱鬧,沒事在旁邊偷着樂。”
“你樂什麼?”謝不暮問,“這裡有人叫你貳叁嗎?”
席貳叁的動作頓住,三人呆愣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硬是找不出一個有昵稱的人。
說好的鐵三角,原來她們的關系不是體現在三角,是體現在如鐵般的僵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