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驚雷乍響,風雲突變,整片天空烏雲滾滾,無數道閃電劈下,大雨蓄勢待發。
早聽席貳叁說過祝樊和天道的連接斷裂時可能會有異象,如今倒成了她們确定時機的便捷方式。
白崚川心髒突然抽痛一下,然後一種輕盈感遍布全身,“死了。”
“很好。”謝不暮看了眼天色,“天不作美,你們還要去嗎?”
裘殺挑眉,“你比我們多掌握了什麼信息?明明你們和祝樊的接觸并不多。”
“這不重要吧。”謝不暮道,“今天你們想救祝樊是來不及了,下一個十五天我們必不阻攔。”
白崚川邁出一步,“可如果現在想打一架,我們絕對奉陪。”
懷情沉默良久,率先轉身,“走了。”
謝思存驚詫地看他,“老師,可是昭善那邊……”
“我說走了。”懷情步履不停,聲音冷了一分。
謝思存躊躇片刻,最後還是咬牙跟了上去。
裘殺殿後,緩緩倒退兩步,“白崚川,下次見面可就不止卸你的腿了。”
“子債父償,你對我不滿去打元正雲。”白崚川重新縮回謝不暮身後,“和這個人打也行。”
“你腦子抽筋啊賣我?”謝不暮沒好氣地踹了她小腿一腳。
“她打不赢你嘛。”白崚川果斷示弱,“樓主救救。”
“一惹事才知道叫樓主。”謝不暮沖走遠的懷情揚了揚下巴,“走不走?不想和你賭一半勝率的架,趕快滾。”
裘殺對她們的鬥嘴沒半點興趣,徹底隐入樹林。
“壓迫感好大。”等她走後仇萬裡才開口,“不愧是赤業上一任教主,名如其人。”
“對吧對吧,她就是很吓人。”白崚川連連附和,“她最讨厭别人和她唱反調,解決辦法的方式隻有暴力,誰敢和這種人認親啊,回赤業不得被她打死。”
謝不暮轉過頭看這兩個在她背後嘀嘀咕咕個沒完的家夥,“怎麼沒見你們怕怕我呢?我不比她還厲害?”
“你又不揍我們。”白崚川繼續拉着仇萬裡叨叨,“你說剛剛要是謝不暮能纏上裘殺,我倆打另外兩個人取勝的概率有多大?”
“很難說,謝思存和我實力相當,懷情的武功不知深淺,其實我們也不一定能赢。”仇萬裡搖頭,“但謝樓主那邊如果結束得夠快就……”
“别聊了。”謝不暮分開兩人,“好像要下大雨,我們要不要上哪躲躲?”
“不會下的啦,我能感覺到。”白崚川無所謂地擺擺手,“現在這個世界僅存的天道之子正是你眼前的本人是也,我死了才有可能天地色變狂風驟雨。”
“别死。”謝不暮給了她一個腦瓜崩,“那就按原本的計劃在這等席貳叁和洛蘭。也沒個坐的地,冷死了。”
“誰讓你非要把草屋炸了耍帥,沒事就炸别人家,現在好了炸自己頭上了吧。”
“你不說話是不是會憋死啊?”謝不暮惡狠狠瞪着她,“要不要我把你嘴縫上?”
“别吵架。”仇萬裡無奈地從廢墟中翻找出三根闆凳,“有話坐下好好說。”
于是乎,三人默默在寒風中坐等來了席貳叁和洛蘭。
原本步伐嚣張的席貳叁在看見她們的瞬間就變了臉色,“我請問大冷天坐在荒郊野嶺是要幹什麼?離遠一看我還以為你們沒素質到随地大小廁呢。”
“沒刷牙嗎說話這麼臭?”謝不暮把闆凳從身下抽出來丢出去,“無影門那邊怎麼樣?”
席貳叁迅速躲閃,一提到這個就忍不住嘚瑟,“你猜得很對,赤業隻來了個瞿昭善,洛蘭、柳悅赢和她纏鬥,取祝樊項上人頭的正是你們眼前的本人是也。”
“難怪你和白崚川是朋友,腦子壞了在一家醫館治病認識的吧。”
“席師姐很帥啦。”洛蘭出來打圓場,“我和悅赢姐打瞿昭善優勢就一點,沒有席師姐出手祝樊死不了。”
“用中原話她的行為叫撿漏。”白崚川無情戳穿。
“撿漏怎麼了?我就撿。”席貳叁把手搭在洛蘭肩上欠揍地搖晃,“本來這次我倆就是頂着巨大的心理陰影在行動好嗎,誰讓你們要安排兩個被瞿昭善揍過的人去無影門的?”
“誰又讓你這麼弱呢?和懷情那三個對峙半天人家都沒發現少個你,也就能打發你解決祝樊那個廢物。”謝不暮走進樹林,“牽馬,也不知道成煜那邊怎麼樣,趕快回椿城。”
她這句話徹底終結了吵鬧,畢竟已經半個月沒和成煜聯系,每個人都很擔心那邊的情況。
隻不過她們緊趕慢趕回到長公主府時并沒有看見預料中的動蕩,成煜正和朱雀歲月靜好地聊天。
“呀,你們這麼快就回來啦。”成煜驚喜地看着風塵仆仆的幾人。
“樓主,您快把我帶走吧。”朱雀委屈地嘴角向下撇,“這個人想把我腦子裡的情報全部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