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謝南杉抓了抓自己的頭，“還以為是為了裝逼……嘿嘿……”

“所謂精神攻擊，就是針對人的大腦、人的意志發動的攻擊。”霜月解釋道，“意志越堅定，就越不容易被san值影響。比如黎林可——”她看向青年，“他的san值哪怕掉到安全線以下，也依然可以保持清醒，但其他人就未必能做到了。san值掉到40點的感受你們都清楚，不必我再多說了吧？普通人的意志力大概就和我們差不多，盡管沒有掉到安全線以下，也會産生難以預估的副作用。但是神之意志……他的意志，堅定到，可以完全不受san值的影響，哪怕他系統頁面上的san值跌到0，依然無法影響到他的任何行為，他也不會因此死亡。”

“霧草，你不是說，清零就是腦死亡了嗎？”謝狗子誇張地問道。

“腦死亡隻是針對大多數人的情況所做出的解釋。”霜月歎了口氣，“事實上，收容會的大多數會員，在san值清零之後，就相當于被同化成了規則生物，跟死了沒什麼區别。”

“那如果是大神呢？他能撐住不？”謝狗子賤兮兮地說道。

“他也不行。”霜月直接否定，“隻要是人類，就沒有可能。”

“神之意志不是人類！？”謝狗子震驚。

“不知道。”霜月剛想繼續說，就被毖卓打斷：“先别說這些了，他們好像……動了。”

安娜貝兒提起裙擺：“快走！想辦法繞出去！”說完，便一馬當先，踩着十幾厘米的恨天高瑪麗珍鞋，往一旁屍體較少的走道沖了過去。

其餘人立即反應了過來，緊随其後。

謝南杉大吼道：“你不早說！早說早跑了嘛！”

安娜貝兒咬牙切齒：“早都說了讓你們快走！誰讓你們在那磨磨叽叽聊天的！”

“還不是你沒說清楚！”謝狗子剛說完，旁邊就竄出來一具死屍，吓得他“嗷嗷”狗叫了兩聲，大塊頭往身邊的貨架上一撞，直接給那玩意兒幹倒了……倒掉的貨架另一邊，十幾個“黑武士”原本還在往前跑，此時都轉過身來，和他面面相觑。

“那什麼……”謝南杉拔腿就跑，“新年快樂啊——！”

他把這條路幹堵了，其他人自然不能再接着往這邊走，情急之下，就分成了幾隊——安娜貝兒和謝南杉繼續往前，毖卓、吳敏安和霜月另尋了一條路曲線救國，而最後面的黎林可和鲨魚則隻能原路返回。

前面堵住了四具黑屍，正朝他們步步緊逼，後面更是有十幾二十人的大部隊浪潮洶湧。

前狼後虎，進退維艱。

沒辦法了。

黎林可沖着旁邊的貨架就奔了過去，一把将它推翻，倒在了前面攔路的黑屍身上。他立刻朝着新開辟出來的一條道跑了過去，路上躲過了左邊朝他抓來的一隻黑手和右邊朝他撲來的一具黑屍，順利地穿行了過去。鲨魚在他後面，抱着頭從前一具黑屍的胳膊底下跑走，又奮力一躍跨過倒在地上的後一具黑屍，緊緊跟上了青年的腳步。

然而——

“不行！太近了！剛剛我又掉了10點san值，再這樣繼續下去，還沒走到門口就死了！”鲨魚急促地喊了幾句，“想想辦法！”

“我想辦法？”黎林可也掉了san，但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沒有被鲨魚的問題牽着鼻子走，反而遊刃有餘地問道：“昨天騎士團是怎麼解決的？”

“不知道！”鲨魚一個蹲身躲過了突然從貨架後面伸出來的黑手，差點又和貨架下面爬出來的黑屍來一個親密接觸，踉跄了兩下，扶了一把貨架才說道：“剛看到他們我們就暈了！”

“暈了還沒死？你們可真能耐。”青年嘲諷了兩句，又問道：“那時候san值是多少？”

“不知道！”鲨魚也來了脾氣，“你倒是想辦法啊！問這些有什麼用！”

“啊——！”突然，側面沖出來一個人，穿着紫色的旗袍，不是别人，正是霜月。

饒是兩人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她，但鲨魚還是沒刹得住腳，一下子撞在了一起，兩人都抱頭跪坐在地上，頭暈眼花。

黎林可眼看烏央烏央的黑屍緊随其後，來不及說什麼就一手拎一個，拉着他們趕緊跑了起來。

“你怎麼樣了！”他問道。

霜月反應過來是問自己，便說：“不好，我和毖卓他們走散了，san值掉了20點。大門附近的屍體太多了，根本無法穿行。還能找到别的路嗎？”

青年沒說話，面色一凜突然停住，就見前面的貨架也被撲倒，大量的死屍趴在上面，正手腳并用地爬起，朝他們這邊湧來。

“你們有沒有發現，死屍越來越多了。”黎林可沒有第一時間跑路，反而說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