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黎林可的房間裡。
江夜已經把他的劇情冊更新的内容看完了。
“我會想辦法混進送親隊伍裡。”他對青年說道,語氣十分認真,讓人平白就有種安心的感覺。
“……”青年皺了皺眉,想要指責他,卻實際上略帶委屈地說道:“你又騙我。”
“騙你?”男人不解,像是真的沒有聽懂他的話。
“上次……你就說晚上要來找我,可是沒有來……”黎林可垂着頭,鼻翼翕動,鼻尖染上微微的粉,像一個不講道理的小孩,“還好新郎沒有回來,不然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把話往下接,幹脆就閉了嘴生氣。
江夜頓了頓,把他嘴裡的信息消化了一下,躬下身來,用自己的額頭和鼻子去貼青年的臉。像是一隻體型超大的阿拉斯加在用頭拱自己的主人,乞求原諒。
“嗯……你做什麼……”黎林可被對方突如其來的舉動吓了一跳,意識到什麼在貼着自己,雙頰霎時绯紅,連說話的嗓音都變得尖細輕柔,充滿了難以置信和羞澀。
“是我的錯。”低沉的嗓音貼着青年的耳朵響起,“你不用記得那些,我會帶你離開這裡的。”
男人的氣息萦繞在他的身邊,黎林可覺得對方每說一個字,他的身體就會微微顫抖一下,根本沒有辦法集中精神去聽他的話。隻記得他最後說——“我會帶你離開這裡的。”
他相信了。
再次相信了。
潛意識裡他覺得男人并沒有騙過他,隻是哪裡有什麼不對而已。
哪裡?有什麼不對呢?
他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後來,江夜直接把來送飯的王林和門口看守的村民給打暈,帶着黎林可大大方方的下了樓。
這是他們這群劇本殺玩家,在三天裡的第二次重聚。
林莎他們剛讨論到死胡同裡,正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吃飯,就看到門口出現了一道愛情的光芒和撲面而來的粉紅泡泡。
然而這隻是林莎自己的視角。
在其他人看來,江夜和黎林可還是很正常的。
“喲,還以為今天都看不到你倆了呢~”林小姐做作地眨了眨眼睛,笑得格外燦爛。
待兩人落座了之後,才正色道:“正好,還缺一個你的噩夢,說說吧。”
“噩夢?”男人顯然不能理解他們為什麼要用這個指代詞,但還是明白了林莎的意思。就在大家屏息凝神,準備吃個什麼驚天大瓜的時候,他輕描淡寫地說了四個字:“不記得了。”
“……”
What?
林莎那個火氣蹭蹭蹭往上漲,就差突破天靈蓋化為水蒸氣了。盧比鹌吓個半死,跑了半個地圖沖到她後面将人按住:“姑奶奶你消消氣,别沖動啊……别沖動……”後面幾個字都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他,他這是什麼态度?啊?”林莎指着江夜,對着胖子就是一副班主任向家長告狀的架勢——你看看你看看,你家小孩我是管不了了!
黎林可見狀,悄悄拉了拉江夜的衣角,略歪了歪頭湊到他旁邊小聲道:“你别逗她了,我怕她把桌子掀了。”
頓了頓,又委屈巴巴道:“我還沒吃飯呢……”
“好餓。”
“……”
果然酷哥就是遭不住撒嬌。
江夜的嘴角上揚了三個像素點,差點沒壓住,輕咳了一聲掩飾住自己的尴尬,柔聲對小可愛說道:“沒逗她,是真不記得了,但是——”
“你幫我回憶起來了一點。”他用手捏了捏青年的耳垂。
林莎整個傻眼了。
光天化日的,居然還當衆調情?完了完了,以後不能說自己認識他了。
“我?”青年的耳朵頓時紅了,男人指尖的溫度透過敏感的皮膚,慢慢将他的半張臉和脖頸都染紅。
“沒事,你先吃飯。”江夜戀戀不舍地松開了他,對上林莎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還好沒把他交給你,太廢物了。”
“……”
納尼!?
大哥你怎麼還拱火啊?胖子隻覺得兩眼一黑。
林莎踩着凳子就一腳踏在了桌子上,正準備沖過去一腳呼他臉上的時候突然感到一個八爪魚纏住了自己,還是柔軟又Q彈的胖八抓魚。
“别沖動!别沖動!”盧比鹌施展出了自己學的三腳貓柔術,最終還是費了老勁兒才拉住一個即将暴走的男人婆,“沖動是魔鬼!你打不過他的!”
“你說啥!?”林莎回頭就恨不得咬死胖子,“我打不過他!?”
“要不你試試?”盧比鹌見事态升級,母老虎已經調轉矛頭朝向自己,為了避免引火燒身,索性選擇放手不管,貼着牆壁罰站。
而林莎失去了他的阻攔和束縛之後,就像是那個小區樓下狗仗人勢的泰迪,拴着繩子的時候“我超兇的!”,沒了繩子就開始認慫。隻見場景瞬間切換,不到一秒的時間,她已經好好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坐姿挺拔端正,兩隻手手還很乖巧地放在了膝上。
泰迪,哦不,林莎笑眯眯地說道:“剛剛我們說到哪裡啦?”
……
您可真是能屈能伸。
在座的會員都大開了眼界。
“額……”這個時候,也隻有黎林可還敢接話,也隻能他可以調和一下現場的氣氛,“說到江夜的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