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完祝樊後的第二天,謝不暮幾人就向無影門啟程,還帶上了仇萬裡。
懷情發現祝樊死亡還要幾天,謝不暮又拜托成煜安排人騷擾他們一段時間,運氣好的話也許能完美錯過祝樊最後一次複生。
不過這種事終究不能賭,她們幹脆在前往無影門的必經之路上做好埋伏,徹底斷了懷情截走祝樊的可能。
據祝樊上次死亡已經過去十五天,謝不暮三人正窩在一處小草屋燒火取暖。
“本來應該過個好年的,但最近都麻煩你和我們一起行動,不好意思哈。”白崚川搓了搓手。
“沒關系,和翎羽衛那幫人過年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出來長見識。”仇萬裡無所謂道,“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盡管說,不必客氣。”
“我也沒客氣過啊。”謝不暮蹲在椅子上,用鬥篷把自己裹成一團,“小九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沒給人家好處就别說這麼直白吧。”白崚川習慣性拽她衣角。
“哼。”謝不暮鼻子噴出一團氣,小步轉向仇萬裡,“诶還沒告訴你吧,之前席貳叁還猜裘殺和你是親戚,其實人家是白崚川祖母。”
仇萬裡有些驚訝,但依舊淡淡的,“難怪她上次總說要教育白崚川,原來是自覺當上長輩了。”
“她還說比我有資格管教白崚川呢。”謝不暮忿忿地說,“孩子要管的時候跑哪去了,全都丢給我,一想要人占有欲又爆發了。”
“别說得跟永晝樓是居養院我是三歲孤兒一樣好嗎?”白崚川反駁。
謝不暮沒理她,“小九你說我講的有沒有道理?”
“有一點。”饒是遲鈍如仇萬裡都能看出她倆不對勁,“你們又吵架了?”
“我倆在你們眼裡閑得慌天天吵架是吧?”謝不暮否認,“沒吵,就是正常相處。”
如她所說,她倆相處變化确實不是特别大,但說的話比往常少了,謝不暮最近想聊天首選都是仇萬裡,隻有白崚川插話時才會偶爾回她兩句。
作為一個話匣子,白崚川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氛圍,“喂,别不和我說話。”
謝不暮扭頭瞪了她一眼,“又來。”
“我就是在正常說話。”白崚川小聲嘟嚷,“真不說語氣詞了你又不樂意。”
“誰不樂意?誰不樂意?!”謝不暮一腳跺在地上,“有本事你就别說啊!話多的人又不是我,安靜一時半刻也死不了!”
“你到底耍什麼脾氣嘛!就我話多?你話少哪去了!”白崚川哪是輕易就被拿捏的軟柿子,非但沒消沉還冒出一股火氣,“稍微等我一下行不行,我不都說了還不懂嗎!你都不和我說話我怎麼懂!”
謝不暮被她意外的直率吓了一跳,“有病啊!說這麼直接你要幹嘛!”
“你也沒好哪去吧!”白崚川回嘴,“沒有人會半夜闖别人房間問這問那好嗎!”
“啊!!”謝不暮瘋狂尖叫,“不許說話,你住嘴!”
“就不!”白崚川不甘示弱地叫回去,“你和我說話!你張嘴!”
仇萬裡無助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好吵。
“都不是幼稚的人,你們有矛盾能不能敞開心扉聊聊。”她實在忍不住在中調解勸和。
“敞開了啊!見過菜市口吊着的半扇豬沒?”謝不暮反複打開鬥篷演示,“我就像這樣,敞開、敞開!心都掏出來了!”
“到底在說什麼……”仇萬裡抱住自己的膝蓋,冷峻的臉上頭一次露出迷茫的神色。
“罰你看一百遍《我與下屬的二三事》長長見……”
謝不暮話說到一半猛地頓住,三人嚴肅地互相對視。
下一刻,草屋頃刻從中爆裂,謝不暮舉起撼海刀,戲谑地看着突然到來的不速之客。
“三位,看上去這段時間過得很辛苦啊。”
來人正是懷情、裘殺和謝思存,顯然經過幾天騷擾沒什麼精神。
“果然是你。”懷情神色平靜,并未惱怒,“一群不堪大用的殺手罷了,隻是有點麻煩,造不成什麼影響。”
“畢竟有忠心于你的裘殺在嘛,确實影響不到你清高。”謝不暮說,“祝樊就這麼重要?你和成德不是已經連上線了,還要他做什麼?”
“我喜歡氣運,擁有氣運的人生來就高人一等,誰不享受這種感覺呢?”懷情攤攤手,“他确實不重要,但他的存在可以惡心你,這就是他最大的價值。”
“哦,那确實意義重大。”謝不暮不置可否。
“至于殷雁凡,不是已經落到你們手裡了嗎?”懷情可惜地歎氣,“怎麼成煜的幫手偏偏是你,換個人誰能從長相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上察覺他的異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