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
“其實出事後我向其他門派傳過不下十隻信鴿,首選當然是離杏林道最近的峨眉和浮華谷。”蘇濟運皺眉,“意識到不對勁後我又試圖傳信,想要提醒你們别來或者多帶一些人在山谷外待命,可如今看來這麼多封信隻有給你們的第一封傳出去了。”
席貳叁語塞,“沒辦法,你們偏偏住這山溝溝,被包圍也沒處說理。”
“要不是那些藥草對種植要求很高誰會住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啊!”蘇濟運抓狂,“總之我對不起你們。”
“事情都發生了還說對不起幹嘛,先把你師傅救出來吧。”謝不暮反而比她看上去輕松許多,“和我們有仇的大概是青州的赤業,從位置上來看能如此輕松包圍你們的應該也就隻有他們。”
白崚川趕快安慰:“不過你先放寬心,杏林道對整個江湖乃至天下都是很重要的,赤業雖然也有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巫醫,但他們受重傷生大病同樣得找你們救,藥王應該暫時是安全的。”
“就、就是嘛。”席貳叁手忙腳亂補充,“你們杏林道相當于武林衆多診所中唯一一家三甲醫院了,他們動手之前也得考慮考慮。”
仇萬裡看她們如此熱心腸,左看右看也順着氛圍道:“而且現在很難說是你牽連我們還是我們牽連你,别太自責。”
“這孩子實話實說怎麼這麼傷人呢。”謝不暮象征性拍了拍蘇濟運的肩膀,“我們既然來了那他們應該也快有動作了,别着急。”
蘇濟運捂住自己的臉,因壓力過大和久久沒有休息好瞬間崩潰,“我的師傅隻能我毒,他們憑什麼對她下手啊!”
謝不暮和白崚川對視一眼,默不作聲撇撇嘴。
早聽聞藥王和蘇濟運的師徒關系不一般,每天不是你毒我就是我毒你,如今看來傳言不虛。
就在萬籁俱寂之時,屋外傳來一聲巨響。
蘇濟運立馬站起身,“壞了!聽動靜西山又被炸了!”
謝不暮也站起來,“我們去看看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咯。”
“真要去?以你的實力說不定現在可以離開,我真的無法保證他們到底要做什麼。”蘇濟運拽住她,神情嚴肅。
“來都來了哪有走的道理,但是确實不能帶着别人胡鬧。”謝不暮對着另外三個人揚了揚下巴,“現在要走那些人應該是不會允許了,你們要留在這等我嗎?”
白崚川拍了拍胸脯,“行俠仗義,我的代名詞。”
席貳叁搭上她的肩膀,“跟着她,我的代名詞。”
“查清案件。”仇萬裡在她們的注視下從牙關擠出下一句話,“我的代名詞。”
“那看來都沒異議了。”謝不暮早有預料,“出發吧。”
“等一下。”蘇濟運又喊住她們,從櫃子上找出一瓶藥罐,“西山種的藥草比較複雜,先吃了解藥再去,但吃了也不能久留明白嗎?還有深山裡的是我最近在培育的一種新型藥草,可以緻幻,目前還沒研制出抵禦的解藥,雖不緻命你們也不要接觸。”
“大概率走不到這麼遠吧?”席貳叁吃了一顆藥丸,“聽着像農學院的畢設被拔了,好可憐。”
“說什麼呢?”蘇濟運背上一個小背包,交代了同門幾句,“出發吧,我帶路。”
五人步行至西山,隻見濃煙滾滾,植被被炸得東零西落。
蘇濟運帶她們來到山洞入口,伸手拍了拍山壁确定是否穩固,“被炸的隻是外面的草皮,西山的植物喜暗,都是種在山洞裡的,我們走裡面吧。”
謝不暮她們人生地不熟,自然全憑她做主。
洞内安靜無比,謝不暮和仇萬裡各舉了一個火把,一路上并未遇到襲擊。
“這洞應該不止一個出口吧?”謝不暮伸出手,感受到輕微的氣流。
“好幾個呢。”蘇濟運滿心滿眼都是找師傅,有些心不在焉。
白崚川被洞裡幽暗陰濕的環境折磨得頭皮發麻,一把抓住謝不暮不規則的裙擺,一條給自己一條給席貳叁。
謝不暮正準備回身偷偷對她吹口氣,餘光卻瞟到不遠處草叢中的身影,“那邊的是藥王?”
蘇濟運定睛一看,果然是自己師傅,三兩步跑上前為她探鼻息,“還活着,隻是很虛弱。”
謝不暮和白崚川把藥王扶起來,不約而同頓了一下才收回手。
“這也太輕易了吧?”席貳叁深感不對勁。
“可以斷定那些人就是為了你們而來。”仇萬裡說,“現在是打道回府還是怎麼辦?”
蘇濟運把藥王背起來,“先回去吧,再拖下去我師傅會出事。”
“你們帶着藥王走吧。”謝不暮說,“我怕是回不去了。”
白崚川也道:“我和你一起。”
“什麼意思?”席貳叁疑惑地看着她們。
“謝展的。”謝不暮攤開手,裡面是一顆成色極好的玉石,“白崚川你手裡又藏着什麼?”
白崚川把手伸出來,露出從藥王身下碰到的耳珰,“好巧,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