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林可晃晃悠悠地從床上爬起來,地上還有血迹,但屍體已經不見了。
他猜測應該是被紅衣女鬼帶走了。
這些都不重要……隻不過是一些碎片化的信息在他腦中一閃而過。
身體已經變得極為敏感,哪怕衣服布料的輕微摩擦也能讓他忍不住地發抖。體溫還在持續升高,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撲進alpha的懷裡,瘋狂地汲取對方身上的信息素。好想要……想要很多……很多很多……想要親吻,想要撫摸,想要……标記。
他一邊扶着牆一邊走到了門邊,手指在觸摸到把手的時候想起了樓道的怪物。
但僅僅隻是一瞬的遲疑,青年拿上鑰匙就不再猶豫,立刻推門出去。
就在他轉身想要下樓的時候,腰間忽然被什麼東西圈住,随後一股大力将他往後拉扯,瞬息之間就将他拉入了501的房門。
“唔……”黎林可在腰椎撞到堅硬的棺材底闆時發出了一聲悶哼,“你搞什麼!?”近乎埋怨的開場白之後,他在自己的腰間摸索了起來,卻沒有摸到剛剛那個圈住自己的東西。
他敢肯定,那玩意兒不是繩子,不是布條,也不是鐵鍊,更像是什麼動物的……尾巴?
因為均勻覆蓋在他身上的觸感是沒辦法作僞的,隔着薄薄一層布料傳來的冰冷體溫也是無法造假的。那會是什麼動物……體溫那麼低,難道是某種爬行類嗎?
青年心裡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他最怕的就是冷血動物了……尤其是蛇。
不過……也有可能隻是他的錯覺。畢竟他的體溫已經不同于常人了,即便是接觸到正常人類也會覺得對方的體感冰涼。剛剛,或許隻是自己想多了。
“我搞什麼?呵……我才要問你搞什麼,大半夜不睡覺出來夢遊嗎?”金曦澤冷笑道,“我不是沒告訴過你,樓道裡……”他突然一頓,變了臉色,“怎麼這麼重的血腥味?你受傷了?”說着就打算掀開對方的衣服查看。
“沒……沒有,”黎林可努力扯着自己的衣服不讓對方的手鑽進來,“我沒有受傷……”
“那這些血迹?”男人還準備繼續追問,忽而語氣一沉,“和人玩遊戲弄出來的?呵……你還真是……”「犯賤」兩個字還沒說完,他就感到青年的體溫不正常,原本準備出口的話就這樣噎在了嗓子裡,不上不下;他的心也是,在莫名經曆了一陣類似心慌或者心悸的感覺後,也變得不上不下。
而造成他這一系列反應的元兇,正如同一隻顫抖的小兔子,瑟縮在他的懷裡,還時不時用自己的臉頰蹭着他的胸肌。
“你又怎麼了。”金曦澤有些愠怒,一把推開了他,“發情就去找别人。”
黎林可被這麼一推,忽而感到萬分委屈,他眼角通紅,濕漉漉地看向對方:“你幹什麼啊……我本來就是要去找别人的……誰讓你把我拉進來的……拉我的時候那麼用力,我都撞疼了……你還推我……壞人……”
不知道哪幾個字戳中了男人的逆鱗,他的态度變得比剛才還要惡劣:“沒男人就不行嗎?每次遇到你都在發情,怎麼?這是你拙劣的調情手段嗎?”他捏着青年的下巴,唇角有一抹譏笑,“這招對我不管用,我最讨厭你這種送上門來的……”
話說到一半,他就呼吸一窒,剩下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黎林可臉上浮現出一種蕩漾的表情,眉帶春意,眼含秋波,櫻桃一般的豐潤嘴唇微微張着,眼神近乎迷亂。他眼眶中含着淚,眼尾、臉頰绯紅……最重要的是,金曦澤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股被他稱為「雌性動物發情」的味道……
“你,真的發情了……?”男人有些窘迫,因為自成年以來,他還從來沒有處理過類似的情況。
一個正常的雄性,在雌性發情的時候應該怎麼做?他不知道。
“我本來就發情了……”黎林可帶着哭腔,更委屈了,“你還不讓我走……我要alpha,我要alpha标記我……”
或許,是「标記」這個詞觸碰到了金曦澤貧瘠的知識點。在動物的世界裡,雄性對雌性的占有,也被視為「标記」。
這個□□的鄰居,居然想随便找個野男人交\配?
他怒不可遏。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想看到眼前的青年被别人「标記」。
男人的下半身變成了蛇尾,緊緊地圈住了青年的腰,尾巴尖還不耐煩地在他的腰窩處來回搖擺,有好幾次還不小心戳到了他。
“什麼……東西?好痛……”黎林可的腦子被燒成了一團漿糊,他覺得自己好像又被什麼、長條形的動物給卷住了,對方似乎是想要吃了他,正在嘗試從什麼部位下手。他吓得趕緊就躲,可是棺材的範圍太有限了,根本容不得他縮到哪裡去。尤其腰部卷住他的那股力道蠻橫又霸道,圈住就死死不放,根本容不得他逃脫。
“你、要、跑、去、哪……”金曦澤咬着牙,一字一頓地說道,他抓着對方的肩膀将他摁回了懷裡,“别亂動。”語氣很臭,因為他心裡很煩躁。這是他第一次安撫雌性的發情,雖然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摸摸抱抱總沒有錯吧?他看見過族群裡的那些長輩們,都是這樣的——先變回原形,然後再交纏在一起。他都勉為其難變出尾巴了,這個人怎麼還不滿足?反正他是不可能完全化形的,他高貴的蛇身怎麼能任由對方親親貼貼。
“你……”青年雖然恐懼,但他現在是魚的腦子,沒過多久就把這件事給忘了。他隻覺得金曦澤的身體很涼,抱着他很舒服。可是還不夠,他不想隔着布料觸碰對方,他想要把礙事的衣服全都脫掉,毫無阻隔地,貼上男人的皮膚。
于是黎林可什麼也沒想,直接就伸手去扯男人的外衫。
再次被捉住了手腕,還在同樣的位置。
刺骨的疼痛回憶讓他條件反射地往回縮了一下,但還是色膽包天。想要非禮對方的念頭占了上風,竟然不怕死地奮力掙脫着。掙脫不開,他就急得用上了嘴,一口咬在了對方的領子上。
“你、”金曦澤的額上暴出了青筋。這個不要臉的人類得寸進尺,都這樣了還要對他動手動腳,真真是欠收拾。他捏着對方的手腕,正要使勁,忽而聽到一聲小貓似的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