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仙靈一族的穿腸毒藥。
而娜布·瑪莉卡塔,花的女主人,是仙靈一族,理論上來講,她對具體的人的愛,都不會也不能越過危險線。
這不妨礙好感度8在她的觀感裡确實隻是路人。
在阿蒙、花神和系統之間,我會堅定的站在與我性命息息相關的系統這邊。
吃軟飯要端正态度,系統何嘗不是我最大的軟飯。
“你在試圖隐瞞一些事,阿蒙。娜布對待我的方式和她真正對我的情感無法對應,你知道答案的,不是麼。”
這應當算是我跟阿蒙的第一次吵架,不激烈,沒有憤怒得互相給對方種下詛咒,肢體和言語上都沒有沖突加劇的餘地。
阿蒙隻是沉默。
他抗拒對我吐露答案。
全過程,他自我掙紮的全過程,甚至都沒有超過三分鐘。
“瑪莉卡塔可以稱作先知。”
對他而言,這三分鐘或許太過漫長,他說出口時都有些如釋重負。
他說出口後,也不準備給我留足思考時間,快速的略過話題,為此,他有意做了些我一定會阻止的事。
如他所想,我用手擋住了他湊過來的面孔,沒讓我的這個夜晚過早的被他拖入情欲之中。
思緒稍又抽離,又會被手心裡細密的啄吻打斷。
直到我放棄對“先知”的思考,他才恢複正常……他的正常也沒多正常。在兩個人獨處時,大都是黏黏糊糊,很少有不存在肢體接觸的時刻,十指相扣和被攬住腰肢,我總得選一個。
這軟飯吃的可真是工作量巨大,想放下碗不吃了,阿蒙又不肯。讓他退一些,他也總是退了兩三步又走上前來。
不能謀殺他的情況下,我同他之間的種種,一些背叛血腥無情等不健康的因素,都會成為他眼中的play。
「有時候,我的道德感真是礙事,我為什麼不是一個完全的人渣?」
「命運吧。」
我覺得可能是顔控和好吃懶做。
阿蒙在人的審美中是一位俊美的魔神,棕膚白發,眼睛上還有恍若眼線的一層金粉。無形中就提高了我對他的容忍度。
人總是喜歡美的多過醜的。
說來說去,還是這個副本不能讓人更改死亡,要是可以的話,我或許會做些什麼,但現在,确實沒什麼想法。
該死的總是會在注定的時候死。
不該死的還是會在注定的時候死。
「過程不同,死亡被賦予的意義亦可不同。」
「那是感情深刻時才會想做的事。」
眼下并不存在。
我再次見到娜布是一個月後,阿蒙這一個月裡提出了許多遠超出我想象力的設想。在驚歎他的想象力時,我很無情的拒絕了他的所有設想,從源頭扼殺了它們落地的可能性。
偶爾吃果子時被阿蒙吓一大跳也就算了,這是我沒仔細觀察就開飯的鍋。要是這種類似的事成了日常,我戴的項鍊、腿上的腿環、耳上的耳飾,不是共感就是共感+監控回放,我實在不知道這日子該怎麼過。
他尚未抵達命定之死,我的生活卻已經被無孔不入。
那就太恐怖了。
好在阿蒙僅有的分寸告訴他,他的赤王科技可以飛升,但在應用上,還需要征求被應用對象的意見,不能不聲不響的就應用。
我的理智也告訴我,面前這個老老實實征求我意見的魔神,拿出來的那一堆赤王科技産物,個個都能稱得上遠古時代的隐私讀取裝置。
安裝一個即可全天候體驗隐私被洩露的拘謹感。疊加起來,恐怖故事的威懾力都不及它們分毫。
“這些東西放在人身上,跟不讓人穿衣服有什麼區别?”
我質問他。
他隻是拿起其中一個放在我手心,非常小心的沒跟我的手心有任何皮膚上的接觸。
水滴一樣的飾物,沒有玉石的冰涼,反而能感受到皮膚的溫度,非常熟悉的皮膚溫度。
“………”
它竟然是個雙向的,我實在是低估了阿蒙的創造力。
“我想要讓你感受到我。”
手心裡的飾品,不像飾品,像一塊皮膚,随着阿蒙的心緒變幻,擁有溫度和皮膚觸感,還能聽見皮膚下血液奔流的聲音。
我比起阿蒙來還是太正常了,他真是滿腦子都是想着怎麼彌補空間乃至時間的距離,讓我們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對方啊。
這甚至都不是終點,他還有諸多設想等待着實現。
隻有觸覺聽覺遠遠不是結束。
他的理想是讓我們可以無視時空間親密,死亡都無法成為阻礙。
愛情可以使赤王科技一路狂奔,飛升的赤王科技當然也會讓我在審核過程中感到心累,想要靜一靜。
阿蒙說“好,我晚上再去瑪莉卡塔那邊接你。”
“他真是這麼說的?”
娜布腳步輕盈的将一朵帕蒂沙蘭放到我手裡,身上的香氣也随之包裹了過來。
“我很高興,阿蒙不再是我們之間的阻礙。”
“這句話有什麼額外的含義?”
“沒有,他隻是本能的意識到,我天然的會是他的盟友。”
好感度隻有8的娜布沖我微笑,“在我這裡,他不必擔心你會走出沙漠。”
“你已經明了仙靈的束縛了,對吧。”