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不暮挑着眉長歎一口氣,準備在白崚川靠近芳華殿之前把她抓回來。
無人注意的擂台上,尚武門的三長老連續打敗兩人正洋洋得意。
他的侄男石無志早就注意到了滿場亂竄的白崚川,剛好借風頭正盛的伯伯解當初葬劍峰的一劍之仇。
“白崚川,你找不到回葬劍峰的路就算了,如今又找不到回永晝樓的路嗎?”
“有病?”隔着兩個門派,白崚川遙遙看着這個莫名發難的人,“沒事提葬劍峰幹什麼?”
“哎呀,你如今是看不上葬劍峰。”石無志捂住自己的嘴賊笑,眼角眉梢皆是算計,“不然也不至于殺了自己的師傅找下家呀。”
白崚川目光瞬間冷了下來,“你找死嗎?”
“大庭廣衆你還敢對我出手不成?”石無志尋思反正今天謝不暮不出手,他再犯賤又能怎樣,“明明我是在為你說話,褚翊可是赤業的細作,你大義滅親殺得好,她死得妙啊!”
白崚川嘴角緊抿,看向擂台上的三長老,“……有長輩撐腰就是好啊。”
永晝樓的隊伍裡,謝不暮被叫去擲骰子,不知為何總感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擡頭,正好看見白崚川躍上擂台。
結合三長老的身份和石無志毫不收斂的笑聲,明眼人都能看出緣由。
“白崚川你下來!”謝不暮眉頭緊皺,下意識喊出聲。
白崚川沒理她,平靜地對三長老拘了一禮,“請賜教。”
趙正良撫了撫胡須,“長老可是英豪組,白崚川隻是長風組,怎可不顧賽道規則?”
“就是啊!她一丫頭片子得個小小長風組魁首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分不清場合。”孫慶連連附和。
“我讓你說話了?”謝不暮死死盯着他,殺意似乎能化作實質。
孫慶慌張地移開視線,嘴上依舊不饒人,“實話實說而已。”
謝不暮惡狠狠呼出一口氣,和白崚川對視,“非打不可?”
白崚川輕輕點了下頭,面色相當平靜。
“好得很。”謝不暮被氣笑了,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白崚川是我副手,現在是永晝樓副樓主了。長老級别,參加這破英豪組夠格沒?”
玄清宗掌門反駁:“她不是褚翊門下的徒生嗎?隻是挂靠在你永晝樓。”
“挂靠的個人勢力多了去了,她是我花錢雇的現在我愛怎麼提拔怎麼提拔。”謝不暮頭疼地坐回椅子,“哪個長舌夫再敢多嘴一句最好祈禱自己今天能夠上場,否則仔細你們的皮。”
玄清宗掌門輕嗤一聲,識趣閉嘴。
台上,白崚川再度拘禮,“……永晝樓,白崚川。”
三長老沒回她的禮,冷嘲熱諷道:“斬塵刀落到你這無能之輩手中算是暴殄天物。”
白崚川沒和他吵,隻是全神貫注出招。
尚武門的門訓是以殺止殺,以武止戈,崇尚絕對的武力。
隻不過随着發展,尚武門的風氣越來越差,依仗強大的門派勢力恃強淩弱并美其名曰适者生存。江湖上對其有意見的門派不少,但都礙于實力不曾發作。
這位三長老實力強勁,在江湖上地位頗高,一手橫刀使的虎虎生風,殺意十足。
僅僅三招白崚川的虎口就被他深厚的内力震得開裂滲血,整條手臂止不住發麻。
三長老張狂大笑,“聽說從前你還欺負過我的侄兒,當時在葬劍峰沒好直接拂了你師傅的面子,沒想到你倒是自己找上門了。”
“子不教父之過這句話該不該認同我不知道。”白崚川點上肩頭穴道緩解麻感,“但石無志跟着你長大,教出如此敗類你該負責任吧。”
“死到臨頭不知悔改。”三長老轉笑為怒,提刀攻來,“今日我就要替你師傅教育你!”
白崚川倉促躲開他的攻勢,在最後一刀刺來之時猛地停頓。
那一刀沖腹部而來,足以定勝負。
三長老見好就收,當即準備停手。
白崚川眸光一暗,沒有猶豫直直迎上刀尖。
銳利的刀尖刺破血肉,判員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拍案而起,“停下!快停手!”
但就在他呆愣的片刻,白崚川已經将斬塵送進三長老的胸腔。
“長老,您有些天真啊。”白崚川唇角溢出鮮血,握刀的手猛地擰動,“為自己的自大承過吧,永晝樓的人可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